“好!”
參拜完畢,法者鸩十分潇灑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志得意滿地走出房間,下了樓。剛剛好,可以看到咲夜走向大門口,緩緩拉開門。
“武祿先生,你好。”
雖然問好,但是咲夜那張冷冰冰的表情始終都有着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感覺。這對于站在外面的武祿來說,除了能夠感受到那陣陣的嚴寒之外,好像感受不到“女仆的溫暖”之類的東西。
面對咲夜那張冰霜臉,武祿的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他輕輕點了點頭,墊起腳尖,目光從咲夜的肩頭穿過,望着走廊:“小蓮人在哪裏?我是來接她的。”
咲夜點點頭,讓開正門方向。此時,蜜律也已經穿好衣服,背着書包走了出來。
“我去上學了。”
武祿聽到聲音,回過頭,看着咲夜侍候在蜜律身旁,等到服侍蜜律穿好鞋之後,兩個人就走出了房門。
“你們……不去旁聽了嗎?”
武祿的臉色顯得有些緊張,雙手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蜜律回過頭,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一番後,說道:“我還是個小學生,我需要上學。爲了看那個放射性有害物質的旁聽,我已經請了好多假了。”
“小丫頭,别整天說的我好像隻是存在就危害公共安全似的!要知道放射性物質也是一種武力威懾,是可以爲世界和平作出卓越貢獻的!”
法者鸩站在裏面的走道上,臉上布滿得意洋洋的笑容。在他的身後,金蓮低着頭,有些膽怯地跟了出來。
看到法者鸩,蜜律立刻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哼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走。咲夜也是向着法者鸩緩緩行禮,陪伴着蜜律,送她上學去了。
至于這邊的法者鸩,他歪着腦袋看着武祿,一揮手,笑道:“好啦好啦,現在看看時間……你們是坐出租還是和我一樣坐公交車?其實嘛,今天的審判也和我沒有什麽關系。不公開審理,我過去了也僅僅隻是在走廊裏面等着而已。如果你們希望的話,你們也可以自己去,到時候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咲夜送完那丫頭之後會直接去法庭,你放心吧。”
法者鸩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金蓮卻是害怕了起來。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武祿摟着金蓮,搖搖頭,說道:“小蓮,我們去坐出租吧。你需要讓心情平複一點。”
兩個人轉過身,向着小區的出入口走去。至于法者鸩,則是打了個哈欠,晃了晃腦袋,轉回屋内重新換好衣服。雖然說這場審判可以不用去,不過嘛……還是先去看看吧。
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流湧動。
坐在出租車上,金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坐在她旁邊的武祿沖着她點了點頭,以示安慰。
“放心吧,沒事的。就算沒有人幫你,這一次也沒有什麽問題的。你看,不是還有我站在這裏嗎?雖然我不能進入法庭,但是我會在外面一直等着你。”
武祿輕輕地說着話,看到金蓮那放在腿上的手之後,猶豫了片刻之後,伸出手,握住了她。
金蓮的身子微微一顫,她轉過頭來,看着武祿的雙眼中稍稍閃現出些許的驚訝。但是片刻之後,她眼中的驚訝就再一次地變成了信任與微笑,沖着他點了點頭。
不用多久,法院就已經到了。
武祿幫忙提着那裝着許多資料的袋子,下車後攙扶着金蓮下車。兩個人肩并着肩,望着眼前這座威嚴聳立的法院之後,雙雙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走吧。”
武祿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雖然金蓮也看得出來他臉上的那種帶着些許慌亂的表情,但是看着這種笑容,終究還是能讓人放松了一些。
進入法院,大廳的辦事處裏面顯得空空蕩蕩的。
看看牆上的時間,現在距離十點開庭時間還有點早。兩個人在法院裏面稍稍逛了一圈之後,最後,終究還是坐在法庭外的走廊座椅上,算是消磨時間。
兩個人沒有說話,而這清晨的法院則是顯得十分的安靜。
金蓮取出資料,開始仔仔細細地查看起來。武祿瞄了一眼,基本上也就是昨天庭審時的證據。
他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清晨沒有人的法院除了顯得格外安靜之外,還給人有些凄冷的味道。
他動了動身子,轉身,走到旁邊的自動販賣機前看了看貨物,放進紙币,按下開關。伴随着兩聲哐嚨哐嚨的聲響,兩瓶熱飲就從中滾了出來。
“别緊張,喝一口,暖暖身子。”
看到那遞過來的飲料,金蓮笑了一下,放下證據,雙手抱住,打開,喝了一口。
“啊……好暖和。謝謝你,阿祿。”
看着金蓮那溫暖的微笑,武祿的心不由得再次一顫。他想了想後,再次坐在座位上,打開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說道:“小蓮,你真的要把赢來的錢都給那個律師嗎?你真的不惜和哥哥同歸于盡……也要這麽做嗎?”
金蓮臉上的笑容稍稍淡下去了一點。她蓋上飲料蓋子,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但是,阿箜他騙我,他故意害我。我曾經那麽愛他,結果他卻是用一次次的背叛來折磨我。我……我是個沒有什麽知識,沒有什麽文化的小女人……但是被阿箜騙了那麽多次,我覺得,我終究還是要反擊他一次。哪怕是同歸于盡……我也要讓阿箜知道,我不是一個随随便便就能夠讓他随便欺負,随便抛棄的女人。”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金蓮的眼睛裏開始閃耀出光芒。
一種,曾經的她的眼睛裏不太可能會出現的光芒。
看着這樣的金蓮,武祿的臉上流露出難受的色彩。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我也不勉強你了。小蓮,等到你赢了之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們可以一起重新努力,重新生活。我們可以離開上京市,我們可以去花廣市,可以去帝都市,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隻要我們兩個可以在一起……我們可以一直努力,重新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