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的雙手插在褲袋裏面,冷笑道:“這個世界上的确有很多東西比金錢貴重。但也有更多東西的價值遠遠比不上金錢。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金蓮閉上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再次沖着法者鸩睜開雙眼,含着眼淚,剛剛的凄苦表情終于算是收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徹底放開了什麽東西一樣,顯得釋然多了。當然,也不同于之前的那種病态美,變得更有活力了一些。
“謝謝您,法律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水——
“現在放棄了一些東西,總感覺,身體顯得更加的輕松了一點呢……”
法者鸩點點頭:“明白就好!金蓮小姐,我現在對你的尊重又加多了那麽一點點。嘛,雖然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爲旁邊這個小丫頭(按住蜜律的頭)浪費我那麽多時間,害得我不得不在這裏對你多加關注的原因。”
蜜律甩了甩腦袋,哼了一聲。法者鸩也不見外,笑道:“在法庭上取得勝利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爽?以後要不要幹脆當律師,不要當什麽法官了?”
蜜律白了他一眼,依然是一聲“哼”,轉過頭去。不過,看到這丫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也算是讓法者鸩得意了起來~~!
“小蓮!”
就在這個時候,武祿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這個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翻轉結果的真正英雄,此刻卻是滿面紅光!他走了過來,看到法者鸩後稍稍點了點頭,立刻就湊到金蓮的身旁,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小蓮,我會保護你的……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目視武祿,金蓮的臉上也是閃現出些許的歡喜之色。見此,旁邊的法者鸩幹脆地一拍手,笑道——
“好啦好啦!武祿先生,你今天的突然反轉的确是幫了我們這邊很多忙!這樣吧,我們今天去吃飯吧!怎麽樣?去我家吃飯!人多吃飯才熱鬧,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法者鸩雙手叉腰,那種沒有節操的笑容再次毫不掩飾地散發了出來。
但,就在法者鸩笑得那麽歡暢的時候,武祿臉上的笑容卻是微微一僵。他想了想後,終于開口說道:“那個……法律師,我剛剛從我哥那邊過來……我哥和那個律師似乎已經做了些事情。那個……我們不用防着嗎?真的……不用嗎?”
法者鸩一愣,臉上的笑容依然還是挂着:“防着?防什麽?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有什麽好防的?”
武祿搖了搖頭,說道:“我哥不相信我,所以什麽都不告訴我了。我隻知道他和那個律師去了法官辦事處……所以我才想過來提醒一下你們。今晚……我們真的不需要做什麽嗎?”
聽着武祿這樣的聲音,法者鸩略微擡起頭,沿着法庭的走廊,向着那兩個人剛剛離去的道路走去,沉默,良久,良久……
十分鍾之前。
嘟————嘟————啪嗒
“啊!boss!我……是我……對不起……boss……”
“小宿?怎麽了?你今天不是有場官司要打嗎?怎麽回事。”
“對不起boss……我……我給帝星丢臉了……請您責罰我……對不起……”
“說說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是……boss,是這樣的……boss,您看,這下該怎麽辦?明天就要接着審了……這種簡易訴訟如果不做出什麽行動的話,估計明天就會直接宣判了!但我不服氣……我實在是不服氣!可惡,我現在……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先不要着急。你真的以爲和你對決的是那個十歲的小丫頭嗎?不是。那個小女孩隻不過是上場演戲而已,真正的工作早在法庭之外就已經全部被那個法毒處理好了。你的經驗不足,吃癟是正常的。”
“可是boss!我不能丢帝星的臉,不能丢boss您的臉!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小宿,你不要着急。既然那個家夥自以爲聰明,讓小姑娘上場,自己隻是在旁邊聽着。那麽接下來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兩個遠離法庭,不就可以了嗎?”
“遠離……法庭?”
“呵呵呵,沒有錯。這場審判的勝負在法庭之外。隻要在法庭外做的夠好,那麽事情,就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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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公交車回家,打開門的那一刹那,法者鸩總感覺自己像是再次活了過來似的!
這些天他整天都在關心金蓮的訴訟,不僅僅一分錢不賺,還要倒貼各種各樣的精力。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對,非常不好!
“少爺,大小姐表示您這屬于在積德。彌補您之前虧欠的德行。”
也不知咋的,一回來,咲夜就像是完全看穿了似的說了出來。
法者鸩一腳甩開鞋子,拖着人字拖拉開嗓門,說道:“憑什麽啊!我看起來一副很缺德的樣子嗎?我的德行是最好的好不好!我總覺得我的德太多了,快要滿溢出來了!現在不過是打了一場免費官司,我就快覺得我已經要變成天下第一有德之人啦!”
大踏步地拖着拖把走進客廳後,法者鸩一點點都不管身後的人。
咲夜轉過身,服侍蜜律脫掉鞋子,抱着手中的那些資料。身後的金蓮和武祿也是有些尴尬,笑着說了一聲:“打擾了。”
蜜律跳上台階,抱着天平熊,臉上的嫌棄和冰霜已經完全布滿。她哼了一聲道:“說的好像那家夥非常努力似的,結果大部分的官司不都是我在打嗎?那麽嫌麻煩的話,幹脆以後不要再說話了。”
或許,蜜律隻不過是一句小小的玩笑。但是旁邊的咲夜倒是精神一震,戴着手套的手往口袋裏面一掏,取出一個玻璃瓶,說道:“大小姐,如果您這麽希望的話,我馬上就把這個東西放進少爺的咖啡裏面讓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