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想了想後,略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隻是希望他能夠多多念我的好……這樣,就行了……”
對此,法者鸩不由得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随後,他大聲道:“不行了!小丫頭,我頭疼!接下來就交給你吧!我需要再去喝一杯咖啡,好好地讓我的腦子輕松輕松!就這樣,再見啦!”
說完,法者鸩直接一股腦兒地往咖啡廳外面走,似乎完全忘記了剛剛才說過的那句“我要去喝咖啡”這句話。
金蓮有些發愣,看着離開的法者鸩,開口:“他——”
“他想去千代動漫超市,今天好像是什麽魔法少女有關的遊戲發售的日子,還有聲演的現場簽名,所以他要趕着去排隊。”
蜜律的表情充斥着嫌棄和不爽,啐了一口——
“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是永遠都不會忘。而且借口永遠也都找的那麽垃圾。”
歪過腦袋,蜜律眺望着咖啡廳外面,再次哼了一聲,說道:“看起來,又有人來找你了。你一旦重新現身就會出現那麽多人來找你,看起來你還真的很引人注目啊。”
玻璃窗外,雨水中,站着的那個男人癡癡地望着這邊。那雙眼神中充滿了淡淡的幽怨之情,還有着無數的眷戀與渴求。
隔着這扇薄薄的玻璃窗,武祿與金蓮四目相對,良久良久之後,武祿才再次走了進來,站在金蓮的面前。
蜜律抱着天平熊,十分大刺刺地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似乎一點點都不在乎的表情。而這兩個人好像也是完全不在乎這個小丫頭,繼續四目對視。
“聽說……你把哥哥告了……”
聽到武祿的聲音,金蓮的身子微微一顫,擡起手捂着自己的胳膊,緩緩道:“你……是在怪我嗎?我知道……你在阿箜的餐廳裏面……當領班……”
“不不不!我不怪你,我怎麽可能會怪你呢?不管到了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怪你的!”
武祿的神情顯得有些焦急,他似乎急着想要解釋,雙手不停搖擺。過了片刻之後,他才稍稍冷靜下來,說道:“那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想要幫你……小蓮,隻要是我能夠幫的上忙的,我都能幫你……隻要你……”
金蓮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說道:“謝謝你……”
随後,她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原本顯得有些凄苦的嘴角上,緩緩揚起一抹微笑——
“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夠做到什麽地步……但是,阿祿,你對我的心……我知道,我也放在心上了。如果……如果這一次我真的能夠赢下來的話……店鋪……我管不來,我想要完全交給某個熟悉的人來打理……到時候,我能不能……找到人來幫我呢?”
一抹微笑,一個眼神。武祿的表情,也是在這一刻迎來了春天。他又是激動又是愛惜地向着金蓮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無聲早已經勝過有聲。窗外的雨水繼續唰唰地下。
而當武祿離開店鋪的時候,隔着玻璃,那四隻眼睛再一次地對上……這一次,金蓮心中對丈夫的那種矛盾卻是浮現了出來,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但是這嬌羞而爲難地低頭,卻是讓外面的武祿激動萬分,歡天喜地跑了。
一直等到武祿徹底跑遠之後,蜜律才睜大眼睛,說道:“金蓮姐姐,你究竟打算……”
金蓮搖搖頭,緩緩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也不知道……”
伴随着冬雨的聲音,這次的民事訴訟終于迎來了開庭的日期。
——開庭日——
今天一大早,法者鸩穿上自己的那套魔法少女周邊t恤,腦袋上帶着一頂周邊帽子,渾身上下好像是一副馬上就要去動漫展參加展會的玩家一樣,笑呵呵地。
在進入法庭之前,蜜律始終都是皺着眉頭,看着法者鸩。哪怕是在進入法庭之後,看到法者鸩竟然大刺刺地往旁聽席上一坐之後,蜜律終于忍不住了。
蜜律:“你在幹嘛?”
法者鸩拍了拍自己的旁聽席座位:“準備旁聽。”
蜜律的下巴略微擡了擡:“你的位置好像不應該是這裏,而是那邊吧?(指着原告辯護人席)”
法者鸩哈哈哈地笑了出來,搖頭笑道:“小丫頭啊小丫頭,我已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我是不會幫忙打免費官司的,這點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看——”
順着法者鸩的手指望去,隻見咲夜現在已經陪着金蓮走上了原告席位,坐下。
“看到了沒有?在起訴書的原告代理人這一欄,我填寫的可是咲夜的名字,不是我的。所以,我最多就隻能坐在這裏看一場好戲!壓根就沒有必要上法庭,懂了沒有?喂,你把這隻髒兮兮的熊舉到我的面前是想要幹嘛?”
蜜律舉着手中的天平熊,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不幫她,是要她再次吃虧嗎?你明明已經幫到這個地步了,幫到最後一步又怎麽樣?”
但,小丫頭的話剛剛說完,一隻手卻是突然從天平熊的頭頂伸了過來,直接按在了她的腦門上,肆無忌憚地揉了揉。
“不準摸我的頭!我可沒同意你做這種事情!”
蜜律連忙甩開法者鸩的手,但法者鸩還是用力壓了一下,将這個小丫頭的腦袋轉過來,沖着那邊的法庭,笑道:“是你決定要幫她的,而我搜集的所有證據的過程你也是完全看在眼裏。在學習當一個法官之前,先嘗試一下當個律師怎麽樣?小小辯護人~~~”
這一刻,蜜律的瞳孔不由得有些擴張起來。她呆呆地看着那個法庭,望着那原告的辯護席位,思索着……
也就是這個時候,被告方入庭。那個武箜神清氣爽地從側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位上的金蓮之後,就大刺刺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看起來,他真的是顯得鎮定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