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法者鸩的笑聲,蜜律剛剛還有些松下來的表情再次緊繃。她立刻脫下項鏈,一言不發地走出店鋪,在門口抱着天平熊,看着法者鸩。
法者鸩也是笑着,走出來說道:“就算你那麽喜歡,你要戴首飾還是早了好幾年呢。那些東西還是等你長大之後再考慮吧!現在,嘿嘿嘿,還是不要想比較好呢。”
對于蜜律那張陰沉着的臉,法者鸩大踏步地向着前方走去。不過沒走兩步,他就停在一家可愛風裝修的奶茶鋪前。
“嗯,一杯熱奶酪咖啡,加棉花糖!”
店員小姐面帶微笑地點了單,她看了看法者鸩,再看看旁邊那個抱着天平熊的小蜜律,說道:“先生,給孩子喝咖啡好像還不好哦,要不要試試我們這邊其他的奶茶系列的飲料?”
法者鸩看着身旁的蜜律,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對哦~~!孩子~~!你想要喝嗎?想要喝的話說一聲,我買給你,怎麽樣?”
蜜律繼續瞪了法者鸩一眼,再次拉開天平熊,打算從裏面取出錢包……
“再加一杯熱奶酪可可,同樣加棉花糖。”
還不等蜜律掏出小錢包,法者鸩卻是已經下了單,同時把錢付了。
蜜律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後,還是打開自己的錢包,從裏面小心翼翼地排出六個一元硬币,七個五角硬币和五個一角硬币,捧在手中一大把地遞給法者鸩。
“我有錢,沒有必要讓你請客。”
看着蜜律手中捧着的那一大把硬币,再看看那個已經差不多要幹癟了的小錢包,法者鸩笑了笑,雙手繼續插在褲子口袋裏,笑道:“收起來吧,就算你看我多麽不順眼,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從法律上來講都是理所應當的。我還沒有小氣到連這麽點錢都不肯給的地步。”
蜜律哼了一聲,在片刻的停留之後,她終于還是收回手上的那一大堆的硬币。
“客人,您的飲料好了,請小心燙哦!”
店員小姐遞過來飲料,法者鸩接過自己的咖啡,将可可遞給旁邊的蜜律。蜜律接過,張開口就要喝。
“哎,先等一下,等裏面的棉花糖融化,然後再喝才比較好喝。”
聽到法者鸩說話,蜜律愣了一下,嘴巴離開開口,看着透明杯子内擺放着的那些棉花糖,跟随陶寨德的腳步繼續在這古鎮内走。等了一會兒後,她說道:“你們城裏人真是會玩,把棉花糖放在這上面是什麽意思?看它化掉不是就吃不到棉花糖了嗎?”
法者鸩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飲料道:“好了,化的差不多了。有沒有區别,自己嘗嘗就行了!”
說完,他對着杯子的開口喝了一口,刹那間,一臉的幸福模樣。
蜜律半信半疑地将嘴巴對準那開口,生怕燙,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瞬間,融化的棉花糖所特有的那種奶香味和甜味混合着可可的味道充盈着這個女孩的嘴巴!
這種此前從未有過的味道體驗讓她的雙眼猛地發亮!連忙再次喝了一口,開始回味起來。
喝着奶茶,在這鋪着石闆路的古鎮上慢慢行走。此時,臨水舞台的戲曲演出開始了。這種在鄉村經常看見的曲藝演出讓蜜律顯得更是開心,她搶着法者鸩的步伐沖到那臨水舞台前的一處看台上,跪在靠水涼亭的座位上,喝着可可看着戲曲。旁邊的法者鸩對于這種城裏面不怎麽能夠看到的東西也顯得很有趣,也是跟着看了起來。
看完唱戲,蜜律明顯顯得更加活絡起來。她抱着奶茶東晃晃西晃晃,想也沒想,直接就跟着一支旅遊團隊進入古鎮中的一個小小的紐扣博物館。法者鸩連忙把她叫出來,防止她走失。等到帶着她買好票之後,才和她一起進入其中參觀。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一天中的午飯可不能随随便便用兩個包子解決。
“午飯!午飯!哈哈哈!午飯!”
聽水古鎮聽水,食飯亭樓食飯。
這樣兩句看起來簡直就有點打油詩風格的牌匾就挂在這座“食飯亭樓”的大門兩邊,可以算是這座聽水古鎮内最大的酒樓的招牌詩。
法者鸩大踏步地走進酒樓,一身西裝的他,此時腦袋上卻是帶着一頂農家草帽,手上拿着一大包聽水古鎮的特産,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跑過來旅遊玩樂的遊客。
蜜律也是一樣,這個小丫頭的腦袋上也是戴着一頂鑲花的草帽,就連懷中的天平熊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條水晶石項鏈挂飾。
進入酒樓,蜜律跑的比法者鸩還要快,一溜煙地就沖上了酒樓的最高層三樓。法者鸩跟上來,第一眼就看到這個小丫頭跪在酒樓邊緣的雕花護欄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風景。
那是月湖。
依靠着聽水古鎮的,是這有着曾經被阿姆斯特朗先生踩在腳底下的東西來命名的湖泊。
同樣的,這也是這食飯亭樓最有名的景色,可以在這臨湖岸邊,一邊品嘗美食一邊欣賞湖景,看看外面船舶往來,遊人談笑,也算是一種暢快的體驗了。
兩人就坐,一旁身着旗袍的店員小姐已經笑容滿面地走了上來,歡迎點單。
“哎呀,别給我看這些菜單啦。”
法者鸩稍稍翻了一眼,随後合上菜單,遞給那位店員小姐——
“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們這裏究竟有什麽好吃。這樣吧,你就下去叮囑說,讓你們的廚師把最拿手的菜端上來就行了!”
那店員小姐稍稍愣了一下,随後點頭笑道:“先生,那麽請問您需要些什麽飲料呢?”
“咖啡!有嗎?”
法者鸩義無反顧地叫了出來。理所當然的,“咖啡”這兩個字讓這位可愛的服務員小姐有些無奈,也讓對面的蜜律白了他一眼。
“能夠跑到這種地方來要咖啡,你也真是夠了。”
法者鸩哈哈了一聲,笑道:“那就給我來一杯水果汁吧。”
服務員小姐微笑點頭道:“那請問您的女兒需要什麽飲料呢?”
“女兒?”
措不及防,法者鸩對于這個稱呼似乎有些發懵。
同樣的,對面的蜜律顯然也對這個稱呼顯得有些拘束。一個上午那張漸漸融化成爲笑容的臉龐現在卻是再一次地凝聚成冰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對面的法者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