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荒謬!”
終于,賈公正算是徹底明白了法者鸩的策略。他立刻站起,大聲喊出了反對——
“反對!法官先生,辯護律師是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結!視頻中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嫌疑人多次有意識地碾壓被害人,直接導緻被害人死亡,這已經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法:“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問題而是可以直接決定本案性質的問題如果在第一次碾壓之後被害人直接死亡那麽接下來的兩次碾壓根本就算不上是謀殺最多算是侮辱屍體!哪怕我的委托人當時真的是有心要故意碾死被害人那也會因爲被告人已經不是一個有公民權利的人而隻是一具屍體所以不能認定爲故意殺人罪!尊?敬?的?法?官?先?生!”
那麽,算是說完了嗎?
怎麽可能說完?
看看那邊還準備開口說話的賈公正,法者鸩直接指着投影儀上的畫面,繼續說道——
“隻要仔細查看這個監控畫面就可以看出,我的委托人的車輛在第一次碾過被害人之後,被害人就一直躺在車底下沒有任何的動彈。在加上後面兩次碾壓的過程中,第二次碾壓根本就沒有壓到被害人的頸椎部分,第三次碾壓也很可能沒有壓到。所以,我的委托人根本就不可能對一具當時已經死亡的‘屍體’進行故意殺害!因此,我在這裏請求法庭駁回公訴方的故意殺人的請求,還我的委托人一個公正!因爲,這并不是一場殘忍而血腥的故意殺人案件,而是一場不幸的意外事件加上一個女孩子因爲太過緊張而不小心碾到了被害人屍體的案件!”
賈:“反對!監控畫面中的孩子沒有任何的動彈完全可能是因爲當時已經因爲失血休克,并不代表已經死亡!其後,第三次碾壓拍的并不是很清晰,并不能沒有排除車輛碾過其脖子這一事實!”
法:“既然沒有拍清楚,那麽也就是有沒有碾到的可能!換句話說,有碾到的可能,也有沒有碾到的可能!而且,即便第三次的确碾到了被害人的脖子,也完全不能抵消其在第一次碾壓過程中就可能已經完全被碾壓緻死的判斷!如果公訴方強硬要求被害人是在經過三次碾壓之後才死亡,而并非我的委托人所主張的第一次碾壓就已經死亡,随後兩次碾壓隻是在碾壓屍體的論點的話,就請出示法醫鑒定報告!證明後兩次碾壓時所造成的傷口并非死後傷,而是被害者尚有‘生活狀态’時所受到的傷!以上!”
這樣的法醫證據,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出來。
像這種在迅速死亡之後短時間内再次對屍體造成的傷口,會因爲即便“腦死亡”,但卻身體各個器官還沒有進入死亡狀态的情況下,形成的傷口會與死前傷一般無二。
所以,法者鸩知道,自己已經赢了。
看着賈公正那張充滿了怨恨的眼神,聽着錄像畫面中千頌和白宇這對男女情侶喜極而泣的表情,再看看旁邊旁聽席上那片駭人的甯靜……
伴随着這種甯靜,法者鸩轉過身,走回自己的辯護席位,坐下。
接下來應該做什麽好呢?今天時間還早,幹脆去動漫遊戲吧高唱幾首“少女變身”吧?哈哈哈!這一次一定要唱的超過60分~~!那台破機器,這一次非要讓它承認老子的唱功不可~~!
空氣中的寂靜,讓這座法庭似乎陷入了一個沉默的魔窟。
法官的目光轉向那邊的賈檢察官,詢問其是否有其他事項需要說明。
但是……哪裏還有東西可以說?
賈公正已經是癱在座位上,面色冰冷。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法者鸩,哪怕是在旁聽席上已經悲痛欲絕的棗姚父母,現在他也是不再去看任何一眼了。
見賈公正沒有再說話,法官舉起了手中的法庭錘——
(我們檢察官,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嫌疑人送進監獄。但那些狡猾的律師卻往往會通過各種卑劣的手段來妨礙司法公正。爲了能夠确保每個罪人都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賈公正,你的名字中有“公正”二字。而這些證據,就是我送給你,讓你拿去維護法律公正的武器。)
碰!
“當然有!而且,還是更加可以确認嫌疑人的行爲動機的證據!”
賈公正的雙手重重地排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讓法者鸩甚至都要吓了一跳!
與此同時,坐在他旁邊的那個檢察官女助理現在也是面色大變,嘴唇顫抖起來。
随後,法官允許,賈公正開始要求證人出庭。
看着那個第一個走進來的證人,也就是當時幫忙救護的小區居民之一的大媽的時候,法者鸩也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然後……
——梅媽證人詢問時間——
賈:“梅媽,你在靠近本案嫌疑人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嫌疑人在做什麽?”
梅:“我看到了,她在打電話。”
賈:“嗯,那麽她打電話在說些什麽,你是否記得?”
梅(用力點頭):“我記得,記得很清楚!她在說‘這個孩子好像還在動啊!怎麽辦?’”
哐啷一聲,法者鸩直接摔在了地闆上,而投影儀中的千頌和白宇也是瞬間面色蒼白!
法官:”辯護律師,你可以詢問證人。“
法:“梅女士!你真的聽到了我的委托人說了那句話嗎?”
梅:“我很确定,她說了。”
法:“可是這就奇怪了,你當時距離我的當事人可是相隔了足足有二十多米,而我的當事人隻不過是在打電話,你是怎麽可能聽到?不,這種距離之下,你不可能聽到!”
梅:“我就是聽到了呀!很清楚的!我記得很清楚!”
法:“……”
——左阿伯證人詢問時間——
賈:“左伯,你是否有看到嫌疑人下車的時候打電話?”
左:“有看到有看到,而且她說的還挺大聲的呢!我看的很清楚,她就看着那個可憐的孩子,說這個孩子還在動,還在問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