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也是皺了一下眉頭,轉向千頌說道:“被告人,你的辯護律師人呢?難道他不知道今天開庭嗎?”
話音剛剛落下,千頌已經直接向後倒下,全身酥軟地從座位上癱了下來。
這下子,整個旁聽席立刻喧嚣了起來。千頌的突然昏迷自然是讓那些記者們想入非非,已經開始描述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了。
接下來,就是救護人員的突然入駐,整個法庭吵吵鬧鬧,醫護人員緊張地進行緊急救助,然後用擔架将這位被告直接從法庭裏面擡了出去,放到醫務室裏面,又是打點滴又是做按摩,好不容易,千頌才算是悠悠醒轉。但是雙手雙腳卻還是散發冰冷,眼看着,已經不适合繼續接受審訊了。
回到法庭上,所有人都看着已經沒有了被告和辯護人的兩個席位,全都對那位法官行注目禮。坐在檢察官席位上的賈公正的臉上同樣沒有任何的喜色。
又等了一會兒,一名法警終于走了進來。
法官:“被告人的情況怎麽樣?”
法警:“被告人已經蘇醒,但是身體狀況非常虛弱。醫生建議最好不要出庭。”
法官皺了皺眉頭,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因爲被告人和其辯護人雙雙無法出庭,本庭宣布,暫時休——”
哐——!
就在這時,法庭的大門被猛地打開,出現在門前的法者鸩氣喘籲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後,終于出現在了這場他實在是遲到太久的法庭上。
看到這個律師,法官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法庭錘站起,大聲喝道:“辯護律師,檢察官,你們跟我進來!”
法者鸩愣了一下,看看這個讓自己受到全場矚目禮的法庭,聳聳肩,把手中的資料擺放在辯護人席位上,跟着法官走向後庭。
咲夜和蜜律此時也是雙雙坐在了座位上,靜候今天的這場審判。
————
“辯護律師,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法官辦公室内,那位法官的臉色顯得十分的難看。一旁的賈公正現在則是抱着雙臂,一副宛如看好戲似得看着法者鸩。
法者鸩腦袋擡起,拉了拉自己的西裝,顯得十分無奈地說道:“我能夠解釋,當然能夠解釋!今天早上,我搭乘的地鐵3号線停掉了……”
“停掉了?”
這個理由很顯然讓這位法官顯得無法理解,當下,法者鸩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上面顯示出來的正是今天早上的新聞,上面大大的标題寫着“今早早高峰地鐵3号線故障停運”。
等法官皺着眉頭看新聞的時候,法者鸩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法官先生,不是我故意要遲到的,實在是地鐵實在是太慢了!幾乎十五分鍾才能開一站,這才讓我足足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胡扯!”
旁邊的賈公正一臉的不屑,冷哼道——
“地鐵停了,你就不能下來打車嗎?你以爲這樣的理由能夠搪塞過去嗎?”
法者鸩眉毛稍稍揚了一下,顯得有些局促。
法官看完新聞後雖然臉上的怒意稍有減輕,但還是有些愠色地說道:“沒錯,辯護律師,你應該立刻下車用其他方式前來開庭。這是關系到你的委托人罪與非罪的案件,我能夠接受你遲到十五分鍾,但是你足足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吧?”
法者鸩依然搓着自己的手掌。
見法者鸩說不出話來,旁邊的賈公正立刻像是抓到把柄一樣,冷笑道:“法官先生,我看辯護律師壓根就沒有想要好好地爲他的委托人辯護!這樣的律師,他的業務能力實在是足以讓人懷疑啊。”
法官現在也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法者鸩,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色彩。
見此,法者鸩終于不再沉默,他擡起手,有些小聲地說道:“其實……我沒有辦法搭乘其他公共交通……”
法官:“爲什麽?”
法者鸩:“因爲……公交車就不用說了,完全趕不上的。如果是出租車的話……我有幽閉恐懼症。一旦進入狹窄的空間内我就會渾身冒冷汗,五秒鍾都待不下去。所以,我也無法搭乘出租車前來的。”
“幽閉恐懼症?”
至此,法官的表情倒是完全展開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的法者鸩,有些疑惑地問道:“真的?你有幽閉恐懼症?”
法者鸩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從來都不坐出租車之類的空間狹窄的交通工具。我想,這邊這位賈公正賈檢察官應該也能夠明白吧?既然能夠‘那麽巧’地再次相遇,相信我的事情您一定也調查過一些了吧?”
賈公正的嘴角躊躇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法官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這一次遲到應該還是情有可原。不過,遲到就是遲到,而且還是吃到了一個小時。你必須寫一份檢讨報告給我,我會将其呈送給律師協會。”
法者鸩嘿嘿笑了笑:“這是當然~~當然~~~”
這位法官臉上的怒氣現在算是完全消去了,他背着雙手在辦公室内走了兩圈之後,說道:“那麽現在被告人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繼續審理下去可能會有損其身體健康。辯護律師,你要申請休庭,等到下次再審嗎?”
法者鸩搖了搖頭,笑道:“我的委托人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件事,所以應該也希望今天能夠得出一些大緻的結果。其實吧,我這裏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法官先生能不能同意。如果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用這個方法來吧?”
接着,法者鸩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對于這個主意,法官看了一眼旁邊的賈公正,問道:“怎麽樣,公訴方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賈公正掂量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可以,我接受。畢竟繼續這樣拖下去也不好。”
法官拍了一下手:“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們重新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