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賈公正一臉的不爽,但還是坐了下來。話說回來你不爽個屁啊!老子一邊要和你戰鬥一邊還要和那個法官鬥!同時還要維護天美和露娜的官配,老子才叫不爽了好不好?
法者鸩繼續說道:“吳伯,你的工作态度其實非常的不認真。而在7月13日那一天,你的同事在離開去吃飯之時也是說你當時正在看手機電視,根本就沒有好好地觀察停車場的入口!”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雙手重重地在桌面上用力一拍:“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位證人在當時根本就沒有向看向門口,而是通過事後的監控錄像才确認了這件事!”
“反對!”賈公正站了起來,“辯護律師在毫無根據地污蔑我的當事人的證言。而且,我的當事人究竟看到沒有看到對本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爲監控錄像的證據是不容置疑的!”
“當然有相當大的影響!而且,還是足夠對本案性質作出重大更改的重大影響!”
法者鸩掃了一眼淩峰,見他沒有舉起法庭錘的動作之後,才大着膽子繼續說道:“這位證人的證言是這樣的,他‘看’到了犯罪嫌疑人與被害人一同進入停車場,同時,他也是‘聽’到了犯罪嫌疑人對被害人說‘叔叔帶你去玩’。”
“但?是!我查詢了一下在7月13日下午13:00開始所播放的節目。在那個工作時間段,最有名的節目正是一檔由湖x衛視所辦的一場名叫《叔叔去哪兒》的綜藝節目。這檔節目是有幾位男明星互相交換自己的孩子,然後一起行動日常生活的節目,人氣很高。我稍稍調查了一下證人手機的ip地址,發現證人并不删除播放記錄,在7月13日的下午一點,也的确是觀看了這檔時長達兩個小時的節目。”
“在這檔綜藝節目中,男明星和其他的孩子互相交流的第一句話,往往都是‘叔叔帶你去玩好不好?’之類的話語。我很難想象,現在站在這裏的這個證人,這個工作并不是十分認真,喜歡看《叔叔去哪兒》,并且肯定十分了解其中的招牌台詞的人真的會在當天下午一點半的時候特地擡起頭,去看一個平常應該早就見慣了的大人和孩子!而且,更不可能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就是那句爲本案犯罪嫌疑人與被害人之間關系定性的‘叔叔帶你去玩’這句關鍵詞語!”
“反對!”
賈公正現在終于開始有些急了,連忙站了起來,大聲反對——
“辯護人所說的一切都僅僅隻是揣測,并沒有任何的證據加以證明!”
法者鸩:“法官先生!證人的工作态度是有确鑿的證據可以證明的!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夠相信在那一個平凡無奇的日子平凡無奇的時間點這個證人會在看着自己最喜歡的電視節目的時候突然認真地擡起頭緊盯着停車場的入口看到了我的委托人和被害人同時還聽到了我的委托人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這個證人的證言非常值得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在之後檢查監控錄像時看到了監控攝像頭所拍下的那一幕并且自以爲是地腦補聽到,還是真的确鑿無疑地看到了聽到了,這一點并沒有搞清楚!”
碰——!
法庭錘落下,讓法者鸩那顯得略微亢奮的情緒稍稍安定下來。
淩峰繼續十指相扣,緩緩說道:“辯護律師,你剛才竭盡全力地想要證明這位證人的口供并不準确。他當時并沒有親眼‘看’到,也沒有親耳‘聽’到。那麽,你能否告訴我,監控攝像頭中所拍下的嫌疑人與被害人并肩走入停車場,并且嫌疑人明顯有一個對被害人開口說話的動作,這究竟會怎樣更改本案的性質?”
法者鸩的嘴角略微擡起,那種邪惡的笑容再次暴露無遺:“很簡單!那隻不過是代表我的委托人想要走回停車場回自己的車拿東西,但是剛剛好,一個陌生的,不認識的小女孩也一并和他肩并肩地走了進來。熊孩子嘛,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想要做些奇怪的事情,會想要跟在誰的身後突然吓人一跳,這一切都很正常。而我的委托人在攝像頭的拍攝中所說的那句話也很簡單,就是——
“‘小妹妹,你有事嗎?’如此而已。”
伴随着法者鸩的話音落下,整個旁聽席瞬間如同炸彈一般炸開!
同時,伴随着一聲咆哮,旁聽席上的艾草站起,滿臉血紅,雙眼充血。他因爲激動而渾身顫抖,直接就要翻過旁聽席的護欄,沖進法庭!
“你這個混蛋!你在污蔑我女兒!你在污蔑我女兒!我女兒才不會随随便便跟着一個陌生人走呢!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我的女兒才不會胡亂跟着陌生人!是他殺了我女兒,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坐在那裏的家夥殺了我女兒!他就是一個殺人犯!!”
法警出動,強行按住這個情緒激動已經幾乎失控的父親。
坐在犯罪嫌疑人席位上的邪笑低着頭,微微閉着眼睛,嘴角帶着的那抹溫和笑容讓他看起來顯得越來越淡然,越來越像是一個受冤入獄的委屈者了。
而法者鸩,則是目光冷淡地看着那個不斷掙紮,咆哮的父親。看着他那張因爲憤怒而充血的臉上布滿扭曲的痛苦,也看着他被那些法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雙眼中飽含着淚水,浸濕了地闆。
淩峰敲打着法庭錘,陰測測地說道:“旁聽人員請保持情緒的穩定與鎮定,不要大聲喧嘩。否則,我将驅逐你離開本庭。”
對于大法官的喝止令,艾草卻是顯得一點點都不在乎,他依然大聲咆哮道:“我的女兒是被殺的!是被這個家夥拐走殺掉的!莎莎才不會随随便便跟着人走,莎莎才不是熊孩子!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