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晚餐時間就顯得比較垃圾了,餐桌上,法者鸩顯得十分的風趣,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談笑風生,旁敲側擊地詢問甄嬌麗一些其他的問題。
甄嬌麗就像是個鄉下人進城一樣,對于這家高檔餐廳中的一切都顯得十分的新鮮,即便是那些繁瑣到簡直可以用來祭祖的就餐禮儀她也學的不亦樂乎,開開心心吃飯。
另外一個讓法者鸩開心的事情就是,蜜律這丫頭很乖,真的很乖!
即便是在就餐結束,攔下出租車送甄嬌麗回去之後,也沒有看到她有任何不該有的發聲。看起來真的是遵守約定,這也讓法者鸩十分的歡喜。
“好!回家吧!”
頂着滿頭的月色星光,法者鸩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自己那因爲就餐禮儀太複雜,菜量太少而完全沒吃飽的肚子——
“回去讓咲夜給我煮碗面吃,這什麽玉堂啊,剛才的糕點做的都沒有咲夜的好吃。”
蜜律抱着天平熊,瞥了他一眼:“坐地鐵?還是出租車?”
“這不是廢話嗎!我法者鸩是誰?可是即将得到一千萬的金牌!不,是鑽石級!不,是钚級的律師!當然坐地鐵和公交車喽!”
說完,法者鸩直接扭過頭,就朝着那邊的公交車站走去。
後面的蜜律也是點點頭,十分認真地說道:“沒有錯,你的輻射含量已經足夠讓這座城市變成鬼城了。對于你這種移動災難,國家真應該立刻把你人道毀滅,然後掩埋在馬裏亞納海溝的最深處,用1100倍的大氣壓把你牢牢封鎖住,保證你這個可以讓這個世界上所有善良、真誠、勇敢和正義的人全部消失的怪物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重見天日。”
法者鸩當做自己完全沒有聽到後面的那個丫頭說話,他再次拍了一下手,伸了個懶腰。
接下來還有些各種各樣的零碎小事要處理,再之後……
就是開庭審理,那個邪笑老闆的殺人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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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審中,犯罪嫌疑人邪笑不僅完全否認自己的罪名,并且表示不願意對受害者的父親付出賠償,态度十分的惡劣,沒有一點點的悔罪傾向。所以在一審中,邪笑因爲使用殘忍手段殺害一個九歲的女童,社會影響極爲惡劣。再加上邪笑是一家網絡創業公司的老闆,平時還算是有點錢,“富人嗜好殺人”,就成了這個案件的标簽。
早在二審開始之前,網絡上對于這場殺人案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有許多人在網絡上寫出了洋洋灑灑四五萬字的分析貼,研究貼。一副自己好像就是案件的當事人一樣,清楚的一塌糊塗。
被害的小女孩的照片也是不經意間在網絡上傳播,這個長相甜美可愛,一臉幸福模樣,梳着雙馬尾的女孩的照片,不知不覺間就成了這個對邪笑那個有錢殺人魔王的最好控訴。
許許多多的人都在關注着這件案子,這一點從法院前裏三層外三層圍着的記者這一點已經可以看得出來了。同樣的,許許多多人應該也都認爲,這場審判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第二審的審判僅僅隻是一個走過場。因爲第一審的時候證據鏈已經非常的完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清清楚楚了,不是嗎?
法庭内——
旁聽席上更是坐滿了記者。雖然法庭内也是可以被允許使用攝影攝像裝置的,但是沒有當庭法官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這麽做。很顯然,今次的法官還是和之前的慣例一樣,并沒有特别允許。
記者們坐滿了旁聽席,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紙筆,準備将這場法庭的一切全都記錄下來,當做今晚報紙上的重大新聞。
但是,在旁聽席的最前方,有一個人卻是和這裏的其他人不同。
他并不是第一個進來法庭的,但是當這個人進來,走到第一排的時候,早就在這裏占據座位的記者會不自覺地讓開,讓這個男人入座,占據這場審判最好的旁觀席位。
這是一個大約近四十歲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幾乎快要脫漿了的西裝,一頭頭發中夾雜着白色的發絲,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憔悴。但是他的雙眼中卻還是飽含着最後的希望……
那種,即将看着自己最痛恨的人墜入地獄,爲自己的至親至愛複仇的希望。
很快,法庭的大門就被關起,法警爲了維持秩序,站在大門前。
同時,側門打開,帶着手铐的邪笑就從那裏面走了進來。
即便是現在再看,依然可以看見這個男人臉上那溫文爾雅的表情。他穿着白襯衫,黑色的西褲,鼻梁上的那副金色細邊框眼鏡繼續讓他渾身散發出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般的溫和氣息。
一些同樣跟進來的法庭畫手已經開始将這個一臉溫良無害的犯罪嫌疑人模樣進行了素描,一些記者更是開始動筆,用各種各樣的形容詞來描述這個殺人犯。
走到犯罪嫌疑人的座位上後,法警解除了邪笑的手铐。他到是很有禮貌地對法警微微一笑,點頭,表示感謝。
随後,他轉過頭,望着辯護人席位上的法者鸩,同樣是笑了一下。
法者鸩也是同樣微笑,點頭。與此同時,在他的對面,公訴方也是已經走了進來。
按照慣例,公訴方有兩個人,那個跟随的女公訴方就不用去管了。法者鸩真正關注的就是那個昂首闊步走在最前面,同時一臉正氣,嫣然自己是一副爲民請命,宣揚正義的英雄模樣的檢察官——
“賈檢察官,又見面了呀。你還真的很喜歡挑這種正義感滿滿的案件呢。”
看到法者鸩,對面的賈公正則是哼了一聲,坐下,開始翻看案件記錄起來。
看起來,作爲曾經赢過一次的對手,這個年輕熱血檢察官真的是一點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嘛。
法者鸩冷笑一聲,坐下。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大小姐的旁聽證沒有申請下來,我現在送大小姐去學校。)
法者鸩眉頭揚了揚,說實話,還真的應該這樣。這丫頭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上學,而不是整天請假來聽自己的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