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點點頭:“很好!那麽就祝願我們的合作愉快!邪笑先生,請您準備好在拘留所裏面的行李,因爲您就快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和您在這裏懷念的任何事物打聲招呼道個别吧!免得以後在外面的時候還會想念這裏的一切。”
邪笑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法者鸩也是随之一起放聲大笑。兩個人的笑容互相配合,填充着這個會面室。
聽起來,似乎是兩個爽朗的笑聲。
但是,蜜律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些聽得出來。
和法者鸩那完全放肆得意的笑容不同,邪笑的笑聲中,卻是平添了一抹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一旦想到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家夥竟然真的打算幫助這個殺人嫌犯,将一個可能有反社會人格,出來後可能會繼續殺人的冷靜瘋子從監牢裏面救出來……
不由得,這個小女孩哆嗦了一下,将懷中的天平熊摟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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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西裝,法者鸩拉了一下自己的領帶。
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他真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帥的突破天際了!或許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會從睡夢中帥醒?嗯,也不是沒有可能嘛。
“協和路到了,協和路到了。”
電子報站員用甜美的聲音報出了站名,然後,就是法者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袖口,十分清爽地提起屁股,從那擠滿了人的公交車上努力地挪向下車門,擠下車。然後,一副好像剛剛被按在蒸籠裏面蒸過一般,上氣不接下氣。
但是兩三分鍾之後,他再次恢複成那種極端清爽的感覺,拍了拍袖口,走向前方那一排的商務樓。
刺啦——!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輛出租車緩慢停在這棟商務樓下,從車上走下一個比自己這渾身汗臭味清爽的多,穿着打扮得體,同時懷裏還抱着一個天平熊的女孩。
法者鸩站在原地,看着這個女孩掏出交通卡,十分爽快地刷卡結帳,再把卡塞進天平熊裏面。她擡起頭看着法者鸩,一副不開口等你來說的模樣。
“爲什麽你這丫頭會出現在這裏?今天好像是工作日吧?你應該回去上課!還有,你爲什麽會坐出租車來?”
蜜律摟着懷中的天平熊,身上的小披肩讓她看起來像是穿了一件鬥篷一樣,用來抵擋着秋天的寒風。
她哼了一聲:“我是下課之後來的,出了校門之後直接打個車就到了。用不了十分鍾。不像你,爲了趕到這裏還要擠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
法者鸩雙手叉腰,一臉不滿地道:“小丫頭,我給你公交卡是爲了方便你上下學時候用的,可不是爲了讓你随随便便用來打車的!還有,今天作業做完了嗎?沒做完的話直接回家給我做功課去!”
他盡力想要擺出一副惡狠狠父母教訓兒女的表情,反正這種情況正是自己發揮大義,以“作業”的名義進行高壓統治的時候!
“你可沒這個資格對我的功課指手畫腳。現在才裝出一副父親的樣子隻能讓我更加鄙夷你。”
說完,這個小丫頭惦着腳步,緩緩走向那座即将迎來下班高峰的商務樓。
………這丫頭,現在走的是不是貓步?
法者鸩摸了摸下巴,生怕這個丫頭搶在自己前面,再次破壞自己的案子,給自己添堵。
進入商務樓,面對那些看向這邊的警衛員,蜜律臉上那股嫌天棄地的表情立刻消失,換上了一副天真可愛,純真無暇,看起來好像任何一個怪叔叔都能夠輕輕松松用一根五毛錢的棒棒糖把她拐走的可愛小蘿莉模樣。她瞪着大眼睛東看看西看看,同時嘟嘟嘴,抱抱懷裏的天平熊。法者鸩承認,光是這個小丫頭往這裏一站,立刻就能夠讓這個枯燥單調的商務樓大廳染上一層别樣的光芒。
這種往哪個地方一站,立刻就能讓那個地方蓬荜生輝的技能,倒是從她母親那邊一脈相承。
法者鸩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還有時間。小丫頭,你最好不要給我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一次的案子可是事關重大,我可是收了雙倍的委托費!如果你敢給我搗亂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
蜜律歪過腦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面盡是純潔。法者鸩保證,如果自己是第一天看到這個小丫頭的話,絕對會被這張臉給騙過去!
“叔叔,人家想要吃蛋糕~~~”
說着,蜜律的手指擡起,用那有着可愛粉紅色指甲的手指指向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法者鸩哼了一聲,在四周那些保安們一雙雙“犀利”的眼神之下,他也覺得,現在必須找個好地方和這個小丫頭好好地溝通溝通,免得又出現什麽幺蛾子。
進入咖啡店,撲鼻而來的咖啡香味讓法者鸩顯得舒爽了一點。這個小丫頭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站在櫥窗前挑了一塊七十幾塊錢的切片蛋糕之後,就一臉單純開心地坐在角落的一張沙發椅上,放下手中的天平熊,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除下那條披肩。
咖啡和奶茶上桌,過不片刻,蛋糕也好了。
看着這個小丫頭在這裏開開心心地吃,法者鸩讓自己的嘴唇在這溫暖的咖啡中稍稍浸沒一會兒後,開口說道:“現在,告訴我你的目的。你最好告訴我你跟着我來這裏就是爲了想要坑我一個蛋糕和一杯牛奶,以及等會兒的一頓晚飯。”
蜜律坐的位置是咖啡店的角落,兩個人面對面,巨大的沙發座椅将兩人幾乎完全與外界隔離開來,所以蜜律也用不着繼續保持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她用眼角舔了舔法者鸩,就好像是在看一袋垃圾,似乎隻要多看上一眼自己就會感染嚴重的眼疾而瞎掉一樣。
擡起的小手切下一小塊蛋糕放進她那張粉紅色的小嘴唇裏,咀嚼兩下之後,才開口說道:“你真的打算爲那個叫邪笑的人辯護?而且,還是無罪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