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
毫無疑問,這樣的胡扯當然不可能蒙混過去。判無用高舉自己的手,大聲道:“法官先生,原告律師隻是在單純的狡辯!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些狡……”
“法官先生我當然有證據如果我沒有證據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說那麽多廢話了!我申請證人出庭!”
法官點點頭:“原告律師,你需要證明你的話的正确性。反對無效,同意證人出庭。”
接下來的時間比較瑣碎,也比較無聊。法者鸩傳喚上庭的并不是國正陽,而是之前那些陪酒女。
在進行了簡短的身份驗證之後,法者鸩開始詢問。然後,這些陪酒女無一例外地全都表示雖然焦專情說過這些話,但是沒有人會相信這些話。最多當成可以從這位焦公子身上多賺點錢的噱頭罷了。畢竟,在上一次的庭審中她們中也有人說過并不會當真認爲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所以這種證言的訊問過程十分順利。
詢問完畢,法者鸩轉過頭來,笑對着被告席,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判無用:“現在已經證明,我的當事人所說的這句話‘以結婚爲前提’進行交往,并不是真正想要表達這個意思。這句話的說出方,我的委托人焦專情先生已經否認。而這句話的接收方,那些可愛的小姐們也已經給予否認。”
判無用再次站起來,他現在顯得有些緊張,用手指擡了擡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說道:“就算你這麽說,可是……可是你也……”
“可是什麽?可是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句話向由依小姐表達的時候是另外一個意思對不對?”
法者鸩轉過頭,再次向着法庭說道:“我請求傳喚最後一名證人,國正陽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坐在被告席上的由依渾身猛地一震!盡管早已經知曉,但是她似乎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同樣的,蜜律看了看旁邊的由依父母,這對老夫婦臉上已經充滿了憤恨,俨然一副被自家女婿背叛了一般的表情。
過不了多久,國正陽就從側門中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由依後,站在了證人席上。
法官:“證人,請宣誓,你在這裏所說的一切都将是真實的,如果撒謊,願意爲此承擔法律責任。”
國正陽說了一遍,随後看着法者鸩,看着他嘴角上的笑容。
在簡單地核對了身份信息之後,法者鸩說道:“那麽國正陽先生,能否請你告訴我,您和在由依小姐交往的過程中,是否有聽到由依小姐提起過我的當事人,焦專情先生的事情?”
國正陽點點頭:“聽她說過。事實上,這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法者鸩笑笑,繼續說道:“那麽你能否形容一下,由依小姐對于她和焦專情先生之間的關系是怎麽樣的?”
這個剛正不阿的男人回過頭,看着那邊早已經一臉死灰的由依。
此時此刻,由依也正是用一雙充滿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滿了悲憫,如同一隻即将被抛棄的小狗,正在懇求主人最後的留戀一般。
這個男人閉上眼,回過頭,十分堅定地看着法者鸩說道:“我聽到她對我說過,那個焦專情想要和她以結婚爲前提進行交往。”
法者鸩呵呵一笑,點頭道:“那麽說,你認爲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随便說說而已的喽?”
國正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
“是的,由依很認真地和我說過這件事情,同時,她也很煩惱自己當年答應了這個交往的請求。”
“國正陽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你這個懦夫!懦夫!!”
終于,在遭受到焦專情的訴訟之後,由依這個女孩立刻遭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次背叛。
她的情緒激動,即便是法官的法庭錘不斷地敲響也無法平息這個女孩此時此刻的憤怒。
她大聲呵斥着站在證人席上的國正陽,不斷地罵他,不斷地詛咒。即便是在兩名女法警過來強行壓制住她,她也遏制不住眼中的淚水,近乎失控地哭了起來。
對此,國正陽依然是一臉的鐵青。
相比之下,焦專情卻是一臉的憐惜,一副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好好安慰的模樣。
片刻後,哭泣聲稍稍止息。
法者鸩轉過頭,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攤開雙手笑道:“正如同我的證人所說的那樣。由依小姐的确承認過,至少曾經承認過我的委托人的‘以結婚爲前提進行交往’的請求。換句話說,我的委托人和由依小姐之間的的确确達成了共識。這份共識可以直接聯系到訂婚關系成立,也因此能夠證明雙方之間的關系并非簡簡單單的鬧着玩,而是認真考慮的結果!”
“而這位證人之前的身份正是被告人的男友他說的話有着極大的可信度所以我在這裏代表我的委托人再次聲明這樣的訂婚關系依然成立被告人由依小姐依然需要爲這筆巨額欠款負責!以上!”
一甩衣袖,法者鸩徑直回到自己的被告席,坐下。
可憐的判無用。
有些時候,法者鸩真的很想可憐可憐這個可憐的律師。等到這一次他輸了之後,幹脆送他一張魔法少女test的現場演唱會門票吧?
法官轉向判無用,問道:“被告律師,你有什麽想要發問的嗎?”
判無用的嘴唇顫抖了一會兒,轉過頭看着旁邊已經泣不成聲的由依,緩緩地搖了搖頭。
但是——
“法官先生,雖然……雖然原告方說了很多。但是這還是不能改變原告方在和我的當事人有訂婚關系的前提下,還是前往夜總會找陪酒女的這個事實。所以,我這裏希望法庭也能夠參考這個事實,保證我的當事人的正當權益。”
法者鸩笑笑,對于這一點似乎毫不在乎。
法官看了看雙方,點點頭,說道:“現在進入最後陳述階段。原告,被告,你們是否還有任何話想要說一下的?”
焦專情搖搖頭,雙眼隻是含情脈脈地望着那邊的由依。而由依,現在卻是癱軟在座位上,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本庭現在休息十分鍾。之後進行宣判。休庭。”
啪——
法庭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