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依,由依的父母,由依的現任男友國正陽,以及由依的辯護律師判無用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法者鸩,蜜律,焦專情和焦子方則是坐在沙發的這一邊。咲夜恪守自己的本分,并沒有落座,而是站在法者鸩的身後。
“好了,那麽現在我們開始進行調解吧。首先我們拿出了我們這邊可以接受的方案。”
法者鸩擡起手,後面的咲夜立刻從手邊的文件袋裏面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擺放在雙方中間的桌子上。
法者鸩指着調解書,一臉邪惡地笑道:“我的當事人的要求非常簡單。之前的法庭你們應該也已經看到了,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下一次的審理基本上就可以直接宣判了。”
“但是呢,我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多麽複雜隆重。畢竟我的當事人好說也是富甲一方,在媒體上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人物,如果被那些無良媒體冠上一個欺壓老百姓的名号就不好聽了。”
他向後仰,直接靠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那種讓人想要狠狠打上一拳的笑容:“所以,五百多萬的零頭我們也不要了,隻要你們還五百萬,那麽我們就撤訴。”
由父拿起這份調解書,看到上面寫着的5後面那麽多個0的數字,一時間甚至手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老人的眼睛裏面已經飽含了絕望與心痛!
“我們怎麽可能還得出來那麽多錢?焦先生……您……您行行好,不要這麽逼我們好不好?”
這位老父親顫抖着把這份調解書放下,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而在旁邊的由母也是攙扶着自己的老公,聲淚俱下地說道:“對啊,求求您了焦先生!您……您是有錢人,爲什麽非要來逼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窮苦人呢?我老公身體不好,求求你們……求求你麽了……”
面對這對老父母的懇求,蜜律眉頭稍稍皺起,有些不忍。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身邊這個人,可不是眼淚所能夠打動的人。不,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我當然知道你們還不清這筆錢。所以呢,我們打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讓你們簽這份調解協議。”
說完,法者鸩收回這份調解書,再次揮了揮手。旁邊的咲夜立刻抽出另外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是一份結婚登記表,想要不還錢,可以。那就按照之前的約定,把你們的女兒嫁給我的委托人,在這份結婚登記表上簽字。這樣的話,之前那五百多萬的金額就等同于彩禮給了你們,你們自然就不需要再還錢啦~~!”
碰——!
話音剛落,一聲重重地拍桌子聲就從旁邊響起。
法者鸩嘿嘿笑了笑,轉過頭,緊盯着旁邊那個氣呼呼的國正陽。
“開什麽玩笑?開什麽玩笑!!”
國正陽捏着拳頭,牙關緊咬,臉上充滿了那種義憤填膺的感覺——
“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竟然還存在着這種黃世仁強搶民女的事情?判律師,難道這樣的事情法律就不管一管嗎?這種上個世紀被嚴厲摒棄的行爲竟然到了現在還存在?”
判無用尴尬地笑着,條件反射性地點了點頭。他看看法者鸩,開口:“那個——”
“既然這位國先生說的那麽好聽,那麽這五百萬元想必一定是由國先生來代爲償還了對吧?”
隻可惜,法者鸩不怎麽想要聽這個判無用說的那些求情的廢話,而是繼續貫徹壞人主義到底。
國正陽一愣,一時間語塞。法者鸩哼哼笑道:“自古以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的委托人願意娶了你們家的女兒就免除你們的債務,這對于你們來說可是莫大的幸運!現在有一個這麽好的機會擺放在你們眼前,由大叔,由阿姨,我奉勸你們還是認了吧,勸勸你們的女兒,不要再掙紮了吧。”
蜜律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了,這種本色出演的壞人還真的是讓人無可挑剔!
由父由母面露難色,轉過頭看着旁邊的女兒。
但是這一刻,由依的臉上卻是浮現出更加厭惡的神色!她猛地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地說道:“焦專情!你……你簡直不是人!你非要這麽逼迫我爸我媽嗎?我早說了我讨厭你!我早就說過了,我讨厭你這種每時每刻都隻想着這個東西可以用多少錢買,那個東西可以用多少錢買的人!我在你的眼睛裏也隻是一個可以用錢來衡量的貨物吧?”
焦專情渾身一顫,似乎是想要表達什麽。但是法者鸩卻是輕輕伸手按住了他,表示時間未到。
随後,這個律師揮了揮手,笑道:“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每個人的身價都超過五百萬的呀。有些人即便是被車撞死了,最多也就賠個二三十萬,你這身肉的價格,算是很貴了。”
如此侮辱性的語言當然立刻激起了對面判無用的反應,他連忙說道:“法律師,你這是在侮辱我的當事人嗎?”
法者鸩哈哈一笑,說道:“抱歉,由依小姐。那麽我換種說法,我的委托人覺得,你這個人值得他用五百萬來買,這樣的表述怎麽樣?”
“你——!”
終于,由依的怒火開始從焦專情的身上轉移到了法者鸩的身上。也是到了這一刻,法者鸩才稍稍松開焦專情的手。畢竟,按着男人的手,讓他覺得十分的毛骨悚然。
焦專情得到指示,立刻說道:“法律師,你怎麽能夠這麽說呢?我對由依是真心的,不是用錢買……”
“你給我閉嘴!”
由依大喝一聲,繼續沖着法者鸩。果然,這個女孩的外表看起來雖然柔美,但是性格卻是非常倔強的那一種啊。
“法律師,我要你爲剛才的言行向我道歉!”
面對由依的呵斥,法者鸩依然顯得淡然處之。他拉了拉自己的西裝,笑道:“由依姑娘還真的是個火爆性子,要我道歉?可以。但是,隻是不知道你父親涉嫌到的那一起非法集資案件,損害了你許多親戚朋友的利益這件事,又是不是應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