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輸了嗎?我這是快要完全輸掉的節奏嗎?”
法者鸩律師事務所内,這個整天想着強迫别人喝毒藥的家夥現在已經是一臉的瘋狂加糾結,甚至就連平時最喜歡的魔法少女的手辦也沒有從壁櫥裏面拿出來把玩了。
張大海現在就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郁悶。他的秘書現在也是站在旁邊,悶聲不響。
“法律師,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
“你還要問我爲什麽?你竟然還有臉問我爲什麽!”
法者鸩一下子從書桌後面爬過來,雙手猛地按在張大海的沙發椅背上,大聲叫道:“你怎麽沒有告訴過我你擅自修改了那份遺囑?而且,你明明和我說對方手裏最多拿到的就隻是一份口頭遺囑,聽到這份口頭遺囑的人就隻有你的那四個兄姐!可是現在冒出來的這份公證遺囑又是怎麽回事?”
張大海似乎被法者鸩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他有些尴尬地笑笑,道:“我……我一開始聽到老媽還有其他遺囑的時候……我有些害怕了,聽到他們的遺囑是七月份說的時候,我就一時間腦抽,在1上面加了個圈,變成9……想這樣可以提高我們的勝率……然後……我一直也隻是聽他們說遺囑,所以我以爲隻是口頭遺囑……”
“現在不單單是提高勝率了!你幾乎快要因爲僞造遺囑而喪失遺産繼承權了你知不知道!!”
法者鸩再次用力地拍了一下沙發,大聲叫了起來。之後,他就像是無法發洩自己的怒火一樣重新走回書桌後面,坐在老闆椅上,獨自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到現在,張大海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的嘴角繼續抽搐地笑了笑,說道:“那個……現在真的快要輸了嗎?我不是怎麽很明白……”
問題問出來,見法者鸩一點都沒有回應的意思後,張大海歎了口氣。不過……
“根據現在的證據來看,的确是對你非常的不利。”
蜜律那甜甜軟軟的蘿莉聲音,卻是如同醍醐一般,灌進了張大海的耳朵。
張大海連忙回頭,看着那個坐在沙發上,抱着天平熊的小姑娘:“爲什麽?我不是有遺囑的嗎?對了,對方的那個律師不是說我這個算是遺贈扶養協議嗎?我稍稍了解過法律,遺贈扶養協議應該比遺囑的效力更高吧?”
蜜律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遺贈扶養協議,指的是一方和另外一方簽訂協議,約定照顧方照顧被照顧方的飲食起居養老送終,在被照顧方身故之後将一部分或全部财産贈與照顧方的一份協議。當遺贈扶養協議與遺囑之間産生沖突的時候,遺贈扶養協議的效力更高。”
張大海:“對啊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這份遺囑……不對,遺贈扶養協議應該效力更高啊!”
蜜律繼續搖頭,同時,開始用一種看可憐人的目光看着張大海,說道:“按照正常的情況下,的确是這樣沒錯。但是,遺贈扶養協議中有一個照顧方的人物限定,那就是這個照顧方一定不能與被照顧方之間有着法定上的撫養義務。”
“如果有法定上的撫養義務,那麽照顧方去照顧被照顧方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這其中自然不存在什麽遺贈扶養之間的關系了。因此,您的這份遺贈扶養協議在法庭上來看,會被視爲無效。”
“這樣一來,您的這份撫養協議無效化之後,唯一起法律效力的就是您的四個哥哥姐姐們所擁有的那份公證遺囑了。而且公證遺囑的效力非常強大,甚至可以壓制其之後訂立的其他的口頭或書面遺囑。再加上,您試圖篡改所謂的遺囑的行爲已經被法庭知曉,您的這個行爲會讓法庭覺得您這個人不太誠信,即便是判您無權獲得遺産或是僅僅得到少量遺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女孩伸手摸了摸天平熊的腦袋,緩緩道:“如果我是法官的話,看到你篡改遺囑的行爲後就會對你的印象分降低。随後,看到你的四個哥哥姐姐全都貧窮,而您身價過億,不缺這套房屋。我可能會直截了當地将這套房屋判歸你的四個哥哥姐姐所有,所以這場官司……”
蜜律轉過頭,用一些帶着些許得意的目光看着那邊的法者鸩——
“法毒,你,已經輸了。”
“哈!我怎麽可能會輸?我絕對不會輸!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輸的人可能還沒出生呢!我可是……”
叮咚~~~
門鈴響起。
“誰啊!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能打斷别人,哪裏輪得到别人來打斷我說話?”
咲夜出外開門,過不了片刻,一行五個人就在咲夜的帶領下走進了會客廳。
爲首的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打對頭官司的對方律師,判無用。
而跟在判無用身後的四個人,則是這一次的被告方,張家的那些兄妹。
照理來說,判無用也算是來過好幾次法者鸩的律師事務所。但是或許是因爲前面幾次的心理陰影吧,他一進入這棟别墅,立刻就會渾身忍不住地顫抖。
“哎呀呀!這不是我經常的手下敗将判無用判律師嗎?今天是來向我認輸投降的嗎?哈哈哈哈!”
法者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十分沒有禮貌地哈哈大笑。判無用被這麽一聲大笑給弄得身體有些一顫,抱着手裏的公文包,連連點頭,說道:“法律師,根據之前的約定,我們今天是來和您這邊商談調解的事宜的……”
以張大江爲首的四兄妹在張大海的對面坐下,蜜律在旁邊看了看,發覺這邊四個兄妹個個都顯得稍顯憔悴,而張大海則是一臉橫肉,顯得油水充足。
看到張大海,張大江這個大哥有些忍不住了,終于擡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語重心長地說道:“大海,你現在有成績了,有錢了。我們這些窮哥哥窮姐姐也不指望着你能夠照顧我們。但是……你這一次,難道不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嗎?”
二哥張大河也是連連點頭,伸手攙扶着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