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則是滿臉的微笑,說道:“所以張總才那麽一大早地來我這裏問個情況嗎?哎呀~~這真的是完全沒有必要呢~~!您那些窮親戚怎麽可能付得起那麽多的委托費?張總,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把您母親的那套房子赢回來!那本來就應該是您的财産,理所當然,不能便宜了您的那些窮親戚,對不對啊?”
張大海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是法律師懂我!哈哈哈哈!”
兩個人在那邊互相大笑,咲夜甚至已經心領神會地端上了慶祝勝利的香槟酒,給了這兩個人一人一杯。
看着法者鸩現在正和張大海碰杯,蜜律終于站不住了,大踏步地走上來,攔在了張大海的面前。
“張總。”
張大海一愣,看看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再看看法者鸩,問道:“我就是。法律師,這位是……”
不等法者鸩回答,蜜律已經直接開口:“您明明已經身價過億了,而您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都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日子都過的很清貧。既然如此,爲什麽您連一棟五百萬的房産都要從他們的手裏奪走?”
“蜜律!”
蜜律的問題剛剛問出,冷不丁!後面直接傳來一聲怒喝!
這聲怒喝讓蜜律一下子縮起了腦袋,她回過頭,隻見法者鸩不同以往,而是用一雙非常嚴肅,且帶着些許怒意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回自己的房間去。”
盯着蜜律,法者鸩沒有怒罵,也沒有挖苦。他隻是伸手一指指向會客廳的大門,臉上的表情中沒有絲毫昨天的那種嚣張輕狂與玩世不恭。隻有……那種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大小姐,請來餐廳用早餐。”
這一次,咲夜也沒有幫蜜律。她拉開會客廳的大門,儀态得體。但卻是遵循着她的主人的命令,不允許蜜律有半點的抗拒。
蜜律愣愣地站在原地,遲疑片刻之後,她終于轉過身出了客廳。她轉身,當那會客廳的大門緩緩合上的最後一刻……
她,依然看到法者鸩注視着自己的雙眼。
嚴肅,認真,容不得半點的忤逆。
——————
“法律師,那個女孩是……”
法者鸩揮了揮手,臉上的嚴肅與正經在這一刻再次陣亡!變成那種歡快的笑容:“别介意别介意~~!就當是一個偶爾路過的迷路小孩吧,不用介意她的話啦~~!”
咲夜取過張大海簽下名字的那份合同書,夾入一旁的文件管理夾中。
法者鸩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就來正式地商量一下吧!既然張總是希望能夠拿下那套房産,那麽肯定是要打訴訟官司的吧。在這方面,對方應該會有律師來找您談判,希望能夠進行調解吧。在這個時候,我希望您能夠不要被對方的花言巧語所騙,稀裏糊塗地就簽下調解協議書。”
張大海猛地擡起脖子,下巴上的兩層肉狠狠地甩了一下,說道:“放心吧!張律師,我是絕對不會和我那些哥哥姐姐調解的!這套房産是我老媽白紙黑字要留給我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接受調解的!”
法者鸩雙手合起,臉上露出大笑:“如此一來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那麽張總,那份遺囑能不能讓我看看呢?”
張大海點點頭,彈了聲響指。旁邊那個女秘書立刻從公文包中取出文件,遞了過來。
而當法者鸩看到這份文件的時候,原本一臉微笑的嘴角,立刻,抽搐了一下。
……
………
…………
開庭日,法者鸩單身一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上京市xx區初級人民法院。
雖然這份案子中的有些地方稍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張大海提供的那份遺囑中也有些許不妥的地方。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他已經做好準備,輕輕松松地拿下這個官司!
“嗯?你們怎麽來了?”
在通往法庭的通道上,法者鸩的腳步一時間停下。
站在他面前,讓他皺眉的,并不是那個現在換了一身貼身的修身長裙的咲夜。而是那個頭上戴着嫩黃色發飾,身上穿着那套嫩黃色長裙的蜜律。
“來看你怎麽輸。”
蜜律的舌頭依然不那麽留情。
“哈哈哈哈哈!”法者鸩背着雙手,十分爽氣地高聲大笑!此時,他的眼角一瞥,看到遠處那邊逐漸走來的一群人。
那是張家的幾個哥哥和姐姐,不過,真正讓法者鸩嘴角露出微笑的,是那個一看到自己,立刻低着頭,悶聲不響地走進法庭的腦袋半秃的中年律師。
“小丫頭,看起來你今天可以好好地上一課了。”
法者鸩伸手拍了拍蜜律的腦袋,蜜律立刻揮手拍掉他的手。
“那些兄姐方面請的律師我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是被我修理的一塌糊塗呢~~~!弄得他到現在看到我還不敢擡起頭來!哈哈哈!他知道對手是我的時候,心裏是不是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接下這份官司了呢?哈哈哈哈哈!”
法者鸩再次拍了拍蜜律的小腦袋,手也是再次被她拍走。
當下,這位律師也就不再說話,而是信心十足地走進法庭,和張大海一起,坐在了原告席上。
——第一次法庭審理開庭,原被告入座,旁聽席旁聽者入座——
“綜上所述,法官閣下,這是有關我的委托人張大海先生,從他的母親那邊獲得的所謂的遺囑。”
“遺囑上清清楚楚地寫着這樣一句話‘如果張大海能夠很好地照顧我,那麽我死掉之後就把我的房子給他吧。’。遺囑簽署的日期是20xx年9月17日,當時張母的精神狀況不錯,無病無災,可以斷定此份遺囑的有效。而自從這份遺囑簽訂完成之後,我的當事人一直都會去探望他的母親,照顧其起居,至此也算是完成了協議。”
“因此,我代替我的委托人向法官提出要求,将街市口xx路xx号的三層建房判歸我的委托人所有,以上!”
說完,法者鸩十分潇灑地一甩袖子,轉身,用一個十分誇張的姿勢入座。
定期探望這可是當然的!張母本身就是一個獨居老人,而且住的是一個臨街的三層房屋,平日裏又深居簡出,天知道有多少人來探望她?鄰居?鄰居這種東西早就随着城市的現代化死光啦!到時候隻要将幾個特地安排的鄰居請上來,讓他們說說看到過張大海來探望,這個案子就算完了!
所以,法者鸩的臉上笑的十分的鎮定。心裏更是已經開始盤算那兩百萬究竟應該怎麽花了。要不去租個體育場,爲自己來辦一場盛大的卡拉ok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