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法者鸩氣呼呼地坐在書房裏,一臉的不爽。
就連平日裏最喜歡的魔法少女他現在竟然也懶的去打開看上一眼,而是隻顧着擡起頭望着天花闆,腦袋中空空蕩蕩的。
那個原本以爲自己早已經忘記了的名字,現在卻是再一次地闖入了他的腦海,弄得他不得安生。
蜜糖。
一個名字甜美,人也長得同樣甜美的女孩。
哪怕直到今日,法者鸩還是認爲,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比蜜糖更漂亮,笑起來更加甜美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時間造成記憶中的美化還是自己的腦袋當時被搶打過了,總之,記憶中的蜜糖的确是最漂亮的女孩,甚至美過如今電視上的那些青春偶像。
想當年,自己剛剛見到蜜糖的時候,還在胡吹這麽一個名字一定代表了自己可以上去咬一口。
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不僅咬了,而且還咬出一個女兒出來?
從很多方面上來說,蜜律的确很像蜜糖。都那樣漂亮,坐着不說話的時候可愛的也都像是一幅畫。
不過,蜜律也很不像蜜糖。這個女孩不會笑,看着自己的眼神整天都是那麽一副天怒人怨,好像自己欠了她幾百萬沒還的表情……呃,自己好像的确欠了許多撫養費沒給哦。
但,原本對蜜糖的那種愛慕之心,伴随着時間的流逝早就已經消失殆盡。年輕時候的沖動熱血現在也已經平複。
蜜糖再漂亮,現在在自己的心中也不過是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摸摸自己的心,确認一下的話……法者鸩很确定,現在的自己對于蜜糖已經沒有了那種朝思暮想,愛慕如初的感覺了。不,恐怕就連“愛”這個字都沒有,隻剩下對于那個女人美麗外表的“贊美”了吧。
但是現在,自己眼前卻偏偏有了這麽一個天大的麻煩……蜜律。
再怎麽說,那丫頭都是帶着自己的基因,是自己生物學上的子嗣。從現今的法律上來看,撫養費,教育,照顧等等方面的内容搞不好就真的會全都賴在自己的頭上。
所以說才後悔啊!後悔當時一時間忍不住就舔了那塊蜜一下啊!結果現在大蜜生小蜜了,小蜜來找自己算賬了呀!
年輕時候不注意避孕就是會惹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麻煩來啊!現在真的是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蜜糖……蜜糖……
不行,自己的美妙單身生活絕對不能被這對母女給毀了!要想不被毀,那必須盡快找到蜜糖才行!隻有把這個女人揪出來,再把蜜律扔給她讓她們徹底離開自己的生活,這樣自己才能回到以前那種自由自在的美好人生當中去!
然後,賠錢這種東西肯定是那對母女的重頭戲。這方面也好辦!自己可以說自己當年多麽多麽愛這個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是貪圖富貴避而不見,偷偷摸摸地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讓自己探望,結果導緻現在父女感情生疏。侵犯了自己探望孩子的權利,要求她也賠償自己這些年來尋訪她們所付出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把錯全都甩到她的身上!
哈哈哈!法毒法者鸩,你果然是個天才!法律,就是把名爲法律的毒藥往對方的嘴裏面灌下去!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就做,法者鸩立刻直起身子打開電腦,嘴角帶着那種瘋狂而邪惡的笑容迅速敲打鍵盤,展開搜尋蜜糖的工作!
不過,這位少爺恐怕不知道,在他現在努力工作的同時,咲夜卻是看到了他如此努力的模樣。這位女仆點點頭,轉身去吧台泡了一杯咖啡,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少爺,祝您晚安。”
行禮,關上門。
法者鸩繼續瘋狂地敲打鍵盤點擊鼠标,突然!他擡起頭看看桌子上的咖啡和合起的大門,愣了一下。
那個女仆,竟然會對自己道晚安?
……
……
……
腦額頭,在冒煙。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早上,每當咲夜打開書房的門,看到那個總是癱坐在老闆椅上,腦額頭上青煙滾滾,雙眼冒着死光,一副燃燒殆盡模樣的少爺。
又是一個禮拜,在這個禮拜裏面,原本以爲很簡單就能夠搞定的活,卻是把法者鸩硬生生地憋出了胃絞痛。
首先,當然是聯系當地的警方,以蜜律的母親失蹤爲由,代替蜜律進行報警,讓警方代爲偵查。
但是,如果一個成年人真的想要離開并且不被其他人找到的話,全國每天失蹤那麽多人口,警方也不可能真的把每一個都找到。除非那個人死了,發現屍體,那麽找到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作爲律師,法者鸩當然知道這個方法不是怎麽很靠譜,所以他也在這個一禮拜内出差到蜜律的老家進行尋訪。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原本應該美得天怒人怨的蜜糖在老家似乎并沒有給鄉裏鄉親留下什麽特殊的印象。當法者鸩打聽這個村鎮内最漂亮的那個美人妻的時候,鄉裏鄉親竟然全都不知道還有蜜糖這麽一号人物?
她沒有什麽朋友,平日裏似乎深居簡出,依靠做一些手工活度日。她家的家門關閉了兩個多月,甚至左右鄰居都沒有察覺到這戶人家已經全部離開了!
小村鎮内部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麽監控攝像頭對着蜜糖的家門口。
不過雖然說是小村鎮,但是來往的交通也算非常便利,四通八達。有高鐵有車站,有高速公路,也有碼頭,範圍可以說是非常之大。
如果是警方的話,那還可以立案來偵查,調取這些地方的監控攝像頭來進行大海撈針模式的尋找。
可是,如果僅僅隻是法者鸩一個人的話,就算他能夠成功威脅對方将一小部分的監控攝像交給自己,但是這數量實在是太大!并且還不能保證蜜糖是在消失的當天就坐了交通工具離開,難保她不會延後幾天再離開。所以面對那麽多交通工具的那麽多錄像,就算他本事通天!也不可能要到所有的攝像,并且全都掃一遍吧。
蜜糖消失了。
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留下一封信和三千元錢,把一個女兒扔給自己之後,就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至此,法者鸩真的徹底相信,蜜糖這一次的離開絕對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想當年在法學院的時候,她雖然成績不如自己,但也好歹是在整個華聖政法學院内名列前茅了。而且她好像還選修了偵查學等一系列刑警才會學習的學科?
一個精通法律,并且精通各種反偵察技術的人如果想要從普通人的視野中消失,那還真的是容易的過了頭啊。
所以,現在,法者鸩躺在自家的座位上,額頭冒煙。
一想到家裏還住着那個攆不出去扔不掉,還在自己家裏白吃白喝,泡自己的浴池吃自己的點心,玩自己的電腦坐自己的沙發看自己的電視,而且還一分錢都不給,強行一副霸占的模樣,法者鸩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沒錯……這是一場戰争!
一場名爲“家庭保衛戰”的戰争!
“好啊,死丫頭,你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搶占我的家嗎?你做夢!這個家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會讓你好好認清楚,我‘法毒’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你是我女兒又怎麽樣?你體内有我的遺傳基因又怎麽樣?你這丫頭給我等着!我絕對會把你從我的房間裏面攆出去!運用法律這瓶毒藥,扳開你那張小嘴,把這瓶毒藥完完全全地灌進你那小小的喉嚨裏面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殘暴而可怕的笑聲在整個書房中回蕩,清晨,伴随着窗外那些鳥兒的鳴叫聲,叽叽喳喳,此起彼伏。當咲夜拉開書房的窗簾,讓那美麗的陽光整個地照射進來的時候,剛才發出可怕笑聲的法者鸩,已經蜷縮在座位上,右臉頰貼着桌面,呼呼大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