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了!一直以來,都隻有自己給别人灌下名爲法律的毒藥!現在怎麽碰到這個小丫頭之後,輪到她給自己灌毒藥了?而且,還是名爲親子鑒定的毒藥?
倒是旁邊的蜜律橫掃了一眼法者鸩,對于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她的眼睛裏面依然沒有任何的尊重。她甚至連看都不看旁邊椅子上的鑒定報告書,而是直接轉過頭,朝着門口走去。
“喂!我問你收了那些家夥多少錢要讓你這樣來陷害我?我出五倍的錢!”
那醫生現在已經是完全懵掉了,面對一臉兇相的法者鸩,他現在隻能伸出手指了指那邊正在離開的蜜律,聲音顫抖地道:“這位……這位先生!您女兒……好像要離開了!您不去叫住她嗎?”
法者鸩一回頭,剛好看到蜜律推開診室門走出去。雖然滿心的不願,但他還是立刻收拾起那份鑒定報告,抖動着濕漉漉的屁股,快速地追了上去。
離開鑒定中心,法者鸩左右一晃腦袋,立刻看到蜜律正站在街邊,伸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眼看這個小丫頭就要關上車門離開,法者鸩連忙沖上去,一把拉住車門!
“死丫頭……你……你在幹嘛?”
蜜律繼續用那雙冷冰冰的目光瞥了法者鸩一眼,說道:“回家。”
“回家?”
法者鸩不放心,繼續道——
“回哪個家?你的那家小旅館嗎?”
蜜律現在更加是一臉的厭惡,說道:“你要上來就快點上來,這些時日裏面你逼着我每天跟你一起坐公交車擠地鐵我也就認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吧?剛剛好,我租住的旅館今天也到期了。”
那一瞬間,法者鸩更加堅定地抓着車門,一臉扭曲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回我家?開什麽玩笑?你竟然……想要回我家?”
蜜律哼了一聲:“你到底上不上車?堂堂一個大狀,看着簡直就和一隻受驚的小老鼠一樣。你到底在怕什麽?”
被蜜律這麽一激,法者鸩的火氣立刻上漲!他哼了一聲,直接鑽進車廂,大聲道:“怕什麽?我怎麽可能會害怕?我可是人稱‘法毒’的法者鸩!我怕什麽?”
蜜律閉上嘴不說話,前面的司機也是笑笑,準備等法者鸩關上後車門之後就開車。
碰——車門關上。
……
……
……
路邊,法者鸩死死地抱着旁邊的電線杆,一張臉簡直就像是被抽幹了所有鮮血一樣變得煞白煞白。嘴巴大張着,舌頭更是發紫,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臉上更是吓得如同皮包骨頭,分外駭人。
而在旁邊,那輛出租車還停在那裏,車門大開着。在後座上的蜜律現在完全是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看到他抱着那電線杆接連不斷地喘,一直喘了差不多五分鍾還沒有好的樣子,這個女孩直接搖搖頭,伸手一拉車門,對前面的司機道——
“開車吧。”
那司機想了想後,終究還是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你……你……給我……站住……!我……要……告……告你!”
這邊,法者鸩繼續死抱着那電線杆不肯放,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努力地大叫大嚷,一點點都不肯服輸。
一小時後——
咲夜打開别墅的大門,看到面前這個滿身灰塵,一身西裝已經髒的不成樣子,屁股後面還帶着咖啡漬的法律師後,一言不發,讓開了正門口。
“那個死丫頭呢?”
法者鸩怒氣沖沖地往裏面走,咲夜則是閉着眼睛垂手跟在身後,說道:“大小姐現在正在沐浴更衣。”
“大小姐?”
法者鸩站住腳步回過頭,看着咲夜。不用說,咲夜很聰明,看到法者鸩現在這樣一幅怒氣沖沖的狼狽模樣,八成就已經知道了結果。所以這一聲“大小姐”叫得并不過分。
法者鸩直接往浴室方向走,來到浴室前,他立刻就要伸手去抓門把手。
“老爺,請不要逼咲夜報警。咲夜不希望帶着食盒去看守所見少爺。因爲我會覺得那個樣子的老爺很可憐,會忍不住想要踩上兩腳。”
原本握住門把手的手,在咲夜的這句話之後,終于有些清醒過來,松開。
不過,更加讓法者鸩回過神來的,是“老爺”這個稱呼。
法者鸩對着浴室的大門揮了揮拳頭,哼道:“這個死丫頭,我絕對要她好看!給我換套衣服。”
“是,老爺。”
“能不能别叫我老爺?聽起來好像我很老似的。”
“好的,少爺。此外,咲夜建議少爺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治療一下幽閉恐懼症的問題。”
法者鸩一邊脫西裝一邊道:“我才不會去和那些整天向你提問最後還要收你錢的人打交道呢。等到那丫頭洗完澡了,讓她來客廳見我!”
說着,法者鸩已經脫掉了髒兮兮的衣服,用幹淨的毛巾稍稍擦了擦後,去客廳等待了。
再過了大約十五分鍾,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伴随着裏面湧出來的一股熱氣,蜜律終于從裏面走了出來。
一頭長發現在現在已經完全散開,還挂着點點水珠的黑色長發帶着些許的天然卷,如同波浪一般披散在肩後。或許是因爲熱氣蒸騰的緣故吧,她的臉蛋顯得紅撲撲的,宛若塗上了一層桃花的粉色。
她穿着一件浴袍。嫩黃色,和她體型相稱大小的兒童浴袍,光着腳丫走進了客廳。看着這件浴袍,法者鸩直接瞥了一眼旁邊随侍在側的咲夜。很顯然,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
這個女仆,很多事情都想的也太周到了吧?對這個小丫頭有必要那麽周到嗎?
蜜律在法者鸩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咲夜立刻走到她身後,用毛巾卷起她的長發,取出腰間的便攜吹風機開始吹了起來。
這個小姑娘不僅沒有抗拒,反而還真的十分享受這個女仆的服侍,閉着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呼氣,俨然一副大小姐的模樣。
整理完頭發,咲夜才收起毛巾和吹風機站在一旁,一副随時聽候吩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