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十年,驸馬你的變化似乎并不大啊!”李休家中的客廳之中,趙德言看着面前的李休也是十分感慨的道,雖然兩人經常通信,但是自從他去了洪州後,兩人的确沒有再見過面,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李休的變化的确不太大,隻是氣質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
“德言兄你倒是變了許多,不但變胖了,而且好像還變年輕了,剛才我都差點不敢認你了!”李休這時也上下打量着趙德言,滿臉都是欣喜的表情道。
當初李休第一次見到趙德言時,他才剛從草原逃回中原,因爲多年在草原上爲奴,受盡了折磨,結果整個人蒼老的厲害,後來幾年雖然養好了一些,但依然面帶悲苦,卻沒想到他去了洪州近十年,整個人非但沒有變老,反而變年輕了,特别是身上多了一股活力,估計是因爲有了家庭的原因,才讓他逐漸從仇恨中走了出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之前我在宮中見到他時,也是沒認出來!”這時隻見馬爺也大笑一聲指着旁邊的趙德言道,說起來以前趙德言也算是他的下屬,隻是之前在宮中見面時,剛開始也沒認出趙德言,直到李世民介紹才知道。
“呵呵,說起來還要感謝驸馬啊,若不是當初驸馬的推薦,使得我能夠得報大仇,這些年又有了自己的小家,整個人也感覺有了奔頭。”趙德言聽到李休和馬爺的話,當下也是一笑道,其實他這些年的變化的确很大,不僅僅是外貌上,最主要的還是心态上,當初的他心中隻有仇恨,而現在卻又了一種對家庭的責任。
“這些就不要說了,你能大仇大報,也是靠的自己的本事,現在咱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以後也要向前看,至少爲兒女們掙份家業出來!”聽到趙德言的話,李休這時頗爲感慨的拍着他的肩膀道,誰能想到當初那麽落魄的趙德言,竟然還會有這麽一天。
感慨了幾句後,李休急忙請馬爺和趙德言入座,并且拿出自己珍藏的好茶請兩人品嘗,當初炒茶剛出來時,也沒什麽好不好的,畢竟那種細微的差别并不多,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發展,許多喝茶人的嘴也變刁了,結果茶葉也就有了高下之分。
有些地方因爲水土和工藝的原因,導緻茶葉的品質比較高,于是也就形成了一些名茶,比如李休拿出來的茶葉就是有名的光州茶,所謂光州,其實就是後世的信陽,而信陽毛尖本就是後世聞名的好茶,現在雖然還沒有毛尖這個茶種,但光州的茶葉品質的确很好,再加上離長安也近一些,于是光州茶也成爲長安貴族最喜歡的茶葉之一。
“好茶,說起來洪州那邊也盛産茶葉,隻可惜制茶的工藝不如長安這邊,本來在去年時,我還特意重金請了幾位制茶的高手去洪州,想要提高當地制茶的手藝,可惜還沒有出成果,就被調回長安來了,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喝上洪州茶。”趙德言品了口茶也不由得開口稱贊道,他也是品茶的好手,對茶葉也十分的挑剔,一般的茶葉可入不了他的口。
“洪州那邊的茶葉也不錯,事實上整個洞庭湖附近都十分适合種植茶葉,現在南方的茶葉産量還有點小,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好茶出現!”李休這時也是點了點頭道,洪州那邊位于後世的湖南省,而湖南省也是茶葉大省,茶葉産量據說僅次于福建位于第二,湖南黑茶、安化紅茶都是全國有名的茶葉。
聽到誇獎洪州的茶葉,而且還斷定日後南方會有更多的好茶,這讓趙德言也是眼睛一亮,随後也興緻勃勃的和李休聊起了茶葉,馬爺以前不太喜歡喝茶,但是後來受李休的影響,也喜歡上了茶葉,對各地茶葉的優劣也是如數家珍,所以很快也加入進來,一時間三人倒是聊得十分熱鬧。
不過在聊了一些閑話,另外李休還詢問了一下趙德言家中的情況後,話題也終于轉入正軌,這時隻見馬爺正色道:“昨天陛下已經正式任命德言爲飛奴司的副統領,協助我整頓飛奴司内部的事務,現在的飛奴司實在太亂了,特别是有些人的手太長了,我之前早就想将這些人的手砍斷,隻是卻擔心精力跟不上,現在有了德言,之前的那些想法也終于可以實施了。”
“統領說的不錯,我來長安的路上,一天之内就遇到了太子和魏王派去的說客,這些人對我的行程了若指掌,可是我的行程隻有飛奴司内部少數的一些人知道,現在卻被洩露出去,我估計現在整個飛奴司都已經成了個篩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趙德言這時也十分嚴肅的道。
李承乾和李泰派人拉攏他這種事,趙德言也隻能和李休聊一聊,在别人面前他可不敢亂說,更别說告訴李世民了,至于馬爺也不用隐瞞,因爲以馬爺手中的力量,很容易可以查到這件事,隻是像這種事情,飛奴司也是有選擇的禀報給李世民,甚至是隐瞞下來,因爲萬一李世民覺得飛奴司是在離間他們父子間的感情,那整個飛奴司也沒有好果子吃。
“他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德言兄你沒有答應他們吧?”李休聽到趙德言的話也是一皺眉,當下也有些惱火的道,李泰也就算了,但是李承乾被自己悉心的培養了那麽多年,本來還以爲他學得很不錯,可是現在看來,李承乾已經越來越像李泰了,這讓李休都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麽以前那麽聰慧的李承乾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說人的智商也會發生變化?
“我當然不會答應他們,不過我也不敢得罪雙方,所以拒絕的比較委婉,估計他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放棄的,說不定日後還會受到這些人的騷擾。”趙德言說到最後時,也不由得露出無奈的表情,官場就是這樣,哪怕不喜歡對方,但也不能真的撕破臉皮,特别是對方還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怕個鳥,咱們飛奴司的人除了陛下,誰都不用鳥他們,無論是太子還是魏王,全都得給我靠邊站,誰要是敢難爲你,老子親自去陛下那裏告狀!”馬爺聽到趙德言的話卻是火冒三丈的怒道,趙德言是他看中的幫手,誰要是敢爲難他,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這……”聽到馬爺的話,趙德言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隻是苦笑着看了李休一眼。
李休倒是更能體會趙德言的處境,所以他這時也是一笑道:“馬叔息怒,德言兄和您的情況不同,您是開國老臣,哪怕是太子和魏王也不敢輕易的得罪您,但是德言兄卻沒您那麽大的功勞,對于太子和魏王那裏,至少表面上還是不能太過得罪的。”
“驸馬說的不錯,雖然我不敢太過太子和魏王,不過統領您也不必擔心,飛奴司内部的事我也一定會公事公辦,絕對不會因爲任何人的關系而徇私!”趙德言這時也向馬爺保證道,他知道馬爺之所以生這麽大的氣,除了是護短外,也是擔心他顧慮太多而做不好飛奴司的事,所以也開口保證,希望可以打消馬爺的顧慮。
“你的能力和品性我都相信,特别是之前李休也極力推薦你,哪怕信不過你,我也不會懷疑李休的眼光,所以你也不用解釋,隻不過我的性格強硬,有時難免會和一些人發生沖突,到時你可能要做一些選擇。”馬爺倒是有什麽說什麽,甚至最後更是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他日後與人發生沖突,趙德言隻能選擇站在他這邊,否則飛奴司上下不是一條心,肯定會發生亂子。
“統領放心,公是公、私是私,在下絕對不會因私而廢公!”趙德言這時也十分嚴肅的再次道,他這次回來,也是決定在飛奴司大展身手,畢竟馬爺年紀大了,如果他能挑起飛奴司的大梁,那麽日後很可能會接替馬爺的位子,而以飛奴司的重要性,他也将成爲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這樣日後也能爲兒女們掙個更好的出身。
“馬叔,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做事方法自然也不一樣,您不能要求人人都想像您一樣,而且我覺得飛奴司有些地方也要做出一些改變,畢竟咱們大唐也在變,别的不說,光是疆土就擴張了将近三分之一,飛奴司想要跟上大唐的變化,自身肯定也要做出改變,而引入一些像德言兄這種才幹之士,也是爲日後飛奴司的改變打下基礎!”李休這時也笑着勸說道。
馬爺雖然固執,但是在這些與朝廷有關的事情上,他卻願意聽李休的建議,這也是他有事就找李休商量的原因,所以聽到李休的話,他也露出深思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贊同的點了點頭,現在飛奴司雖然内部出現了問題,但也不失爲一個改革的好時機,否則日後遲早會跟不上大唐的步伐。
“對了,侯君集的事已經有了定論,隻是還沒有公布,若是公布出來,恐怕會引起朝堂的震動!”正在這時,馬爺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當下面色嚴肅的再次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