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李休手扶着車廂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神情也有些狼狽的道,本來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卻沒想到車夫竟然來了個急刹車,差點讓他從車廂裏沖出去,而且外面亂成一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啓禀驸馬,我們也不知道,街道上忽然被戒嚴,金吾衛的人四處盤查過往的行人,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隻見這時一個護衛走到窗邊向李休禀報道,現在時局還不是特别穩定,所以李休每次出行,身邊都會有平陽公主安排的護衛。
“戒嚴?”李休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驚訝,當下打開車門向外張望,結果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朱雀大街上,前面不遠有一隊金吾隊攔下行人,正在一個個的盤查,而且周圍的大街小巷似乎也有金吾衛的人在行動。
看到這些,李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說李世民已經牢牢的掌握了朝中的局勢,不應該再出現戒嚴這種事才對,可是這些金吾衛現在卻是滿街都是,而且一個個嚴陣以待,看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就在這時,隻見有金吾衛向他們這邊走來,爲首的是個獨眼的中年将官,當看到李休馬車上的标記時,這個中年将官先是一愣,随後透過車門看到裏面的李休,當下急忙上前行禮道:“車上可是李祭酒?”
“咦?你認識我?”李休聽到這裏也不由得驚訝的道,因爲他并不認識這個獨眼将官,而且看對方的品級似乎也不低,又是個獨眼,如果以前見過的話,他應該有印象。
“呵呵,李祭酒……不對,應該是李驸馬!”隻見獨眼中年人先是一笑,随後估計又想到李休已經與平陽公主賜婚,于是急忙改口笑道,“李驸馬您不記得末将也很正常,說起來那天末将見到李驸馬時,也是在這朱雀大街上,而末将則是丘行恭将軍的下屬,以前也是娘子軍中出來的!”
聽到獨眼中年人提到朱雀大街和丘行恭,李休立刻反應過來,當初玄武門事變,他和平陽爲了救李承道他們,結果被長孫無忌帶兵堵在朱雀大街上,最後還是因爲長孫無忌手下的娘子軍舊部不願手足相殘這才逼得對方放行,眼前這個獨眼中年将官正是當初不願動手的娘子軍中舊部之一,也難怪坐認識李休。
“原來如此,多虧了将軍當初的仗義,我與公主才能平安出城!”李休想到這裏也立刻下了馬車,十分恭敬的向對方行了一禮,結果把獨眼中年将官吓的急忙擺手,等到李休直起身子後,忽然再次開口道,“對了,上次事情之後,秦王和長孫無忌沒有難爲各位兄弟吧?”
“嘿嘿,咱們娘子軍的兄弟太多了,正所謂法不責衆,哪怕是秦王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最後扣了點錢就算了,倒也不算爲難!”獨眼中年将官聽到這裏很是狡黠的一笑道。
“沒有爲難就好,否則如果因爲那天的事讓各位兄弟受連累,我與公主也會心中難安!”李休聽到這裏也終于松了口氣道,其實當初他與李世民談判時,其中就有一些附加的條件是關于這些娘子軍的舊部的,而李世民爲了穩定,也承諾不會爲難任何人,李休剛才之所以詢問對方,主要也就是想看看李世民是否遵守當初的承諾?
“對了,不知将軍怎麽稱呼,你們今天這是做什麽呢?”李休這時再次追問道,既然對方是娘子軍出身的人,那也就不是外人了,說不定可以打聽出什麽來。
聽到李休問起自己的事,隻見獨眼将軍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開口道:“啓禀驸馬,在下姓仇,您叫我老仇就行,至于今天的事,本來上頭是要我們保密的,不過驸馬您不是外人,告訴您也無妨!”
說到這裏時,隻見老仇向前走了兩步,并且向左右看了看,随後這才低聲道:“驸馬您有所不知,就在今天早上,一個剛剛被押送到京城的犯人竟然逃脫了,而且對方還是朝廷的重犯,所以整個長安城都戒嚴了,爲的就要抓住對方,不過我估摸着對方早就逃出長安城了。”
“什麽人讓朝廷這麽重視?”李休聽到這裏也不由得驚訝的追問道。
“嘿嘿,這個人可了不得,驸馬你肯定聽說過他,那就是彭國公王君廓!”老仇再次一笑道,不過笑容中卻帶着幾分不屑,這讓李休想起來了馬爺,當初馬爺提到王君廓時,也同樣是這種表情,而且還說和王君廓有過沖突,估計也是因爲如此,所以娘子軍上下都對他沒什麽好感。
“原來是他,我聽說他殺了造反的廬江王立下大功,然後秦王召他回長安,但他卻一直呆在路上不肯回來,後來被秦王派人押送回京,算算時間也早就該到京城了,怎麽現在才逃跑?”李休聽到對方是王君廓時,也不由得驚訝的問道,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王君廓這個老冤家。
“說起王君廓這個家夥也是自己作死,立了功勞竟然不違抗聖旨不肯回長安,結果被秦王強行押送回京,但他在路上竟然逃了,後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再次抓住,然後一路上加派人手看押,這才沒有出事,不過也該着押送的人倒黴,本以爲進了長安就安全了,不用擔心王君廓再逃,卻沒想到王君廓在長安還埋伏了一些人手,剛進長安他們就把王君廓給救走了,聽說押送的人也死了近半,簡直太慘了!”
老仇說到最後時,也不由進露出惋惜的神色,當然這些大都是他道聽途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準确,另外他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王君廓爲什麽不回京領功,反而還逃跑?
其實不但老仇想不明白上面的問題,李休也不明白王君廓爲什麽這麽作死?同時他也感慨王君廓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長安城殺人,而且還成功逃脫了。
不過非常人做非常事,估計也隻有他這種膽大包天之徒,才有可能在重兵押送之下逃脫,隻是哪怕他逃出了長安,恐怕也很難逃過接下來的追捕吧?
老規矩,下午四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