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來了!”看着紅拂女陪着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客廳,坐在旁邊的李休也不禁咕哝一聲,因爲來人正是他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李靖,不過兩人自從上次鬧翻後,就再也沒有來往,上次他和衣娘完婚,事後也隻有紅拂女親自跑來詢問了一下。
“大哥,給你道喜了!”隻見李靖一臉笑容的來到虬髯客面前行禮道,随後隻見紅拂女也上前盈盈一拜,他們夫婦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消息,今天匆匆忙忙的準備了一些禮物就來了。
“哈哈~,二弟、三妹不必多禮,快快請坐!”虬髯客這時也大笑一聲道,今天他也沒請什麽人,除了李靖夫婦就隻有李休一家了,至于平陽公主也被他歸入到李休家中,事實上兩家其實也是一家人,所以根本沒有外人。
客人來齊了,拜堂的吉時也到了,于是在司儀的主持下,張十一和曲依緩緩走進禮堂,隻是李靖夫婦看到穿着喜服,依然掩蓋不住大肚子的曲依時,臉上的神色明顯呆滞了一下,他們事先并不知道曲依已經懷孕的事,更不知道虬髯客去美洲的事,這倒不是虬髯客故意瞞着他們,而是這些事關系到李休,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說?
随着司儀的主持,張十一與曲依也開始拜堂,李休也懶得理會李靖,就當沒看到他似的,拉着衣娘站在另一邊觀禮,而李靖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進來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當空氣無視了。
“夫君,我是不是要去給父親、母親行禮?”衣娘這時小聲對李休道,一張小臉上也露出爲難的表情,按說她應該上前見禮,但又怕李休不高興,可如果不上前行禮的道,她又感覺自己有些太失禮了。
還沒等李休說話,旁邊的平陽公主卻已經搶先開口道:“衣娘妹妹不必爲難,你跟着我一起去就是了!”
平陽公主說完向李休一笑,也不等衣娘同意,拉着她就走了過去,紅拂女也早就看到了李休一家,看到平陽公主走過來,擔心李靖尴尬,于是也主動迎了上來,衣娘也趁着這個機會向紅拂女行禮,而紅拂女對衣娘也很熱情,拉着她的手說了好多話。
拜堂很快就完成了,挺着大肚子的曲依被送到洞房休息,虬髯客也請賓客落坐,幸好大唐這時實行的是分餐制,李休和李靖不用坐在一桌,而是被安排到客廳兩側,虬髯客與張十一身爲主人,父子二來拿着酒杯挨個敬酒,不過虬髯客不能喝酒,所以隻能讓張十一代飲。
不過也就在李休這些賓客飲宴之時,忽然隻見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夫人要生産了!”
“什麽?”這下不但虬髯客父子震驚的瞪大眼睛,李休和李靖這些人也全都站了起來,本來挺着大肚子成親就已經很難爲情了,可要是在成親當天就生孩子,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件事,總不能說是雙喜臨門吧?
“不是離生産還有一個月嗎,怎麽會這麽快?”李休這時反應過來,當下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可能是成親讓新娘子太過興奮,所以動了胎氣,讓胎兒早産了!”隻見紅拂女這時臉色焦急的道,在場的所有人中,唯獨她有生産兒女的經驗,所以也最先反應過來,當下立刻吩咐道,“快去找喜婆來,另外讓廚房準備好熱水!”
聽到紅拂女的吩咐,虬髯客府中的下人這才醒悟過來,手忙腳亂的去準備了,而這時李休則立刻讓人去把喜婆找來,本來喜婆就一直住在他家裏照顧曲依,所以不一會的功夫,喜婆就匆匆忙忙的跑來了,然後一幫人全都來到新房外。
不過衆人剛來到新房,卻隻見幾個侍女扶着滿頭大汗的曲依走出來,隻見她這時雙手捂着肚子,邊走邊痛苦的呻吟,這讓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随後隻見紅拂女上前對那些侍女斥道:“新娘子都要生了,你們還扶着她出來做什麽?”
“夫人……夫人說要去産房生孩子,我們怎麽勸她也不聽!”其中一個侍女急得都快哭了,眼淚汪汪的回答道。
“産房?什麽産房?”紅拂女聽到這裏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知道,按照曲依他們老家的習俗,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一間特制的産房的,當初建這座宅子時,就已經按照曲依的要求建好了,就在花園那邊!”李休這時立刻站出來道。
剛才曲依拜堂時蓋着蓋頭,所以紅拂女并沒有看到她的真實面貌,現在才發現這個女子竟然是個異族,她也知道這些異族都有些奇怪的規矩,當下也沒有說什麽,然後親自扶着曲依來到花園這邊,隻見這裏已經有一座用竹子建造好的簡易房屋,面積不大,樣式瘦高,而且還是兩層,看起來頗爲奇特。
當下紅拂女扶着曲依要進産房,不過這時曲依卻一把抓住張十一的手腕道:“夫……夫君,你不是答應要陪我生産嗎?”
曲依的漢語進步很大,哪怕這時十分痛苦,依然說的十分清楚,張十一聽到這裏卻是吓的全身一哆嗦,當下苦着臉道:“能不能下次啊,我這次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張十一昨天見到曲依後,連哄帶騙的已經知道曲依那邊的習俗是什麽了,不過這也更讓他擔心,甚至在成親時,他還盤算着在曲依生孩子那天找個借口躲出去一天,等到孩子出生後再回來,免得受那份罪,卻沒想到曲依竟然這麽會挑時候,竟然在成親這天早産了。
“你……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而且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你是真心的想和我成婚!”曲依雖然痛的汗如雨下,但依然面色堅定的對張十一道。
“混帳東西,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說話算數,你既然答應了曲依,就一定要做到,快點給我進去,婆婆媽媽的像什麽樣子?”虬髯客看到張十一這時竟然退縮了,當下也是氣的擡起一腳,直接把他給踹進了産房,這才讓曲依面帶微笑的也跟了進去。
等到曲依進去後,喜婆也“呯”的一聲把門關上,不過這時李休卻忽然湊到虬髯客身邊,當下笑嘻嘻的向他問道:“大伯,您知道曲依那邊生孩子的習俗是什麽嗎?”
“不就是讓十一進去陪曲依嗎,雖然這與咱們中原的習俗不同,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虬髯客很是随意的道,中原女子生孩子時,一般是禁止男人進入的,但虬髯客久居海外,對一些習俗早就看開了,所以并不在意這些。
“嗯~,據我所知,好像曲依那邊的習俗并不止于進去陪着!”李休這時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說完還看了産房一眼,目光中也充滿了同情。
“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什麽其它的習俗?”虬髯客聽到這裏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雖然他經常罵張十一,但對方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還是衆多兒子中最看重的一個,他還真怕曲依那邊有什麽怪習俗,特别是想到瑪雅人殘忍的血祭,更讓他擔心起來。
“這個……,小侄也不是很清楚了,隻是在建造這座産房時,聽曲依提到一點,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十一兄肯定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李休當下幹笑一聲,同時有些吞吞吐吐的道,這件事實在不方便對人明言,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不過就在李休的話音剛落,忽然隻聽裏面傳出張十一的一聲慘叫,聲音十分的凄厲,好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一般,聽起來讓人渾身不舒服。
“怎麽回事?曲依生孩子,十一慘叫什麽?”虬髯客聽到兒子的這場慘叫,當下也不由得再次擔心起來,其實不但是他,旁邊的衣娘與平陽公主等人全都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産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也許是夫妻連心,所以十一兄感同身受吧!”李休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當下再次幹笑兩聲胡說八道道,本來如果隻有虬髯客一個,那還好解釋一些,但平陽公主和衣娘都在這裏,那就不太好解釋了,萬一她們日後有樣學樣,那他豈不是要糟糕了?
虬髯客精明過人,看到李休說話時老是看衣娘和平陽公主,也立刻知道他肯定在顧慮什麽,當下拉着他走到一邊,然後低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李休剛想把曲依那邊的習俗告訴虬髯客,卻忽然隻見馬爺興沖沖的跑進來,當看到李休時立刻大叫一聲道:“怎麽樣,開始了沒有,我沒有錯過好戲吧?”
馬爺的話立刻引起了衆怒,畢竟人家在裏面生孩子呢,他竟然跑來看戲,這也讓平陽公主立刻不滿的道:“馬叔,您怎麽說話呢?”
“呃?不好意思,馬某失言!”馬爺這時也立刻反應過來,當下對瞪着自己的虬髯客急忙道歉道,不過這時忽然隻聽裏面的張十一再次慘叫一聲,這讓馬爺也不由得想要爆笑,幸好他反應快,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但卻還是引得虬髯客和李靖是怒目而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