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偌大的青樓,數十名姑娘,包一夜都是天價,平常人家可以用上幾年,蕭浪卻連續包場,而且看樣子還要繼續包下去。
“敗家子”“史上第一纨绔”“豬大頭”“人傻錢多”
這就是蕭浪最近博得的美名,無數老一輩的人卻連連搖頭歎氣,沒見過這麽敗家的,就算你家裏再有錢有勢,也禁不起這樣消耗吧?
蕭浪倒是不管,反正蕭浮屠留下的銀錢還有,先花了再說。他似乎變得更加頹廢了,亦或者自暴自棄了,整日紙醉金迷,醉得死去活來。
不時一人默默流淚,不時一人望着窗外發呆,睜着眼睛看着夜空到天明,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謠。
樓子内的姑娘們,經過幾日的接觸,倒是對蕭浪和千尋感官好了不少。蕭浪從不亂來,雖然偶然會露出猙獰恐怖的氣息,會莫名的流淚,但最多就讓她們跳舞。至于千尋,雖然很是好色,但樓子内幾十個姑娘輪番上陣,弄得他腳都軟了,最近也不敢亂來了,甚至看到姑娘們都有些害怕了…
蕭浪不回去,千尋也不走,蕭浪徹底沉淪了,墜落了。
千尋也不知道怎麽辦,他腦子不好使,拿不定大主意。隻知道陪着蕭浪,蕭浪要揮霍那就揮霍了再說,大不了過段時間沒錢了,陪他去街上要飯去。他反正這輩子跟定蕭浪了,一起活,一起死,一起受罪,沒什麽大不了的。
蕭浪繼續霸占着樓子不放,一些樓子内的老主顧卻有些不爽了,樓子内可是有不少他們的相好,數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幾名小家族公子等了幾天耐不住了,在蕭浪包場第十天,終于找上門了。
幾人倒是也沒有亂來,客氣的進去了,和千尋來了一番久仰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之類的廢話。蕭浪卻是直接不理會,一人坐在窗前,提着一個酒壺,仰着頭任憑壺嘴内的美酒滴落下來,一半入嘴,一半四處濺射,打濕了衣裳。
千尋和幾名公子寒暄了半天,半天之後才弄明白幾人的來意。這幾人意思,既然蕭浪和千尋如此年少多金,又風流倜傥,可以去嘗試神魂城最大最富盛名的青樓“海天閣”玩玩。海天閣可是有兩大花魁,每一個貌如天仙,才情名動天下。如果蕭浪和千尋能去哪裏包場,才算是真本事,如果能把兩大花魁一起包下來,那肯定就名動天下了。
千尋對于神魂城的事情不懂,不過總感覺這幾人陰陽怪氣的,是在擠兌坑害兩人一樣。索性打算不再搭理他們,準備讓老闆送客了。
誰知道蕭浪卻突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将手中的酒壺随便一擲,拍了拍屁股說道:“走,去海天閣!”
千尋眨了眨眼睛,無奈一歎,二話沒說也站起來朝外面走去,老鸨立即安排馬車,好生相送,再三叮囑有時間要回來坐坐,否則姑娘們會想念他們的。
“想念個屁!是想念我們懷裏的金子吧?”
千尋撇了撇嘴,嘀咕幾句上了馬車,車夫一拍馬鞭絕塵而去。幾名公子從樓子内走出來,望着馬車影子,紛紛陰陰笑了起來,一人嘿嘿一笑道:“這兩個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鄉巴佬,居然就這麽冒失的去海天閣,等會肯定被人轟出來吧!海天閣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另外一名公子卻上了一輛馬車,朝幾人招呼道:“走,看熱鬧去!”
“嘿嘿,對對,看熱鬧去!”其餘幾名公子頓時眼睛一亮,上了馬車朝東城駛去。準備看完熱鬧之後,心情痛快了之後,才回來找姑娘們暢聊一夜。
神魂城東城有一座很奇怪的建築,這座建造居然建立在城牆之上,還有一半懸空出海面,風景宜人,海風清爽。這裏是神魂城除了神魂閣外最盛名的地方,也是羽王朝,乃至大陸最盛名的歡場之地。因爲這裏有兩大花魁,兩大天下聞名的美人,琴仙邀月,魅舞憐星!
琴仙邀月,魅舞憐星并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封号。一千多年來,這兩個封号一直在,但是封号之下并不一定有人,海天閣甯缺毋濫,達不到标準的花魁,是絕對沒有資格使用這兩個封号的。
這一代的公子很有福氣,因爲一兩年前,有兩個女子用上了這兩個封号,而且的确姿色才情各方面都不弱這兩個封号,甚至比上一代還要出色幾分。上一代的魅舞憐星可是成爲了現在的羽王朝皇後,豔名傳遍天下。
今夜夜色不錯,海天閣一層也聚集了無數公子,大人物。一層有很多女子都在陪酒,姿色上佳,能比蕭浪昨夜在所的青樓内最頂級的姑娘。很奇怪的是,這裏的女子似乎并沒有風塵味道,而且這裏的客人也很守規矩,沒有人動手動腳,隻是談笑風生,飲酒作樂。
“老闆,包場…”
一道很霸道甚至很粗魯的聲音,打破了海天閣一層内的雅緻氣息,無數公子和大人物蹙起了眉頭朝大門望去,卻看到一個醉醺醺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後面的千尋一臉尴尬,不停的賠笑。
“包場?好大口氣!”
“這位就是狂野公子?果然是山裏的暴發戶,居然跑到海天閣撒野了,也不看這裏是誰開的?”
“哼哼,山野匹夫,别折煞了公子這個稱呼,張叔把此人給我架出去,免得打擾了大家酒興,驚了邀月憐星兩位小姐!”
“是啊,等會邀月小姐可是要出來獻藝,要是驚擾了她,可就是一大憾事,速速架走這麽醉鬼!“
數名公子立即發飙了,還有一名四十歲左右文士打扮的儒士,直接讓掌櫃的趕人了。
掌櫃的張叔,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臉上笑容親和,氣态不凡,一點不像普通酒樓青樓掌櫃的,他朝衆人擺了擺手,笑着對着蕭浪和千尋說道:“兩位公子以前沒有聽說海天閣?”
蕭浪醉眼朦胧,半個身子倚靠櫃台上,嘴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歪着腦袋問道:“是沒聽說過,怎麽的?這裏不做生意?要把客人往外趕?難道本公子的銀錢是假的不成?”
張叔淡然一笑,和氣的解釋道:“海天閣是文閣,這裏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要想進海天閣,必須詩詞畫藝有所表現,還必須是上品。否則你就是銀子在多,也不能在這一層喝上一杯水酒,更别說上二層找兩位小姐了,而且…這裏沒有包場之說,除非你的詩詞畫藝能讓在場所有人服氣,主動離去!”
蕭浪眨了眨眼睛,又扭頭看了看千尋,而後啞然失笑起來,眼神更加迷蒙了,似乎醉得更厲害了,搖晃着腦袋,很是随意的揮了揮手道:“行了,我還以爲是什麽大事,就這啊?得…今夜這海天閣,本公子還包定了,你讓兩位小姐洗白白等着本公子寵幸!”
一語落罷,滿堂俱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