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微笑了一聲,負手而立,手中的天驕劍,被他抛至空中。手中連續結了數個結印,奇怪的符印,從他的手心散出,飛躍在空中。如同一個個嬰兒,歡天喜地的跳躍。淩風手印微推,将它們送向整個空間。符文撲入空間,将整個地盤融入,隻見,這裏和上面的古操場,一模一樣。符文無孔不入,消失在地上,緊接着,地上焚燒出數道火焰。火焰沿途,鋪蓋整個地闆,露出鹿台的真面目。
栩栩如生的戰甲,應聲豎出,一個個威嚴的立在各個固守的位置。形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陣中也被火海包裹,梵文天字,蚪然出現。微微凸顯,天字之中,自成一片天,散出境界,将淩風包裹。入得問天封印之後,隻見裏面殺氣騰騰,一列列的軍隊,擺着小龍陣。
“殺啊!”
萬人殺陣,赫然而出,滔天般的巨浪,氣勢迎面撲來。如同猛虎下山,寒毛豎起,心神受到巨大的精神沖擊波。軍隊行動的那一刹拉,似盤龍,銅音飄出。
“動如風,徐如林,掠如火,穩如山!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眯眼緊盯着若隐若現的隊伍,淩風手中的劍,時時刻刻準備戰鬥。目光如炬,仔細盯着每一個小細節。他們每一次動,都像是頭,又都像是尾,可是,又都不像。找不到首尾,這陣法就很難破。一旦被陷入陣中,如果被八卦陣、問天陣、隐龍三個複合陣法纏住。就算是神仙,也要被困死其中,等元氣耗盡之時,必然被埋沒其中。
候希白眼中滿是嘲弄,他不信這世界上會有人比他還聰明。更不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會超越他。那種來自心底的嘲笑,讓他忘記了,淩風是在幫他的初衷。
淩風的身子,突然動了。他躍身跳入白霧迷霾的陣中,這是陣法之中,最爲神秘的地方,也是陣中最危險的地方。淩風選擇這裏破陣,顯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違,是屬逆天,恐要葬身于此。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陣法我觀摩近500餘年。所有的細節,我都收于胸中,你這一招,是陣中的死門。哪裏殺氣最濃,又怎麽可能是破陣的陣眼呢?小子呀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唉!多好的一位俊年,從此埋沒在這裏,永生不得出入唉!”候希白嘲笑道
淩風沒有理會他的嘲弄,腳下微張,一前一後,做出守攻相依的動作。整個陣法之中,這裏的殺機最多。其他的地方,竟然都顯得很平常。這一點,就讓淩風好奇,危機與機遇并存。最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就是安全出口的最好隐沒。淩風分析之後,毅然進入其中。
“殺!”
一聲怒喝,龍鳴聲四起。一列列戰隊,武器紛紛殺至,衆人凝聚的氣質,神龍在空中翻滾。淩風手中的天驕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底鳴,劍花飄出,飛劍在淩風意念的操控下,來去自如,和來勢匆匆的敵人殺了個伯仲之間。天驕不虧是天驕,鋒芒之盛,讓那些不死之物,都爲之膽顫。
“劍鳴,亦!”
淩風清喝一聲,天驕發出一絲低低的哀嚎,本沒有突破的戰場,突然爲之撼動。劍鳴聲,讓前面一排的戰士,化爲虛影,消失于天地間。然而,淩風的殺招,不但沒有震懾住敵人的沖勁,反而激起它們的劣根,它們悲鳴一聲,攻擊的更加猛烈。
“走劍式,天驕有意!”
淩風手中的寶劍被紫光包裹,所過之處,引動乾坤,将來者的攻勢帶離。一招行雲流水,将其鋒芒巧妙的化解。手中的劍也爲之翹首,發出驕傲之鳴。
望着一招一式,都是那麽的簡單,可是,攻擊的力量,又是那麽的巧妙,候希白有點吃驚。淩風給他帶來的驚奇,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他的修爲,候希白看不出,可是,敢挑戰問天封印的人,必然是非池中之物。候希白的眼神變了,他看淩風的眼神,出現了貪厭。
陣法突然一陣晃動,白光閃閃,裏面出現了一個人影。淩風察覺之時,已經晚了,他已經成功進入問天封印之中。那白衣老頭,欣賞的打量淩風,眼中滿是好奇。
“你是何人?爲何要阻礙我破陣?”
淩風淡淡的問道,來者融入其中,反而連接淩風數招,将殺機全數瓦解不說,還讓淩風受了點小傷。這是淩風出道以來,第一次受傷。
“呵呵...,小娃娃不簡單呀!連我的看門狗都收服了,你果然厲害。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呀!”白衣老頭連聲贊歎道
淩風警惕的望着這個白衣老頭,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高手的存在。他如同一座山,不管淩風怎麽看,都看不透他,他的修爲在我之上,我竟然無法看破他。淩風盤算,手裏的劍,握的緊緊地。老者來者不善,今天,怕是要有場苦戰。
“不錯,神劍——癡情,竟然得你之手,看來,你就是那個命中注定之人。小娃娃,我們做筆交易如何?”白衣老者再次贊歎道
淩楓警惕的望着他,和老奸巨猾的人做生意,我肯定會吃虧。但是,如果不做,我又沒得選擇。淩風左右再三,沒有回答他,隻是警惕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呵呵,如果你今天能接我三招,我就放你走!”白衣老者淡淡的道,絲毫沒有和淩風商量的意思
“如果,我不答應呢?”淩風低聲道
‘碰’
白衣老者揮手間,詭異的血劍突然出現,将一條長龍斬殺在空中。那個令淩風忌憚的隐龍,在白衣老者面前,顯得不堪一擊。深不可測的白衣老者,功力之高,已經讓淩風畏懼。但是,他不會退縮,這是他的原則。
“好!我接受,出招吧!”淩風擺出接招的姿勢,冷聲道
白衣老者也不客氣,手中之劍時隐時現,一道紅光,如同隐沒的血龍。刹拉間,來至淩風的面前,他的動作,就如同簡單的一刺。可是,淩風知道,這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刺,裏面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
“天蒼式——飲血江湖!”
血芒過出,劃出一道道鴻光,地下爲之龜裂。問天封印也爲之顫抖,乾坤颠倒,恍若,世間隻剩下這一劍。淩風腳下生風,搖擺身姿,天驕劍靈器附身,與之連續接觸,将天蒼劍招式硬生生的接下。淩風連退數步,姗姗停下,持劍的手,流出血液。血液源源不斷,滴入天驕劍之中,劍芒更甚。微微顫抖的手,盡管淩風極力克制,那麻痹的手臂,還是不斷的發抖。
“好小子,果然厲害,再來!”
“天葬式——武動乾坤!”
天地爲之變色,所有的靈氣,凝聚于血劍之上,它的一舉一動,都引動天道。緩慢的橫劈,卻蘊含世間之力。淩風知道其中的厲害,可是,他在白衣老者的面前,沒有絲毫的主動權,唯有去迎接。雙手橫劍,灌輸所有的真氣,與之一起抗衡這乾坤一擊。
“嘭!”
接觸的一霎拉,淩風的身體橫飛出去。砸在石壁上,凹進去一個洞。‘噗’再也忍不住,血液橫溢。九嬰見淩風受了重傷,盛怒,九顆腦袋連連發出流光波。白衣老者隻是眼睛微鄙,一道殺機閃過,‘砰砰’九顆流光波在空中爆裂開來。淩風見無影刃已近九嬰身邊,修爲極低的九嬰竟然沒有發現,大驚叫喚。
“小心!”
“嗚....”
九嬰哀嚎一聲,九顆腦袋之中,其中一顆被切斷。橫撒的血液,讓九嬰痛苦不止。淩風重新站在白衣老者的面前,他顯得很狼狽。意志變得更加的頑強,不滿的望着白衣老者,緊了緊手中的劍。
“小畜生,在我的面前,你連這小娃娃都不如。如果,你再修煉個幾年,恢複幾成功力,我會顧忌。現在,哼!找死。”白衣老者若無其事的說道
“我看,你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傷我兄弟者,死!”淩風冷冷地道
感受到淩風的殺意,天驕劍芒,騰空數丈。
“呵呵......,好狂傲的口氣!小子,你先接下我這一劍,再論吧!”白衣老者欣賞的說道
“問天式——劃破蒼穹!”
淩風驚呼出聲:“你是血淵聖主?不,準确的說,你是血淵聖主的分身?”
淩風辨認出他的招式來,一語道破他的來曆。被說出來曆的聖主,隻是微笑,既不反唇相譏,也不同意。
“果然是擁有邪骨的人,呵呵,不過,可惜,你今天要永遠的隕落于此。你将如同以往,再次跌落輪回。哈哈......,你的每一次輪回,都會減弱你的法力,我到要看看,你這個黃毛小子,如何逆天。這種胎死腹中的感覺如何?哈哈哈....”聖主暢快的笑道
滅世之劍,橫空出世,連天都爲之悲鳴。聖主的劍,已經可以引動天,問天封印出現龜裂,隐約有破裂的迹象。巨大的壓迫感,狂風淬煉,淩風半跪在地上,口中的血液橫溢。手中的天驕之劍,泛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防護,将其護在裏面。淩風手中指印變換不停,一道道符文飛出,再次形成一道結界。兩重防護圈,還是顯得很脆弱。劍芒劈下的刹拉,前面的一重,瞬間化爲烏有。淩風死死的守住最後一陣,然而,它還是在慢慢的龜裂。
‘吼吼....’
九嬰發出一陣悲鳴,變成一道黑霧,符文防禦破裂的刹拉。九嬰用自己**幻化出的防禦,死死的護住淩風的身軀。‘噗通’一聲脆響,九嬰的本命少了一條,它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換回淩風的命。
‘嗚嗚...’
九嬰連續被血劍破去三道防禦,已經丢失四條本命。岌岌可危的淩風,還在想辦法。如果,九嬰在九條命都失去,它就會永遠的消失。它死亡之後,接着就是淩風,手中的劍,已經是黯然失色。顯然,天驕劍也爲之大損,心急的淩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噗通...’
“嗚嗚...”
九嬰的本命隻剩兩條,重傷的九嬰,顯得異常的脆弱。連看淩風的眼神,也變得可憐兮兮。
“拼了!”
下定決心的淩風,突然将九嬰撤去,沒有絲毫的防禦,讓自己裸身暴露在血劍之下。
“他瘋了?”
候希白呆呆的望着淩風的舉動,徹底傻眼。沒有防禦罩,他難道,是想放棄抵抗?如果是我,我一定會讓那隻怪物先死。這樣,至少可以減弱血劍的威力,後面再拼死抵擋。隻要抛棄手中的寶劍,讓它發出最後的餘力,死扛,雖然結果是玉石俱焚,可是,至少,人還活着。候希白暗罵淩風傻子,同時,貪厭的望着他手中的寶劍和那隻僅剩半條命的九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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