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正陽的笑聲到最後,有一絲苦澀,無奈,憤慨。【全文字閱讀】創桑的嗓子,失聲流淚。南宮詩琪深有體味,那是一種比生離死别還要疼痛的傷,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思戀,也是一種淡淡的情殇。
“不行,老夫發過誓,生平隻要讓我見到逍遙派的修真者,無論對方是誰,都要将其誅殺。”南宮正陽的話不留半點商量餘地
“爹,你平時教導我們,要從善。見義勇爲,如今,到你的身上,你卻又一套做法。樹不正,影何以斜?您一身受人敬重,餘年,還要落下笑柄?”
南宮素雅不知輕重,掏出肺腑之言。三姐妹同時使眼色,南宮素雅依然把心裏的話說完。大家都認爲,南宮正陽一定會教訓她。但是,南宮正陽沉默了!眼睛呆滞,身體被南宮詩琪撐住,否則,他無力的身體,定要倒下。
“老夫立誓,見逍遙派的修真者,一定誅殺。他已是半死之身,我也就不實行我的諾言。将他駕出去,老黃,把這地闆洗幹淨,不要污了我百年的南宮老宅。”南宮正陽甩袖轉身。倔強的不讓任何人攙扶,獨自仰望天上的星辰。
南宮詩琪攔住欲多言的南宮素雅,笑着對南宮正陽說道:“爹教訓的極是,夜深了,我扶你進去休息。爲這可憎的人傷了身子不值。現在的夜有點寒冷,您要注意身體。您是我們南宮家族的頂梁柱,沒有你,就沒有南宮家族的輝煌。”
南宮正陽欲出聲,話到嘴間,含在嘴邊。餘光把南宮詩琪的安排看在眼底,默不作聲的離開。心裏思索不定,南宮家族四女,沒有後。思青當初的抉擇,不管是對是錯,這一切也該過去了。如今,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也該放手。南宮詩琪,但願,一切會平靜的,甯靜下去。南宮正陽心事重重的邁着腳步,回到房裏。
南宮素雅得到二姐的暗示,在南宮正陽離開之後,帶人将受傷極重的丹陽子,擡出門外。繞過花園,又從後門進來。其他的人已經散去,南宮詩琪留下幾個貼身丫鬟,将其他人都打發出去。
“你們也回去吧!他已經上好藥,他的身體硬朗,預計在明天就會醒來。不要熬夜,都回去吧!明天父親問起來,還需要你們但着呢。”南宮詩琪微笑說道
南宮素雅拉着南宮詩琪的手,關心的說道:“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回去睡吧。你明天還要去鋪子裏打點,可比我們辛苦得多。”
“是呀,姐姐,我們一起回去睡覺吧。爲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得不償失。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是壞人,我就一劍殺了她。”南宮玥婷狠心道
南宮詩琪莞爾一笑,她當然知道兩位妹妹的性格。她們極力救治這個陌生人,又怎麽會狠心的傷他性命,不過是說些嘴上的狠話而已。
“好啦好啦!你們都是女中豪傑,可以了吧!哼,兩個小妮子,你們就知道耍嘴皮子。在爹面前,也沒見你們橫,快回去睡覺吧!我也要去睡了。已經五更天,天已經很晚。”南宮詩琪無奈的說道
兩姐妹相依離開,古符望了一眼勞累的南宮詩琪,擡腳跟着妻子南宮玥婷離開。南宮詩琪見大家離開,留下兩個侍婢小心伺候他。帶着兩位貼身丫鬟,親眼見她們關上房門,才轉身。
“叮...,啪嗒!”
一聲脆響,瓦片摔落的聲音。屋脊上的黑影,連忙潛伏,緊貼屋脊之上。南宮詩琪狐疑的打量屋脊上,眼珠子微轉。心裏微抖,她似乎聞到了熟悉的感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是他來了。沒錯,這熟悉的味道,清涼的香味,是他身上獨有的清香。
“你們去我房間取一件秋袍過來,我想在這裏走走。”
南宮詩琪接過丫鬟手中的燈籠,不動聲色的支開她們。兩人不知主人的意思,提着燈籠,匆匆忙忙領命向後堂走去。南宮詩琪見火光漸漸地消失,提起燈籠,來到屋沿下。提起燈籠,朦胧的眼睛,細細的盯着屋脊上的一舉一動。
屋脊上的黑衣人,似乎懂得南宮詩琪的意思。傾伏在屋脊之上,靜靜地聞着那桃花般的香水。享受一般,漸漸地閉上那雙沉重的眼皮。兩人一聲不吭的,一個在屋脊上伏着,一個在下面望着。心有靈犀,都知道彼此近在咫尺,那堵牆,卻成爲遙遠的天涯。
風飒飒吹拂,片片落葉,卷落下來。黑夜之中,閃電土起。寒風襲身,不見雷聲。閃電一次次的出現,兩人就這麽靜靜地聆聽彼此的心聲。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打破這甯靜的夜晚。
“小姐,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南宮詩琪的丫鬟,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對她輕聲道
南宮詩琪挪了挪身上的外套,搖了搖頭。丫鬟看清她的眼睛時,隻見她眼睛紅紅的。顯然,已經流入,兩人面面相窺。南宮詩琪半夜暗自流淚,已不是怪事。隻要是南宮俯上的人,都知道她的一段情緣。都心照不宣,彼此默默地爲她守護。
“你們去睡吧!我一會就回去。”南宮詩琪見她們冷的慌,溫柔的說道
兩人見南宮詩琪不想她們陪伴,回禮,轉身回房。
天,突然下起雨來。默默地凝視天空,任由雨滴拍打。細雨飄灑,将兩人的身子打濕。
“嘀...嘀.....”
屋脊上突然出來一陣輕響,清脆的聲音,摻雜的雨聲中。南宮詩琪感覺到他的氣息在消失,加上清脆的聲音,她的心裏慌了。突然鼓起勇氣,奔跑在雨中。黑衣人有意避開她,見她追來,猛然提速。飛檐走壁,片刻消失在黑夜之中。
南宮詩琪窮追不舍,打開後門,憑着知覺,如同丢失了重要的東西。到處尋找,燈籠,外套,早已經不知掉落在哪裏。身上的旗袍,被風雨飄打着,把她魔鬼的身材露出。臉上落下幾把發髻,雨水,夾雜着眼淚,相思,緩緩地劃落。
圍着後街追逐了數遍,依然找不到他的蹤影。南宮詩琪徹底失望,跌坐在地上,抱頭哭泣起來。
“爲什麽,爲什麽你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明明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爲什麽要躲着我?爲什麽.......,嗚嗚.......”
堅強的南宮詩琪,再難掩心中的委屈,嘤嘤哭泣。躲在不遠處的黑衣人,頭上戴着鬥笠。臉上露出一些刀疤,背後背着一把弓,心疼的望着洩坐在地上痛苦的南宮詩琪。這一刻,他想不過一切的沖出去,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但是,他還是放不開,眼睛輕輕地閉上,任由雨水劃落。淋透了整個身體,冰涼了一生的心。
“對不起.......,詩琪!請原諒我。”
黑衣人輕輕地唇語說道,柔情的望着地上痛苦的南宮詩琪。
“候文,候文,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你不會躲我一輩子的,嘻嘻.......”
笑道一半的南宮詩琪,突然呆滞。扶她的,不是熟悉的那個陌生人。而是已經睡下的南宮正陽,隻見他臉色蒼白,手緊緊地扶起她。
“孩子,當初是我不對!唉......,我們南宮家族确實對不起那個年輕人。但是,你這樣折磨自己,你讓做爹的我,心裏.....”南宮正陽說道一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爹......”
南宮詩琪撲倒在南宮正陽的懷裏,痛哭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爲了一個男人,在男人的懷裏痛苦。南宮詩琪的癡情,讓南宮正陽吃驚。這份真摯,和我當年堅持在武陵城起家立業,默默地守護那份真愛,是那麽的相同神影。
黑衣人在南宮正陽出現的那一刻,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聖主,屬下該死,這次損兵折将回來,請你處罰我吧!”
幽跪在地上,她前面一處,正是一個幽暗的洞府。沒有人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麽東西,但是,他的氣息,就可以讓不老森林的一切生靈膽顫。血劍得以開鋒,也是這個詭異的聖主幫忙。血劍威力無窮,卻聽從聖主的号令。聖主的意思,就是它行動的方向。
血劍漂浮在空中,血霧朦胧,劍尖直指幽月的眉心。幽月不怕死,可是,她深知道,血劍的威力。如果被它刺傷,定然變成它身體的一部分。她能運用血劍,但是,她卻無法駕馭它。這次幫助候文,幾乎将所有人都滅口。就連自己的親衛,幽月都沒有放過,可見她的決心。
“你身受重傷,可見你是盡力了。本尊不是那種不顧情義的人,但是,你手上沾滿了月靈族人的鮮血。這,你總該給本尊解釋解釋吧?”
底沉的聲音,伴随着一聲聲回音傳來。幽月聽他審問,吓得渾身顫抖。可是,她不想把候文牽連進來,更不想把那個南宮詩琪牽扯進來。一旦讓聖主得知候文的弱點就是南宮詩琪,隻怕,候文就要甘願成爲他的傀儡。成爲另一個殺手,成爲毀滅人間的儈子手。
“我......,他們,他們聯合神墓不死陰族中的婉婷,聯手阻殺我。我不得已,用血劍殺他們。”幽月眼珠子亂珠,抖聲說道
“胡說!血劍使者已經将一切告訴我,你休要掩飾神墓。給我從實招來,否則,我會讓你成爲萬髅山中的一員。”
“碰......”
幽月被聖主一聲怒吼,擊飛,撞到遠處的樹木。把水桶大的木桶,攔腰撞斷。已經重傷的幽月,吐出一口幹渴的血液,奄奄一息的爬在地上。
眼睛漸漸地沉重起來,她極力想起來,可是,她已經虛脫,再沒有一絲力氣起身。見到那雙熟悉的草鞋,她笑了,她笑的那麽的開心。頭再也舉不起來,重重的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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