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一輛馬車,馬車風鈴絮絮,直奔西城的南宮俯。玉珍呆頭呆腦的模樣,面色滿是擔憂,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見夢妍看着自己,尴尬的強顔微笑。
夢妍盯着玉珍,叮囑道:“玉珍,待會可不能說漏嘴,不然你死定了。我現在考考你,我是你什麽?”
玉珍心不在焉的答道:“小...二公子。”
夢妍見她對答如流,高興的捏着她的臉頰,笑嘻嘻的說道:“算你實相,記住,不能出亂子,否則會讓你不好受。咯咯...,不知道那個臭蛋是不是像他姐姐說的那樣,真的病的不行了,如果病死,那才活該。”
玉珍見小姐嘴上如此說,臉上滿是擔憂,不滿的撅起嘴,嘟哝道:“公子,淩少爺生病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從你暈倒的那天,武陵城就傳出,他病危的事情。在你修養的這段時間,淩家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聽說,現在,就連靜宸阿姨也出了事,就算他病情好了,你也不要過多的叨擾他,應該像大家閨秀那樣,都爲他安慰他。”
夢妍聽玉珍交底,頓時心急如焚,心飛過去的心都有了。她沒想到,自己和淩風分離不久,他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同時,心裏很疑惑,他和我同一天受傷的?看來,他也不是大家說的那樣,對自己不好,隻是自身難保。望着急劇前行的車,恨不得它能再快個三成。玉珍見夢妍心神緊張,頓時捂嘴輕笑,顯然,她是在故意說些淩風的事宜,試探夢妍的反應。一時不慎,夢妍被套了進去,夢妍臉紅彤彤的,扭捏的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你這小蹄子,現在和我說這些做什?告訴你,我這次就是去好好教訓他的,至于在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我才不想多了解他。我過去,隻問他一句,爲什麽不把我放在心上,我生病不來看我。如果他回答的令我不滿意,我掉頭就走。”
玉珍瞪着水汪汪的眼神,一副吃驚的模樣,望着夢妍。她深知夢妍心裏的想法,哪裏不知道她是好面子,這才把淩風貶的一文不值。夢妍餘光盯着笑嗤的玉珍,頓時臉羞紅。不滿的責怪道:“小妮子,你這麽望着我,是在懷疑我嗎?”
玉珍嘩然大笑,再也掩飾不住心裏的想法。夢妍見自己的心事被拆穿,慌亂間,和玉珍嬉鬧一團,全然沒有半點主仆關系。玉珍見夢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頓時含蓄了許多。反而有種自卑感,在她的面前,我們這些長相平平的人,都會變成綠葉。不知道,淩少爺知道他往日相處的二弟,突然變成美女,他會不會和我一般,得上相思病。
玉珍患得患失的說道:“這次出來,不知道回去之後,會不會又要挨揍。小姐,其實奴婢還是很看好你們這對鴛鴦的。隻是,夫人吩咐奴婢不能多嘴,奴婢才不敢多言半句。”
心猿意馬的夢妍,哪裏還聽得了她半句解釋?哀愁的歎道:“古墓出現之後,我們武陵城發生了許多事情。雖然,我不想知道,然而望着爹每天對着文件,百感交集,就知道,這是不祥之兆。我有時都惶惶不安,我害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開始。如果,隻是我們被影響,以後再沒有人受此痛苦,那該多好。”
玉珍見她突然悶悶不樂,憂心忡忡問道:“小姐,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把事情和古墓扯上關系了?”
夢妍搖頭不語,最近,武陵城頻發怪異之事。望着消瘦的父親,夢妍時常偷偷進去公堂,偷閱文件。她驚異的發現,近日發生的怪事,竟然是往日的數十倍。通過緊密的篩選,夢妍發現一個驚人的問題,這些怪事都是和古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是在它的附近,就是跟它有關。想起昏倒的那一刻,隔着慌亂的腳步,夢妍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原以爲是自己多疑,現在結合那些怪案,那一群飄散出來的東西,一個個張牙舞爪黑霧。直覺告訴她,這一切可能就是那些在做怪,她幾次欲告訴父親,皆被爹阻攔。夢妍現在細想想,這些和那古墓鐵定有關系。馬車在夢妍沉默不語下飛奔。
‘嘟囔嘟囔’
馬車很快行駛到南宮俯門前,守門的見來人是衙門之人,尤其是見了夢妍那氣宇軒昂的神态,不敢怠慢。得知是夢俯公子前來探病,連忙領着命令,進去禀報。夢妍沒有等他們回報,就領着玉珍進去。沿着長長的走廊,穿過花園,夢妍來到廂房處。這正是淩風養病的房間,到他的窗檐下,夢妍突然停止了腳步。臉上露出一絲怯意,讓她擡不起腳,玉珍見她徘徊,率先一步叩門。
‘吱呀’門被打開,南宮詩琪帶着丫鬟蓮步行出。正好撞見夢妍,南宮詩琪細細的打量這位長相非凡的公子,一時間,心跳加速,粉黛羞紅。這樣一個俊俏的郎君,和傳說放蕩不羁的夢少爺全然不一樣,如果他是個小姐,那該多好,我家風兒就有福了。南宮詩琪心神不定,竟有情窦初開之意。
夢妍見她端莊,打扮貴氣凜然,知道不是等凡之輩,連忙乖巧的行禮道:“阿姨萬福!”
南宮詩琪聽到這悅耳的聲音,頓時一愣。細細打量她的身姿,頓時大喜過望。甜笑間,容顔露出旋着酒窩,煞是迷人。夢妍癡癡地望着她,竟被她的風情萬種迷惑心志,一時間,把要說的話,又塞了回去。南宮詩琪雖然沒有出閣,那骨子裏透着一份柔媚,令人見後神魂颠倒。如果她不是淩風的姨娘,夢妍定然會吃醋萬分,這份成熟的韻味,讓夢妍心虛不已。
“來看風兒的?風兒有你這個兄弟是他的福氣,在貴族子弟之中,你算是第一個來探望他的。”南宮詩琪甜笑道
夢妍乖巧的點頭,眼中滿是思戀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淩風,輕聲道:“嗯,姨娘說笑了,淩哥哥的朋友遍布天下,像我這等人,多如牛毛。可能是太多了,才讓人都不願意前來;如今,我來,反而撿了個便宜,倒讓姨娘笑話了。”
南宮詩琪說笑道:“咯咯...,你真幽默,說話也中聽。如果你不是個男子,我定要撮合你與風兒的親事,讓你做我們家的媳婦。那樣,姐姐也會開心,我們南宮家也會上下高興的。風兒爲人豪爽,喜結朋友,這個我相信,說起來不怕你笑話。他的那四個寒酸兄弟到是時常來,這不,那閻崗才走不久。至于其餘的,呵呵...,世态炎涼呀!高處不勝寒,爾自知罷了。”
夢妍羞得臉都紅了,南宮詩琪見她這般忸怩作态,加上他那異于常人的相貌。頓時,心裏有了譜。素聞夢府上,隻有一位公子,還是個喜歡招惹是非的主。雖然不得見,可是他和盧虞在武陵城做的事情,那是路人皆知。唯有夢千金,爲人精靈古怪,到現在已是出閣之齡。仗着父母的寵愛,經常不遵守那古訓,不尊重什麽三從四德。這一點,到正和南宮詩琪的口味。從她的影子上,南宮詩琪看到自己當初的身影。頓時,兩人相見如故,親切有加,外人看來,倒像是南宮詩琪吃嫩草。
夢妍和南宮詩琪客套的說了些許話。見南宮詩琪遲遲不引薦她去看望淩風,頓時就有點坐不住了,眼睛灰溜溜的到處打量。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話,從南宮詩琪的口中得知淩風在裏面,頓時更是焦急,問道:“阿姨,淩哥哥他的病情怎麽樣了?他是不是真的?都怪我沒用,我不認識那百年蛇膽的模樣。所以,剛剛喘促前來,沒有帶藥引。”
南宮詩琪見他滿臉自責,嬌态百出,心悅不已。見他真心實意的來看望淩風,本想攔他的心,也漸漸的息下。南宮詩琪對傍邊的小厮吩咐了一聲,蓮步離開。
夢妍跟随小厮入門,進得房中,淩風正在喝白粥。兩個丫鬟小心的伺候着他,見夢妍進來,淩風強顔微笑,歉意的示意他們坐下。夢妍見他沒事,頓時,眼淚滾燙的落下來。座在圓凳上,獨自傷心起來,蚪大眼淚,似流星雨,劃個不停。屋内的小厮和丫鬟都不存見到這幫情景,好奇的打理他。心底滿是疑惑,一個大男人,怎麽嬌态百出?
夢妍橫眉怒道:“看什麽,沒見過被風吹壞眼睛的嗎?哼....”
玉珍當在他的前面,不滿的瞪着衆人,怒道:“不許看,都下去!”
淩風尴尬的示意所有人出去,他是最了解這個二弟的。平時什麽多好,就是喜歡流眼淚,這個壞毛病改不了。不過,淩風從來不介意他這些壞毛病,誰讓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淩風更多的,是大哥對弟弟的包容,爲他掩飾,照顧他成長。
夢妍對玉珍說道:“你也出去!”
玉珍呆頭呆腦的望着今天反常的小姐,一時間不知所措。淩風對他使眼色,示意他也出去。玉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出來的時候,把門給帶上,呆坐在傍邊。
淩風見他哭的更厲害,連忙安慰道:“芸兒,你怎麽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才是!你不是一直要和我學做大丈夫嗎?不準哭,因爲,哭了,明天就長痘痘了,那樣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