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婷的丈夫古符,突然接到姥爺子的命令,接南宮靜宸會府住些日子。擡着兩頂轎子,連夜趕到淩府,把南宮靜宸和他的孩子淩風一起用轎子接走。
靜悄悄的街道,隻聽到轎子擺動聲音,和他們喘氣的聲音。他們出了淩俯之後,古符就發現身後有尾巴。一路行來,他們隻走大道,不敢走小巷子。不管他們任何加快速度,他們還是無法甩掉身後的尾巴。這時,古符開始漸漸地心急,就連轎子,也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南宮靜宸對武陵城再熟悉不過,見古符多次不抄近路,反而繞路走。察覺出貓膩的南宮靜宸,掀開簾子,對古符道:“弟弟,過來,我有話與你交代!”
古符騎着馬來到南宮靜宸的轎子邊,下了馬,讓小厮牽着。
“姐,我們被跟蹤了!有點像是被踩點!”古符緊張的說出去現在的狀況
南宮靜宸平靜的笑道:“呵呵,你還是需要一點膽氣才行。以後要好好磨練才行,這樣的情況,你姐我見了不下百回。他們這不像踩點,你沒有看出,他們其實是被你牽着鼻子在走嗎?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爲難我們。你先不要慌,帶着人繼續和往常一樣走,暗地叮囑他們,叫他們不要回頭,先不要打草驚蛇。前面離西城門還有多遠?”
古符一副受教的點頭哈腰,掃視一眼前方,回道:“我們還有一公裏就要出城了。”
南宮靜宸凝視半響說道:“我們這裏過去,300米處有個拐角是嗎?”
古符想了想這裏的路線,點頭稱是!一臉疑惑的盯着南宮靜宸,不明白她問的緣由。
南宮靜宸問道:“今天帶了那些人來?”
古符利索的說道:“都是姥爺子親點的,是我們南宮家族門丁中的強壯男兒!”
南宮靜宸淺笑道:“好!那我們就在300米處等他們吧!傳令,叫他們不許聲張,到哪兒之後,快速隐藏自己的身份。”
古符不解,可是,大姐的主意,他從來不去問爲什麽。踏上馬身,護着兩輛馬車繼續前行。一行二十人,在拐角處,突然加速,很快,就消失在街頭,連燈火都滅掉。跟蹤的人,見他們突然消失,交頭接耳一番,他們紛紛抽出刀子,準備動手。片刻,他們拿着寒光閃閃的刀子,一個個躍身奪路在周圍尋找。看樣子,便知他們已經沉不住氣,是要動手。
望着過去的黑影,南宮靜宸粗略數了一下,竟有三十來人。見他們身手敏捷,到不像是普通人。可是,他們再過去一點,就可以看到城門,到時,他們必然知道中計。所以,南宮靜宸當機立斷,對大家下命令道。
“兄弟們,有家夥的抄家夥,沒有家夥的,找家夥。見到他們,給我狠狠的打,不要求打死,但求打殘。勇士們,這場戰鬥勝利之後,回去我會論功行賞。凡是以一敵二者,處家族分店辦事,讓他們當跑腿,提成不變。以一敵五者,處分店掌櫃,月薪翻倍。以一敵十者,處執事員,參與股份擁有制。不管如何,你們今天都可以得二十兩的賞酒錢。另外,對方身上的東西,隻要是你們制服的,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歸你。”
家仆一個個眼冒精光,一個粗狂的漢子擠出來,對南宮靜宸說道:“大小姐,如果我以一敵二十呢?有什麽封賞?”
南宮靜宸笑罵道:“我賞你滾犢子!”
“哈哈...”大家紛紛大笑,那粗漢臉紅耳赤,羞答答的回到隊伍裏。
南宮靜宸幽默的說道:“你一個人都把他們撂倒了,你讓我們兄弟吃啥?再說,如果你真有這能耐,我就讓你做我的貼身保镖。”
“好!好!”
南宮靜宸成功鼓舞了他們躺在血液裏面的勇氣,一個個如同被雞打血一般,雄赳赳氣昂昂的立着。隻待一聲命令,他們就會視死如歸的完成上面的指示。古符羨慕的盯着南宮靜宸,姐姐的手段果然異于常人。難怪,我們南宮家族,一個個都對她相敬如賓。外面的人怕她,府上把她的事迹當傳迹。以前還不相信,現在,古符終于明白什麽叫巾帼英雄。
揮手間,南宮家族的仆人,如同饑餓的野狼,向大街撲去。隻見他們手裏的武器各異,有刀子、木棍、壇子、廢墟的椅子。他們的裝備不算‘精良’,可是,他們那雙無謂的眼神,才是真正的鬥志。擁有鬥志的人,人人皆兵,一個個被同伴激發的熱血沸騰,如狼似虎的撲上。
一路狂追的黑衣人,在城門前轉角處止步。城門緊閉,再過去,就要遇上官兵。他們打扮詭異,過去必然引起注意,到時官府插手,事情就不好辦了。況且,他們來的主要目的是給南宮靜宸一頓教訓,如果把事情鬧大,回去家族必然要活剝了我的皮。心裏暗自納悶,他們這幫人怎麽走的這麽快?垂頭喪氣的準備後撤。
就在他們郁悶的後退之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絲危機感,殺聲大起。當看清楚來人,他們徹底傻眼,隻見南宮靜宸拿着一根弧形木棍,身後帶着一群虎視眈眈的狼。黑衣人心裏雖然心虛,可是,他們都是拿着真家夥,刀子遇上雜七雜八的木棍害怕?傳出去不讓别人笑掉牙才怪。況且,他們的人多,略勝對方,頓時他的膽氣也提升了不少。
“上!”
黑衣人帶着衆人,舞動着刀子,向來人撲上,很快就和南宮家族的人攪合在一起。接觸的那一刹拉,他們頓時傻眼了。一種感覺就是,老鼠掉進貓群,被虐。對方完全沒有避韋他們手中的刀,一個個眼中冒着熊熊烈火,不要命的打砸。片刻,他們的刀子被打落。緊接着,他們被前面的人放倒在地。後面的人上來,按倒他們,就把他們剝光。一絲不剩,這時,他們暗罵見鬼。東門沛玲叫他們來打劫,現在,他們被人劫了不說,還要被‘劫色’剝了個精光,被撂倒在地上。
打鬥聲巨大,引得城門邊的官兵前來探查。當看到地上一幕的時候,頓時徹底傻眼。再看後面陸陸續續上來的南宮家族燈籠,頓時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們見怪不怪的,裝傻離開。如果是别人的燈籠,他們肯定要上去‘教育’一番。當他們看到南宮靜宸,他們頓時心驚膽顫,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見到南宮靜宸望着他們,連忙奔了回去,再不敢出來管閑事。
黑衣人轉眼變成了**裸的羔羊,一絲不挂,隻留下一個個東門令牌在胸膛上套着。南宮家族的仆人,若無其事的在一起分贓,把那些得來的東西,瓜分的一點不剩,一個個滿載而歸。臉上挂滿了笑意,這一頓肥差,抵過他們半年的薪水,能不讓他們開懷大笑?
屋脊之上,一個黑衣人眼中閃出利芒。手中的戒指,在月下閃出一道道綠光。他冷哼一聲,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弓,拉開長弓。一道光芒突然射破星空,莞爾間,自空中落下,目标正是站在一起的南宮靜宸和古符二人。南宮靜宸察覺之時,已經晚了,那道兇芒已經距離她隻有不到三米之處,情知難逃一難。
“快躲開!”
南宮靜宸一把推開古符,讓他逃過這一難。推開古符的一霎拉,光芒已經籠罩在南宮靜宸的頭頂。南宮靜宸發出一聲慘叫,撲倒在地。
“啊!”
一聲慘叫,南宮靜宸的手臂被射穿,顧不得疼痛,南宮靜宸回首望向射箭處。哪裏哪裏還有人,一陣風飄過。衆人見南宮靜宸受傷,頓時大驚失色。有過來攙扶的,有去尋找兇手的,有急的不知所措的,古符接觸她的那一刻,心裏大驚。寒冷之氣,竟然可以達到冰霜。
南宮靜宸斷斷續續的說道:“弟...弟弟,我中了巨毒,恐怕不行了!把這份藥方一定要交給姥爺子。一定...一定要救活風兒。”
說完,她已經昏倒過去,隻見她臉色蒼白。那道光箭,射到她的身上,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唇部慢慢的變成烏黑色。古符把她抱進轎子眼淚緩緩的滑下,古符是個不輕易掉眼淚的人。可是,在南宮靜宸面前,她總是把自己照顧暗道無微不至。雖然,我是上門的,可是,她從來沒有看低我,還一直把自己當親人一樣對待。
“啊...,該死的兇手,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衆人望着南宮靜宸那脆弱的身體,眼圈都紅了。大家把剛剛得來的東西,紛紛滑落在地,不顧一切的,擡着轎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夢府,原本靜悄悄的夜晚,三更半夜,卻迎來貴客敲門。淩旋、淩菲、淩欣雨,三位千金,在夢大人和淩浩的親自護送下,住進了夢家。也因此,把夢家的人吵醒。夢夫人見他們勞累,連夜吩咐廚子做了一些小酒菜,把淩浩留下喝酒。賢惠的夢夫人,還把三位千金安排在夢芸兒住處傍邊。讓她們多了一些玩伴,少了些對家的思戀。
酒過三杯,淩浩重重的把酒杯放下,一臉愁容。
“唉!老哥,你說我們辛辛苦苦的從京城趕回來,爲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見孩子一面嗎?風兒的病情很重,我不能在他身邊,她生氣,我是理解。可是,我也是有公事在身,這能埋怨我嗎?對于長輩,她就不能谙達人情?爲什麽,爲什麽把一切歸于我的錯?嫂子固然有三分不是,她那樣做,就對嗎?她就不能在嫂子面前忍讓三分麽?”淩浩苦悶的說出自己的苦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夢家訴苦了,夢大人笑呵呵的表示理解。夢夫人跪坐在一傍,爲其夾菜,一邊心疼的望着一臉憔悴的淩浩。
夢兲開解道:“哈哈......,婦道人家都是這樣的。當初,我家妍兒出生,我沒有在,你嫂子還不是一樣?沒有少責怪我呢!過去了,就沒有什麽事!氣是魔鬼,當時可怕,事後,再沒有啥。”
夢夫人笑盈盈的道:“浩弟,你哥哥說的極是。你就不用擔心那麽多,況且,弟媳本來就是這脾氣。你要是體貼她半句,我想她就不會這般的做作。畢竟,她是在你家受的氣,如果你還不理解她,你讓她無地自容,她怎會罷休?”
夢兲笑道:“你嫂子說的是,你是男人,就該讓着她些。況且,她一個女子,把你一家的雜碎事挑起不易。除了這些,她還要每月例日盤賬。有時候,我這個大老爺,都對她欽佩三分呢。想想,一個女人,想男人一樣,不容易呀。過幾天,等她氣消了,就去把他們母子接回來吧!淩家三千金就在這裏暫且住下,讓她們父母都寬心。等你們哪裏的事情冰息之後,再把接她們回去不遲。”
“謝夢兄幫助,唉,多虧了有你。”淩浩感激的說道
“我們兄弟之間,不必見外,公子的病,要加快醫治。至于淩雪侄女的事情,唉!我相信,吉人自有天佑,她會沒事的。”
三人一邊小飲,一邊聊天。淩浩本就被公事纏身,心煩意亂,遇上這事,讓他更加的憂愁。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很快,他就趴下,跌入夢中。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肩上添了一件綢緞披肩。一絲淡淡的茉莉香,讓人迷醉。仔細看下,淩浩大驚,這是昨晚夢夫人的披肩。連忙放下,淩晨便離去。
上午,淩欣雨和淩旋、淩菲三人在花園中遊玩。淩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讓她們一個個都心事重重的。近半天,三人都不吭聲,坐在哪兒發呆。
叽叽喳喳的鳥聲,成爲三人之中最聆聽的歌聲。這時,突然過來一群人,爲首的是盧虞。傍邊的是夢鴻飛和一個書生。他們本來是來此找夢芸兒的,卻沒有找到她。機緣巧合下,竟撞上了他們三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隻見亭中三位佳麗,孤身無話,便興沖沖的行來。
夢鴻飛見到三人之後,笑道:“我當是哪裏來的三位神仙姐姐呢。原來是淩家四千金當中的三位呀!不錯,不錯,果然是武陵城絕色可人,我見憂憐。”
她們三人被說的臉通紅,她們很少與外人接觸。尤其是這等男人,火辣辣的侵犯,頓時,讓她們一個個羞的不敢擡頭。淩旋鼓起勇氣,打量他們三人。
隻見這夢鴻飛,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别是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羁。
移目打量盧虞,卻見他淡雅如霧的星光裏,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緻如美瓷的肌膚,甯靜地望着那她,仿佛神話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魅力,讓女人無法拒絕。
避過那癡癡的眼神,打量傍邊的書生。他的肌膚美得就像院子裏的桃花,眼珠象烏黑的瑪瑙,黑發有絲綢般的光澤,衣衫雖然有些破舊,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種貴族般的矜貴。可是,從他的落魄模樣,讓淩旋和淩菲鄙視了一番。
三人紛紛向他們行禮,夢鴻飛久聞淩菲泡的一手好茶。拉着她,硬要去泡茶。半推半就的她,拗不過夢鴻飛的話,便去另一處泡茶去。淩旋見到盧虞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了主神,從來沒有單獨處過這麽帥的俏公子。盧虞眼睛冒光,牽着她去河邊散步,和她有說有笑的攀談。唯有矜持的淩欣雨,和老實巴交的夢鴻飛同窗,李坤在一處一句話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