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調理,夢芸兒的身體已經漸漸地恢複。吃過早餐後,在玉珍的陪同下,漫步在夢府的後花園。望着開滿水仙花的花園,夢芸兒突然想起了與淩風一起栽花,一起照顧花的時光,眼中流露出一絲思戀。自從知道自己是被盧虞救回來之後,夢芸兒就沒有開心過。想起當時的初景,她臉上挂起更多的是失落。淩風就在我的傍邊,爲什麽,救我的是盧虞,而不是他?難道,在他的心中,就從來沒有過我?望着無際的藍天,沒有答案。
玉珍見夢芸兒對淩風一往情深,心知,她是真心對淩風的。可是,現在夫人聽信盧虞的讒言,有意避開他,恐怕,小姐她要受苦了。
玉珍對夢芸兒說道:“小姐,今天的天氣好美,要不,奴婢陪你下棋如何?”
夢芸兒嘟囔着嘴,不開心的說道:“不要,玉珍!你和我說實話,淩公子哪點不如盧公子了?爲什麽,母親會那麽袒護盧公子?”
玉珍苦笑道:“小姐,你就不要再想這事了。您和盧姑爺的事情還有一段時間,隻要你們真的有緣,這一切都不是阻礙。隻是,小姐,淩公子是否知道你的心意呢?”
夢芸兒臉上布滿了笑意,愁容減了不少,玩笑道:“他?就和這水仙花一樣一樣,任其風吹水打,還是個呆木頭。哎呀!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你這豬腦袋,什麽時候才長記性?”
玉珍埋首道:“公子說的極是,是奴婢愚昧。”
夢芸兒閑坐在亭中,望着遠處不遠處的蝴蝶,眼中滿是羨慕。夢芸兒和盧虞訂親,夢芸兒是極不樂意的。隻是,這事情是母親訂下來的,她不能違背。可是,當知道這事的時候,她沒有一絲的高興,反而更多的是想起與淩風一起的快樂。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在靜下來的時候,眼中總是出現他的身影。我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
玉珍見她發呆,說笑道:“公子,你是不是在想淩公子了?”
夢芸兒呆了呆,不滿的說道:“哼,他知道我回來,這麽半個月,都不來找我玩。我看,他是嫌棄我這個弟弟了,可能,他已經找到更好的玩伴。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見一個忘一個。”
玉珍見她這麽的緊張淩公子,頓時想把他病危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夢夫人嚴令這事對夢芸兒說,所以,她至今還不知道這事。玉珍猶豫不決,手握着手帕,緊緊地攥着。
夢少爺和盧公子走進花園,夢芸兒在花園的亭子中,闊步向她們的方向行來。玉珍見盧虞和夢少爺過來,連忙行禮。
“奴婢玉珍,給大少爺請安,盧公子萬福。”
夢鴻飛對她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盧虞見到玉珍的那一刹拉,眼中冒出一絲貪厭。占有的眼神,緊緊地打量着她的各處,面貌、胸、身材。這一刻,玉珍仿佛就是一個**裸的羔羊,任由他欣賞。玉珍臉紅耳赤的退到夢芸兒的身後,頭低低的,再不敢接觸盧虞的眼神。
夢芸兒冷哼一聲,站起身,舉步就準備離開。盧虞見她要走,連忙攔住她,對她作捐道:“妍妹妹有禮了!”
夢芸兒被擋住去路,無奈,隻得側身行禮。臉上滿是不爽,冰冷的說道:“盧公子請自便,我身體不适,要進去休息了!”
盧虞連忙躬身讓步,笑容可掬的說道:“妹妹身子薄,加上上次被踩踏,是該多休息。不過,說真的,那淩風真不是男人。他離你那麽近,竟然見死不救,真是缺心眼。下次我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爲妹妹審問他一句,問他到底是不是肉長的心。”
夢芸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冷冰冰的說道:“不必了!”
夢芸兒和夢鴻飛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對他小聲打聽道:“哥哥,你們打那來?可有淩風的消息?”
盧虞連忙接聲道:“妍兒,我們剛剛從外面回來,沒有得到淩公子的消息。聽說,他出遠門了。”
夢芸兒疑惑的問道:“出遠門?”
盧虞眼中閃過一道利芒,甜笑道:“這個,我們也不得而知。聽說,他是跟着他母親出去的,有淩家的人議論,他可能是要去南陽辦貨。”
夢芸兒一臉失落,悶聲道:“哦,我知道他去哪兒,他八成是跟随他母親去外面收賬去。隻是,要出遠門,也不來和我說一聲。玉珍,你難道沒有告訴他,我生病的事情?”
玉珍畏畏縮縮的說道:“告,告訴淩......”
夢鴻飛接過話題說道:“妹妹,這事你問我就可以了。這事是我親自去辦的,我當時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他隻是冷淡的‘哦’了一句,他要我告訴你,要你好好的養傷。之後,他就叫我回來了!”
夢芸兒瞅了瞅她哥哥,平靜的說道:“完了?”
夢鴻飛聳聳肩,說道:“完了。妹妹,我都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淩風小子不靠譜。還是盧大哥對你好,你生病的日子,他幾乎天天抽時間來瞧你?那像那小子,一副大爺模樣,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況且,你已經和盧大哥訂親,就不要心裏裝着其他的男人,免得别人讓人笑話。”
夢芸兒一副悶悶不樂的撅起嘴尖,嘟囔道:“哥哥,你怎麽盡說淩公子的壞話?他哪裏得罪你了?”
盧虞大圓場道:“唉,鴻飛弟弟,你怎麽這樣說淩風呢?他是有要事纏身,才抽不開身的。況且,他不是托你問好了麽?淩風和妍兒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她這個妹妹對哥哥關心,再正常的不過了。如果,外人誰要說半句閑話,我一定拔了他的皮。”
夢芸兒這時,覺得這盧虞還是很順眼的,處處都是大丈夫的胸襟,令她有點佩服。嬌聲行禮說道:“多謝盧大哥開解,我和淩風隻是兄弟的情義。以前是,以後也是,謝謝你的理解。”
盧虞是情場老手,他哪裏看不出,夢妍已經把淩風恨透。女人就是這樣,要的就是對她溫柔體貼。隻要讓她開心,她就很容易人情,一旦入情,她們就會不可自拔。現在的夢妍,已經開始嫌棄淩風,這就是他的第一步。不過,要讓夢芸兒離開淩風,這還遠遠不夠。
盧虞掏出一支金钗,對夢妍動情的說道:“妍兒,我知道你喜歡女扮男裝。可是,當我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盧虞一生中離不開的女人。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說,這個一定要交給我的妻子。我這人很笨,老是丢三落四,我想由你來保管。”
夢芸兒臉上通紅,長這麽大,還沒有人這麽直白的示愛。轉身逃避,這時的亭中,隻有他們兩人,玉珍和夢鴻飛早就不知蹤影。盧虞見她害羞,突然大膽的摟着她的腰,眼中滿是癡情。
‘啪!’
一聲刺耳的嘴巴聲,盧虞被夢芸兒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的輕薄,又惱又怒,半帶着一絲驚異和羞愧難啓。
“妍兒,我沒有送給你,我隻是讓你保管它。等我們五月初三的那天,如果你覺得我是真心的,你就收下它,好嗎?”盧虞不屈不撓的厚着臉皮說道
夢芸兒搖頭,堅決的說道:“盧公子,謝謝你的厚愛,我不喜歡這種貴重禮物。這世間的女子,比我漂亮的多如牛毛,我隻是一枚平常的水仙花,請不要表錯情。至于我們的事情,我會找個合适的時間,叫我娘親把這事給斷了。”
盧虞惱羞成怒,突然霸王硬上弓,死死的摟着她的小蠻腰,一片厚厚的唇,已經蓋在她的櫻桃嘴上,夢芸兒激烈的反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竟然撥不動他。盧虞強行把舌頭塞進她的香唇,眼睛迷離的盯着她。夢芸兒從來沒有經曆這樣的事情,呆呆的望着他。一時間,竟然癡迷的把他當成了淩風,慢慢的,她開始迎合起來。盧虞見她配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舌尖慢慢的把她的嘴唇敲開,在她緊閉的雙眼下舌頭再次侵犯進去。夢芸兒呆澀的迎合,臉上犯桃花,雙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肩上。第一次,第一次香吻,給的不是淩風。夢芸兒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的第一次香唇,給的會是她一直讨厭的盧虞。
半會,夢芸兒突然醒悟,當夢芸兒盯着親她的不是淩風,而是盧虞。一時間,嬌羞難當,不知那來的大力氣,一把推開了盧虞。
“你...,你無恥!”
夢芸兒淚流滿面,三步一小跑的離開了花園。她的慌亂間,落下頭上的手巾,披着香發,落荒而逃。望着離去的倩影,盧虞并沒有去追。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彎腰撿起地上的頭巾,放在自己的鼻子上聞了聞。
“呵呵,夢妍,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淩俯,廂房站滿了大夫,這已經是京城的名醫。可是,他們在看了淩風的病情之後,都是一副惋惜模樣。逐漸消瘦的淩風,南宮靜宸的心都碎了一半。一個大夫進來,都帶給大家滿眼的唏噓,他們垂頭喪氣的離開,又給大家澆了一桶冰冷的水。這已經是最後一群名醫,如果他們都束手無策,那淩風的病可能是真的要劫數難逃。
王大夫珍完脈之後,搖頭道:“這病,唉!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傳說的屍毒所緻。可是,這很不正常呀!這屍毒怎麽如此的濃烈,難道是......”
傍邊觀珍的大夫紛紛說道:“王大夫說的極是,老夫也是這麽推測的。隻是,這一股濃烈的黑氣,就有點異于常理。”
南宮靜宸見他們終于說出病因,連忙問道:“不知,這屍毒是什麽東西?又該如何救他?”
王大夫說道:“屍毒,就是指人死亡之後,它本身會産生毒液,這毒就是隐藏在屍體裏面的東西,能夠害人性命。如果,屍體在腐爛之後,産生一種特殊的怨氣,那這屍毒就更加的嚴重。隻要生人碰到它,并且不慎吸入到體内,就會很容易的感染上。公子開始的症狀,應該是高燒不退,身體上的水分幹枯極快。之後,身體各處長出紅斑,他的身體也漸漸的衰弱。第三個階段,他的身體會發生腐爛,之後,被屍毒控制。可是,我有三個疑問,讓我不得其解。”
南宮靜宸緊張萬分的追問道:“大夫但說無妨,我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大夫矗立良久,說道:“第一,令公子沒有接觸死屍,爲什麽他會得此怪病?第二,按照屍毒的症狀,他可能活不過五天,可是,令公子得病至此,恐怕已近一月。請恕太太饒恕我的冒犯之言,屍毒通常是八十四個時辰内必死。可是,他還神奇的活着,這就是一大奇迹。第三,他身上的腐斑已經出來,可是,他這症狀就和屍毒有了差異。一般來說,屍毒第三症狀出來,通常是全身腐爛,從内髒衰竭後,如同蘋果一般,先爛裏面。可是,我們見到的淩公子身體,他卻不是這樣的,你們看,這針紮進去,并沒有見到腐物帶出。因此,我斷定,他定然和表面一樣,沒有受到影響。”
南宮靜宸拉起淩風睡的床蓋,隻見下面藏着一隻九千歲的玄龜外殼。更難能可貴的是,它竟然身上挂有無數的珍珠狀的靈氣。這一刻,王太醫才明白過來。原來,淩風得神物保命,這靈氣逼人的珍珠和古怪的龜甲。可是,它們起到的,隻是治标,隻能扼制他的病情惡化,卻不能根除這病毒。
王大夫說道:“這後面的兩個疑惑已經解決,但是,他是在哪裏中毒的?這個一定要知道,因爲,不同的屍毒,解法不同。”
淩雪連忙回答道:“我弟弟是在觀禮千年古墓時,不慎跌落古墓。這才沾上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我想,那古墓應該是源頭。不過,哪裏已經成爲禁地,連白天都不會有人去。”
王大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恐怕,你弟弟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人陰了吧?呵呵...,年輕人,就是不具備防禦之心。這些與我無用,要我救他,也不是難事,關鍵是,你們要把我要的東西找來,我就有把握救他一命。”
南宮靜宸見王大夫不出聲,淩風身上的傷勢嚴重,如果不盡快醫治,耽誤病情會出大問題。見他隻是觀、望、聞徹,就已經推測出病情,心知,這老頭的本事并不是表面那麽的簡單。心裏暗暗地放下心來,知道這次是遇到真佛,風兒的命總算是有望。
“王大夫,隻要你能救我兒,我南宮靜宸就算傾家蕩産,也在所不辭。”
王大夫負手道:“筆墨紙硯!”
南宮靜宸連忙叫喚道:“香茹、香茹...婵月、婵月...”
半響,兩位才火急火忙的趕進來,隻見她們一頭汗水。南宮靜宸見後,臉色變了變。從她們的模樣,就可以看出,她們是在外面幹苦力。淩家上下近二百人的下人,東門沛玲偏偏專門找香茹、婵月幹活。這分明是在故意給我臉色看,南宮靜宸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淩雪見機,連忙對香茹、婵月說道:“兩位姐姐,快去找筆墨紙硯,大夫需要開方子。”
香茹、婵月見南宮靜宸臉色陰沉,會意點回禮,退了出去。片刻,她們就取來筆墨紙硯。王大夫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數字,人就離去。南宮靜宸拿着紙條,看到上面的字之後,她當時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