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夢芸兒突然一聲驚呼,把床沿的夢夫人驚醒。夢夫人慌忙起身,把驚慌的夢芸兒摟在懷裏。滿面的吝惜和關懷,眼中的淚水,早已滑落在臉頰的邊緣。夢芸兒渾身酸疼,身體像被拆了骨頭一般,疼的厲害,驚呼出聲。
“啊,不要!”
“孩子,不怕,不怕!有爲娘在。一切都過去了!”夢夫人摟着他的身子,輕聲安慰道
夢芸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才漸漸地安靜下來。梁山一幕,可把他吓得不清。他是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夢夫人見他慢慢的平息下來,這才左問右問。雖然,大夫已經來過,說他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和驚吓過度,這才昏迷不醒。不放心的夢老夫人,還是細心的問這問那。
夢芸兒不耐煩的說道:“哎呀,母親,你就不要再問了。女兒沒事,隻是,現在有點餓,想吃東西。”
夢夫人大喜,吩咐道:“玉珍,玉珍!”
玉珍連忙從門外進來,慌忙應道:“奴婢在,夫人有什麽事情,請吩咐!”
夢夫人說到一半,又把要說的話堵了回去。她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唉,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你們做我不放心。”
玉珍見夢夫人急急離去,來到夢芸兒的面前,羨慕的對他說道:“小...,二爺,你好幸福哦!我要是有這麽個娘親,那該多好呀!嘻嘻,真羨慕你這個主子。”
夢芸兒嬌笑道:“嘻嘻...,珍兒,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欺負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當做我的姐妹一樣疼的。對了,問你個事,你知道,是誰送我回來的嗎?”
夢芸兒一臉期待的望着玉珍,她心裏很想她告訴自己,是淩風。可是,她又害怕不是他,所以,緊張的心碰...碰直跳。
“是...,少爺萬福!”玉珍的話說到一半,就見夢鴻飛進來。連忙行禮道
夢鴻飛恩了一聲,來到夢芸兒的面前。對他說道:“妹妹,送你回來的是盧大哥。”
夢芸兒期待的眼神,有了一絲失落。可是,他還是不死心,忙問道:“那是誰救了我?我記得,當時人流太大,我不慎被推倒在地。而後,我的身體突然被一個身體包裹,我好像...,好像能聞出他的味道。”
夢鴻飛說道:“妹妹,送你回來的是盧大哥,救你的自然是他了。盧大哥爲了救你,身體還受傷了呢。他一直守護您到現在,剛剛要不是家人催足,他都舍不得回去呢!等你傷好了,你一定要去登門拜謝才是。”
夢芸兒還想辯解,可是,他心中也是有點懷疑。他記得,自己被絆倒之後,明明是淩風用他的身體,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的。可是,現在他們卻說是另外一個人,這讓她很疑惑。但是,見玉珍點頭,他自己也開始懷疑。所以,話到嘴邊,又把話噎下去。
這時,夢夫人帶着兩個侍女走進來,手裏端着一碗稀飯和菜稀。夢芸兒胡亂的吃了點,實在沒有胃口,就不再吃。夢夫人示意大家出去,之後,獨自一人和她相處在一起。望着嬌瘦的夢芸兒,眼睛抹着淚痕。
夢夫人哽咽的說道:“妍兒,以後就不要女扮男裝的出去鬼混了好嗎?你每一次出去,我都很擔心。你每次出去和姓淩的那小子鬼混,都是傷痕累累的回來,萬一在外面出了什麽事情,讓爲娘怎麽辦?聽娘一聲勸,以後不要和淩風糾纏在一起,免得再受牽連。”
夢芸兒大大咧咧的說道:“母親,我都和你說了很多遍了。我有風哥哥保護,不會出意外的。不是他連累我,倒是我牽絆了他。娘親,你就不要責怪他了。”
夢夫人憤怒的說道:“你和他在一起,準沒有好事。況且,你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怎麽還可以男扮女裝出去和一個花花公子鬼混呢?到時,被不知情的多嘴舌傳了出去,還說是你沒有教養。孩子,聽母親一聲勸,不要再和他接近,免得污了你的名節。”
夢芸兒臉色難得的一紅,不滿的撒嬌道:“母親,孩兒才不願意離開你哩。女兒要一生一世的陪伴您左右,再說,淩大哥沒有你說的那麽壞。娘親,我答應你,這一段時間,我會乖乖的在家裏養病,這樣,您中行了吧!”
夢夫人怔了怔,把淩風受傷的事情隐瞞了下來。和夢芸兒聊了一會天,見她睡下,她才回房。她知道夢芸兒心系淩風,怕别人說漏嘴。才陪伴她睡下之後,才回房。臨走時,特意吩咐,叫大家不要多說。
黑夜,萬壽宮的客房,其中一盞燈還亮着。黑漆漆的夜晚,靜幽幽的。可是,外面突然來了一行五人,四個燈籠,把過道照的亮亮的。緊接着,門外叽叽喳喳的說着什麽,靜坐的南宮靜宸。眼睛緩緩睜開,柳眉上梢。手中的佛珠緊了緊,仔細聆聽外面的對話。
一行人想闖進屋子請安,被香茹擋住。她爲難的說道:“瑾管家,不是我不給通融,此刻,太太已經睡下。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吧!”
瑾管家眉頭緊皺,着急的說道:“香茹姐,麻煩通報一下!就說少爺出事了。”
月婵臉上一驚,情知事情嚴重,連忙說道:“稍等,我這就去禀報。”
“不用了,叫瑾管家進來回話吧!”
瑾管家獨自一人進了房間,跪在地上。月婵連忙把門帶上,靜靜地守候在門外。
管家對南宮靜宸說道:“太太,少爺今天在外面觀看古墓見光之事,被人暗算,現在已經不省人事多時。請了許多大夫診斷,都尋不出個因由來。聚他們嘀咕道,少爺可能是被靈異纏身,危在旦夕。”
南宮靜宸臉色一緊,望着瑾管家,怒道:“當時是誰伺候着的?他現在到底怎麽樣?”
瑾管家連忙回道:“回太太,當時無人在,少爺現在已經不省人事。隻是這事...”
‘哒哒...’
佛珠散落一地,南宮靜宸眼中閃出漪瀾。手掏出巾帕,捏的緊緊地,對瑾管家說道:“過來!”
瑾管家會意的來到她的身邊,側耳把他看到的情況,和知道的情況,都詳細地說了一遍。瑾管家退回去,埋首,靜靜地等待南宮靜宸的命令。
南宮靜宸眼中閃出一道精光,說道:“瑾管家吩咐下去,立馬請全城所有名醫前來醫診。另外,你知道的事情,不得讓人傳言。這事,老爺知道嗎?”
瑾管家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去外出差,現在還沒有回來,現在,他還不知道這事情。”
南宮靜宸站起身子,對瑾管家說道:“此事給我立馬派人去明察暗訪,如果果真是東門家族做的,哼!我南宮靜宸長這麽大,還沒怕過誰。一旦這事屬實,我要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南宮靜宸端起傍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獨步徘徊思量了一段時間,覺得此事和東門沛玲脫不了幹系。可是,苦于沒有證據,拿她沒有辦法。南宮靜宸打開門,對月婵兩人吩咐了聲,和瑾管家連夜趕回去。
武陵城,大街小巷的百姓已經關門睡下。街道上,一頂豪華大橋,由幾個小人護衛,急匆匆的在街上趕路。穿過淩府大門,急匆匆的向東廂行去。進入之後,屋裏的人已經圍滿。大伯淩嘯天和妻子東門沛玲;二伯淩雲和妻子于姝瑗,就連三位姑姑都圍在屋子裏。南宮靜宸向各位長輩一一行禮,來到淩風的床邊。他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已經昏迷,傍邊站着一個大夫。
南宮靜宸急忙詢問道:“大夫,我兒子的病情如何?”
大夫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這病情來的很奇怪,脈絡時有時無。像是血堵經脈所緻,昏迷不醒,這...。我看,他是受到踐踏,緻使身體多處骨折。導緻他身受重傷,才會有此結論。可是,這不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所在。詭異的是,他的脈搏低沉,體溫冰涼。這就有點難以用醫學來端定了,唉,難,難!如果不把這些症狀弄清楚,是不能醫治。”
南宮靜宸問道:“你就直接說,他是能救還是不能救?”
大姑淩珍緊摟着兩位小妹,已經看出聲來。二姑淩瑩暗自忍住,緊緊地拉着小姑的手。小姑淩彩雯,對她們二人輕聲安慰。一時間,屋子的氣氛變得無比的悲意。淩風是淩家唯一的兒子,如果,這時去了。淩家的香火也就斷了,平時,大家都對他呵護有加。可是,越是這樣,他的災難越多。
大夫搖頭道:“夫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老夫無能爲力。照這情況,他可能熬不住今夜。嫂子,你還是爲他準備身後事吧!”
大夫說着,背着醫藥箱離去。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把南宮靜宸震的差點暈厥過去。月婵叫管家将他送了出去,給他一些打賞,便打發他去了。
南宮靜宸跪倒在地,對各位長輩道:“各位哥哥姐姐,風兒自小就多病多災。如今,生死一線,我希望各位幫我一把!”
淩嘯天連忙把她拉起來,對她說道:“弟媳,弟弟不在,我們當然要爲你出頭。況且,你是我們淩家的當家,你不用下此厚禮,直接發話即可。”
淩珍連忙說道:“是呀,妹妹有什麽話直說就是。我們一家人,不用這麽多的禮節,說吧!”
南宮靜宸猶豫了會,說道:“我想把風兒送去玄靈床,這樣,可能對他的病情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