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南邊,相望便是乾縣。兩縣城交彙處,有一座六公裏的森林,俗名梁山。古墓出現的地方,便是這裏。梁山之上,氣勢雄偉壯觀。梁山呈圓錐形石灰山體,共有三峰。北峰最高,近1千米。聽說,這古墓就藏于北峰之上。梁山南面兩峰較低,東西對峙,中間爲司馬道,故而這兩座峰取名叫‘乳峰’。茸茸青草和灌木林之下的地下,被幾個挖草藥的農夫,發下了地下宮殿。
三座峰巒上,站滿了圍觀的百姓。這古墓處的位置獨特,正好在乾縣和武陵縣交界處。加上,衙役還沒有來,膽大的農夫,紛紛争先恐後的掘墓。有人從司馬道處直接開挖,妄圖想從正面攻進去。也有的已經找到了古墓的封穴處,那正是北峰側面的一處陡崖上。已經有人深入古墓,哪裏,也是衆人彙集最多的地方。
淩風艱難的攀上北峰,卻發現了幾個熟人。席幕凝、廖珊、秦琳三人,正圍繞一個長相端正,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紅唇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單論長相,他可以說是武陵城第一俊男。所以,他的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尤其是像席幕凝、廖珊、秦琳三人種藝妓,更是多不勝數。這不僅僅是他的長相,還有一個身份,他父親是武陵城縣尉,掌管一切兵權。身份在縣令之下,權力卻在他之上,所以,他成了武陵城的活霸王。
“風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一聲呼喚出現在淩風的身後,淩風不用猜,便知道他是誰。他便是夢縣令的二公子,夢芸兒。颔首一望,果然是他,臉上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他的臉上,道着一絲俏皮和滿足的愉悅。潔白的肌膚,秀氣的身材,有時候,淩風都會把他當成一個女孩子。
淩風笑道:“芸兒,你從哪裏來?”
夢芸兒撅了撅嘴,說道:“剛從外祖父家回來,經過這裏。聽說這裏要出大寶貝,所以,前來看熱鬧。卻不想,在這裏遇到哥哥你,早知道你在這裏,芸兒我早就飛來了。”
淩風摟着他的肩膀,高興的說道:“哈哈,難得你還記得我。上一次聽說你被伯母送去乾縣學針織時鏽,我當時就傻眼了。你一個爺們,怎麽就去學習這個?這不都是女人們的活嗎?”
夢芸兒臉上微微泛紅,小心翼翼的瞧了淩風一眼。見粗心的他,還沒有發現異常。心裏多了一絲安慰,同時,埋怨自己的母親多嘴。夢芸兒岔開話題,說道:“那都是胡說的,我怎麽可能會去學這個?我堂堂七尺男兒,當像哥哥一樣,立足世間。哥哥,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雖說,算不上青梅竹馬,可是,也算得上患難之交呀。”
盧虞見夢芸兒和淩風走的近,異常的憤怒。可是,卻沒有機會借題發揮,隻得暗暗的隐忍。
不稍片刻,來的人越來越多,人山人海,後面還斷斷續續的有人來。下墓的人還沒有出來,其他的人不敢輕易踏入。司馬道處,也漸漸地有了進展,石門已經露出土面。
突然,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人趕開,紛紛兩邊躲開。兩頂大轎緩慢的出現在人們的眼底,衆人疑示那标識,心中都有一絲怯意。轎子頂部飄揚一面絢麗的小旗幟,上面飄逸的繡着兩個字‘東門’、‘南門’。兩頂轎子,似是無意間,向淩風站的地方開來。很快,他們已經來到淩風的面前,其他已經離開,唯有淩風變成了礙石。
席幕凝笑盈盈的爬在盧虞身上,笑道:“爺,我們有好戲看了。”
盧虞眼中乏出一絲狠辣,說道:“呵呵,素問南宮、東門、南門、西門四大家族不和,都有生意上的糾紛。今日,他們冤家聚頭,不用說,今天這裏的戲,怕是要蓋過這古墓了。”
“讓開,好狗不當道!”擡轎的轎夫,兇神惡煞的怒揮手道
“你!”
夢芸兒剛想發飙,卻被淩風擋在身後。淩風掏出一把扇子,‘叭’的一聲,悠閑的扇着扇子。底着頭,餘光邪邪的望着橋子裏的人。從來人的香氣,淩風已經段定,這兩座坐的便是西門千金西門靈宣和南門千金南門熙雯。南宮世家和西門、南門本就不和,今天她們出來招搖過市,淩風心裏很不平。加上被席幕凝看不起,淩風願意想殺雞給猴看。
“滾開,你們難道不知道,轎子裏座的是誰嗎?”不耐煩的轎夫,威脅道
淩風裝傻道:“你們擡的是什麽,難不成,是瘟疫?不是瘟疫,大家也不會跑的這麽快。”
西門家族的護衛怒道:“淩少主,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淩風聳了聳肩,無奈的道:“大哥,我嘴從來都是吃東西用的。隻有屁股是用來放的,你難道異于常人?嘴巴和屁股是通用的?”
“你”護衛氣劫,說不出話來。
“李護衛,和他們啰嗦什麽,把他們趕出去,不就可以了?”
一聲嬌喝,從橋子中傳來。李護衛得到命令,連忙準備行差事。可是,淩風總是不安常理出牌。衆人本來是要看鬧僵之後,看兩方到底該如何收場。淩風卻突然閃退,讓護衛們一愣。他人離開,但是,他嘴上并沒有認輸。
“弟弟,快走,這是瘟疫。這兩頂轎子擡的是麻風病,我悄悄的告訴你,這事可不能外揚。”
一邊跑一邊道聽途說,讓周圍的農夫都信以爲真的退避三舍,眼神裏,滿是歧視和怯意。坐在橋子裏的兩位千金,哪裏受過這樣的歧視,紛紛吩咐亭橋。當兩位站在衆人的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這兩位的模樣,絲毫不輸于秦琳三人。
“淩風,你給本小姐過來!”
西門靈宣叉着腰,咬牙切齒的說道。然而,她生氣的模樣,非但沒有得到震懾的效果。反而讓所有在場男子爲之蕩漾,就是女子,都爲之仰慕。
淩風乖乖的走到她的面前,他的這一舉動,頓時讓大家唏噓出聲。都暗自嘀咕‘淩家果然是沒救了,都是聽女人的話。唉,不知道,淩姥爺子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得從棺椁裏爬出來。’夢芸兒見淩風這麽膽怯女人,氣氛的頓了頓腳。
委屈惜惜的淩風,來到西門靈宣的身邊。聳拉着腦袋,臉蛋深紅,像喝了醉酒一般。
西門靈宣揪住他的耳朵,怒道:“你倒是說說,這裏誰是瘟疫,誰是醜八怪?今天不給個說法,我明天就去你家裏,找你老子讨說法。”
“喲喲,喲喲喲!姑奶奶疼!”
淩風連忙叫喚道,西門靈宣見他如此狼狽。正得意,卻不想,淩風突然腳一滑。這巧妙一擊,正好把耳朵救出不說。他的手還四處亂抓,這不抓還好,一抓,不好,出事了。‘撕拉’的一聲,隻見漣漪裙的西門靈宣下身,已露出一大片。淩風更是就勢躺在地上,眼睛賊賊的瞄着那不該看的地方。
突然的變故,讓西門靈宣和趕來的南門熙雯荒了手腳。當衆被人非禮不說,還被撕毀了裙子,這是多麽丢人。現在的她,顯得狼狽不堪,像足了乞丐。
淩風悻悻地爬起來,郁悶的說道:“不好意思,剛剛滑了一腳!唉,這山坡上,大家都是走上來的。你們說,我爲什麽要搞特殊?非要擺架子,炫耀自己有坐騎?而,現在好了,回去必須得坐橋子了吧。”
“呵呵......”
古墓出現這插曲,大家都被逗樂了。本就是苦等下去的人音訊,現在見到往日嚣張跋扈,無人敢碰的千金受辱,那能不開心?
南門熙雯将泣不成聲的西門靈宣,遮在後面,憤怒的對淩風道:“淩風,你少得意!這件事,我們沒完。”
淩風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轉身準備離開,南門熙雯見他不在耍詭計。低聲安慰西門靈宣,根本沒有注意。隻要禽獸不走,她們又豈會有甯日?
淩風突然撲上來,這大膽的舉動,讓西門靈宣和南門熙雯傻眼。更讓周圍數千計的民衆好好上了一課,他摟着兩個女子。手已經握在高峰之上,讓西門靈宣和南門熙雯二人,紋絲不動,像被點了穴一般,再不敢造次半分。那種奇異的電波,刺激着她們的腦門。一時間,羞愧難當、興奮、激昂等怪異的感覺,都湧上心間。就連淩風幾時離開,都沒有發覺。隻是,那一句唇語,久久的停在她的心間。
“丫頭,不是什麽人都任由你擺布的。下一次,再受人挑唆,我會讓你很難堪的收場。”
“上,把這小子給我宰了!”
李護衛見自己家的小姐受侮辱,紛紛抄家夥,準備把淩風剁碎。可是,他們剛邁出數步,就被南門熙雯喝止住。
“你們還嫌不夠丢人嗎?快帶我們離開這裏!淩風,您給我記住,今日的侮辱,他日,我定要向你雙倍奉還。我們走!”
“是!”
兩頂轎子落荒而逃,衆人見他們離開,竟然歡悅的大笑。窮人永遠是嫉妒富人的,這個就是恒古不變的定律。即使,沒有任何的恩怨,他們也不會對富人有好感。
淩風來到夢芸兒的身邊,這時,正極側面堵口的傍邊。久久沒有出來的農夫,已經讓認識他們的人開始焦躁不安。大家束手無策之際,洞裏突然傳來數道慘叫。周圍的百姓聽到慘叫之後,慌裏慌張的往山下跑,心虛的大叫有鬼。離洞口最近的地方,也是百姓最密集的地方。淩風和夢芸兒就處于這不利之處,很快,嬌小的夢芸兒被擠扒下。淩風去救他,也被推倒,勢如受驚的羔羊,哪裏管你是誰,紛紛以逃命爲主。
深一腳,淺一腳的踏在淩風的身上,淩風極力的護住夢芸兒。可是,荒了神的人們,那會管地上人的死活。因此,被踐踏緻死,竟有十餘人。淩風被踩成重傷,意識漸無。迷糊間,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架起來。淩風極力的向睜看眼睛,可是,昏昏欲睡的他,再也抵擋不住那一絲沉重的眼皮。就這樣,淩風被抛入古墓之中。
“咚”
一聲巨響,劇烈的疼痛,讓淩風再一次睜開眼睛。可是,這一幕,讓他後悔莫及。身前一個渾身灰塵包裹的鬼魅,漂移到他的跟前。鬼魅陰笑了一聲,便侵入淩風的身體。一股涼飕飕的氣息,自天靈蓋到腳跟。而後,再從腳跟到頭部。一絲針紮的疼痛,留給淩風最後一絲感覺。頭重重的伏倒,心中的一絲挂念,再沒有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