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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了,村裏那些消失的人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這些從人販子手裏買過女人的男人該死,但是他們死的也太過詭異了,要知道,我們村離着西市有上千裏地遠啊。
我大着膽子湊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這些無頭屍體,發現它們的脖子斷裂處很光滑,還貼着一張黃色的咒符紙,身上的皮膚都是黑的。
半截缸!
它們的樣子跟我見過的豁牙李變成的半截缸一樣。
我瞬間頭皮子發麻了,這些半截缸不會等下全部活過來吧!
我當即就想離開這裏,對明遠說趕緊跑吧,它們要是活了,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夠十一個半截缸塞牙縫的。
“别怕,它們都貼着鎮屍符呢。”明遠拉住我說道。
鎮屍符?
他們脖子上貼的黃色咒符就是鎮屍符?我曾聽于道人說過,半截缸不是鬼,算是僵屍的一種,不過明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的。
明遠見我疑惑,淡淡的道:“我以前跟他學過一些玄門法術,見過這種咒符,有鎮屍符,他們是不會動的。”
我聽的出來,明遠口中的他是校長,因爲王嫣的事,他還是不肯喊校長父親,不過就算有鎮屍符,這裏的環境氣氛也太恐怖了。
我跟明遠說,問題沒那麽簡單,這些半截缸我都認識,是我們村裏那些失蹤了的人化成的。
明遠毫不在意的說:“沒關系,這下正好你也可以解開一個秘密了,繼續往前走吧。”
我雖然害怕,但是爲了探明屍體爲何出現在這裏,我決定跟明遠再往裏走走看,墓穴深處,或許能解開我這個困惑。
我們兩個繼續走,不過這次我們都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挪動。
可剛走了沒幾步,我忽然感覺有些頭暈,不好,墓穴裏面的空氣不足,缺氧了。
這麽下去,我們根本就到不了洞穴裏面。
明遠也有了我的狀況,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雖然他現在是不死之身,但不能呼吸也挺難受的。
“不能走了,再深入我們就徹底沒辦法呼吸了。”我當下說道。
明遠停下了腳步,用手電筒往前照了照,照不到盡頭,無奈的說道:“怪不得沒人敢發掘秦陵墓,這墓太深了。”
我點頭贊同,不止深,而且我有種強烈危險的感覺,洞穴深處,好像有什麽特别可怕的東西在等着我們一樣。
“小嫣,你在這裏嗎?”
明遠不甘心的沖着洞穴深處喃喃的喊了一聲,結果連個回聲都沒有。
我狐疑的問明遠,你怎麽确定這裏會有王嫣的殘魂,她可跟當初你的情況不一樣,在犧牲之前就被分出了一縷殘魂。
明遠回過頭看着我道:“我不知道他跟你說過沒有,在你來學校之前,這三年每年都會死一個人。”
我愣了愣,明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校長确實跟我說過這事兒,“難道,死的那幾個人跟王嫣有關系?”
明遠點點頭,:“死的那幾人,就是小嫣把他們弄死的。”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王嫣也害人?
“不算是害吧,那幾個人也該死,他們幾個跟死掉的老二是同一類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小嫣弄死他們之後,就會一個人偷偷來這裏。”
明遠繼續說道。
我注意到,明遠此時的眼神很複雜,連忙問他:“來這裏幹什麽?”
明遠指着墓穴深處的方向道:“小嫣是帶着他們的魂魄來這裏的,我不知道她做什麽,但每次她都顯得很緊張,就好像一個信徒在供奉什麽似的。”
供奉?
這個詞讓我一下子聯想到了校長說的話,他說王嫣也是被逼迫的,目的是帶走明遠,難道說,王嫣就是要把明遠的魂魄帶到這裏,供奉給什麽人?
不過三年來,王嫣都沒有對明遠動手,這樣王嫣害死那幾個人的理由也有了,她是用那幾個人的魂魄當成明遠的替代品!
想到這裏,我也明白爲什麽明遠會認爲王嫣會有殘魂存在了。
這樣一來,王嫣跟在洞口的半截缸的關系也有了,他們都是被墓穴深處的神秘存在控制的。
可是真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他就是我們村那個背後煉制半截缸的家夥!
而且很有可能的是,出現在學校裏神秘人跟墓穴深處的存在是同一個。
我實在想不到他會是我們村裏的誰。
不論是于道人,還是校長,都說過那個家夥的目标是我。
既然他能煉制半截缸,還能控制魅,說明他很強大,可爲什麽他不直接出手弄死我?
他,對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關鍵是,他在三年前就讓魅帶走明遠的魂魄,這之間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我實在想不到三年前我跟明遠有什麽交集。
想到這裏,我又暈菜了。
我當下就對明遠說道:“隻怕我們今天不能進到墓穴深處了,先不說我們能不能走進去,就算進去之後,萬一碰到什麽東西,我們兩個都不懂玄門法術,根本就沒法應對。”
明遠思考片刻,不甘的道:“早知道應該把莉莉姐喊上,有她在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沒魏莉莉,就算我們回頭帶個氧氣瓶來也不敢進了。
我們原路返回,路上又看到了擺在洞口的半截缸,我再次仔細打量了它們一下。
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半截缸,半截缸,黎民要遭殃。
意思很明白,一旦半截缸出沒,尋常百姓就要倒黴。
那個神秘的存在把半截缸放在這裏肯定不是閑着沒事玩兒的,他一定有其他的用處。
盯着貼在半截缸脖子上的鎮屍符,我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别看了,有鎮屍符在,這些半截缸是沒辦法作祟害人的,等明天把莉莉姐叫上,我們再來,莉莉姐可能有徹底消滅半截缸的辦法。”
我點點,也隻能這樣了。
緊接着我們便爬出了洞口,以防人發現,我們又将洞口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趁着天黑,我們又悄悄翻過牆返回到了旅館。
不知道爲什麽,翻過牆出來之後,我就感覺特别的累,走着都覺得腳沉,感覺就跟背了個重物似的,讓我一路都是氣喘籲籲的。
明遠還奇怪的問我怎麽了,我想了想,可能是下午那會兒被他的呼噜聲吵的沒睡覺,加上剛才一直精神緊張導緻的。
明遠說:“那等下回去趕緊睡吧,瞧你都出虛汗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一頭的汗,看來我是真的累了。
回去的時候,旅館的老闆見我和明遠灰頭土臉的,目光不由的古怪了起來:“你們這是?”
我連忙解釋,剛才去附近廣場的草坪坐了一會兒。
旅館老闆哦了一聲,等我們上樓後我又聽到他在那裏小聲嘀咕:“倆個大男人開一間房就算了,大晚上的還去草坪上坐坐,又背了一個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一張床,唉,世道變了。”
我差點兒吐血,什麽人啊,虧他想的出來!
我尴尬的想去解釋解釋,明遠說算了吧,越描越黑。
不過我總覺得老闆的話有點兒别扭,來不及多想,明遠就打開了房門,讓我趕緊去休息。
嗯,下次再跟男的開房,看來不能剩那三十塊錢了,必須開兩間!省的讓人誤會。
我太累了,懶的洗澡,随便洗了把臉就去躺床上去睡了。
明遠說他還不困,去洗個澡再回來睡。
我心說那你最好多洗一會兒,等我睡着了再睡,省的打呼噜吵的慌。
然而等我睡下之後,身上的疲憊感不但沒有得到緩解,我反而覺得越來越累了,夢裏一直覺得有什麽東西壓在我身上。
最後,我呼吸都困難了。
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那種疲憊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奇怪了,剛才我也沒做什麽噩夢啊,怎麽有種鬼壓床的感覺?
嘩嘩
這時,我忽然聽到,衛生間裏有流水的聲音。
明遠這小子還沒洗完澡?
看樣子,我睡的時間并不長。
不過這小子洗澡咋不開燈呢,我當下就喊了一聲:“你洗澡關燈幹嘛?摸着黑你看的見麽。”
“嘿嘿,我怕開燈影響你睡覺,你還沒睡着啊。”明遠幹笑笑回道。
我說你還是開開燈吧,黑燈瞎火的洗澡怪瘆人的。
明遠沒開燈,說:“我這就洗完了,馬上過去睡。”
我又躺下,打算繼續睡,順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鍾了!
明遠洗了三個小時的澡?
呼呼
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我連忙打開床頭燈,明遠正躺在旁邊的床上睡覺!
我猛的一哆嗦,大聲喊道:“誰在衛生間!”
衛生間裏的流水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