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振海的護體罡元在僵持了瞬息功夫之後,終于被陽靖宇的那些飛劍擊潰。
在護體罡元崩潰的瞬間,風振海的雙眼倏然睜大,瞳孔急劇收縮,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慘然之色。
在此之前,他隻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帶着四位師弟一同前來給葉師弟報仇,竟會落得如此下場,不僅害了趙師弟和梁師弟,如今連他自己的性命也都搭在了這兒。
不過,就在風振海等着那些飛劍刺穿他的身體,坦然的靜待死亡來臨之際,那些飛劍卻忽然在距離他的身體區區數毫之處停了下來。
尤其是其中有幾柄就停在他咽喉要害之處,那鋒銳無比的劍尖幾乎要觸碰到他咽喉處的皮膚,劍尖處萦繞的無匹銳氣甚至将他的皮膚刺破,讓他感到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一縷嫣紅的血絲緩緩從被刺破的皮膚滲透出來……
“你……”
風振海将那些飛劍指着他突然停下,不由驚愕的看向對面的陽靖宇。
此時,陽靖宇正面帶冷然之色的看着他,并不急于立刻殺死他,而是淡淡的說道:“現在是誰死到臨頭了?你現在心裏一定很懊悔吧,呵呵。”
聽着陽靖宇冷笑的嘲諷,風振海氣急,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咬牙切齒道:“要殺便殺,我風振海還怕死不成?你休想要羞辱我,哼!”
“呵呵,看來你倒是很有骨氣。既然你這麽急着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陽靖宇話音落下的瞬間,不等風振海反應過來,那些停在他身前的一柄柄飛劍便倏然劍芒一閃,幾乎同時猛地刺入了風振海體内。
噗!噗噗……
一聲聲沉悶的入肉聲音傳來,整整十六柄飛劍瞬間穿透了風振海的身體。指着他咽喉的那幾柄飛劍更是将他的整個頭顱都給割了下來。
風振海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陽靖宇。
他沒想到陽靖宇一言不合便毫無征兆就動手,讓他想要最後再說兩句狠話,比如什麽做鬼也不放過他之類的都不能如願。
臨死時内心都充滿了一種憋屈感。
感受着自己的腦袋與身體分離,并且飛了起來,風振海帶着無盡的憋屈和不甘,意識迅速的渙散,直至徹底消失……
‘啪!’
風振海的無頭屍體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随後,他的腦袋也從半空中摔落在了一旁。
陽靖宇瞥了眼風振海以及之前被他所殺的另外那兩名真武門長老的屍體,不由得輕哼了一聲,手一招,半空中的十六柄飛劍頓時微光一閃,倏然合一,而後飛回了他體内。
“真武門,呵,既然你們要自取滅亡之道,那就休怪我日後要斬草除根!”陽靖宇冷聲道,清冷的語氣中透着一股森然的殺機。
正如他當日殺了真武門那位葉長老後警告楚墨淵的那番話,如果真武門不再來招惹他,那還罷了。
要是真武門敢來報複的話,他必将徹底滅了真武門上下,永除後患!
收回目光,陽靖宇又看了眼之前那兩名真武門長老逃走的方向,此時對方早已沒了蹤影。陽靖宇也不打算再去追擊,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沒必要。
另一個,這裏畢竟是東海大學,一旦對方逃到人多的地方,他也不好再動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再則,就是他現在體内的真氣也所剩不多。
雖然才僅僅隻是催動了兩次千重分影劍決,但卻消耗了他将近三分之二的真氣。若是去追擊的話,隻怕等他追上對方時,他體内剩餘的真氣都不夠施展一次千重分影劍決了。
萬一對方外面還有其他人在,到時候反而會使自己陷入麻煩之中。
所謂窮寇莫追。
何況,日後他早晚會殺上真武門去,那兩人現在逃了,也隻是逃得一時。
輕籲了口氣,陽靖宇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屍體,不禁皺了皺眉。
他眼下隻有區區煉氣期修爲,無法激發出真火,要處理這幾具屍體倒是有點兒麻煩。
“罷了,還是挖個坑,就地掩埋吧!”
陽靖宇自語道。
随即他又重新祭出了青銅法劍,催動法劍在地上挖了個大坑,随後将幾具屍體都給扔進去埋了。
不施展劍訣,隻是單純催動法劍挖坑對于真氣的消耗倒不是那麽巨大。
做完這些,陽靖宇又将周圍的那些血迹都處理了一番,這才離開……
另一邊,逃走的那兩名真武門長老此時簡直倉皇如敗犬一般。兩人逃出東海大學後,見身後陽靖宇并沒有追來,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
不過,兩人也不敢多作停留,生怕待會兒陽靖宇又追上來,于是一出東海大學校門,就立馬在路邊招呼了一輛出租車趕緊離開。
坐上出租車,看着汽車迅速的駛離東海大學範圍,那兩名真武門長老這才真正的放松下來。
兩人相視了一眼,忍不住大喘了幾口氣,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着一種心有餘悸的驚恐、慌亂,以及後怕。
不過,在出租車上,前面還有司機,兩人也不敢談論什麽,隻能默然不語。
直到出租車開到了很遠的鬧市區,兩人這才下了車,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在路邊的休息石椅上。
“陳師兄,咱們回去後該怎麽跟掌門還有其他師兄弟說這事?”其中一人終于按捺不住,有些惶惶不安的說道。
另一人此時也是六神無主,聞言不由一陣苦笑,“這次風師兄和趙師兄、梁師兄都折在了那個小畜生手裏,我們回去後隻怕免不了要被掌門和其他師兄弟責問。”
“唉,誰又能想到那個小畜生自身的實力就如此的可怕!原以爲當日墨淵的描述有不少的誇大之嫌,可是如今看來,墨淵非但沒有誇大,反而是有所收斂。”
“是啊。難怪當初葉師兄會被那個小子所殺,他的那禦劍之術實在是太可怕了。恐怕就算是掌門親臨,都未必能夠抵擋得住那小子的禦劍之術!”
“更麻煩的是,萬一那小子身後當真還有師門長輩,一旦他的師門長輩要爲他出頭,隻怕到時我們真武門将會有傾覆之危……”
說話時,那位真武門長老顯得憂心忡忡。
另一人也忍不住歎道:“悔不該沒有聽從掌門和魏師兄的謹慎之言。如今不僅風師兄和趙師兄他們失了性命,甚至還可能連累到整個真武門。那樣的話,我們真的就成了真武門的罪人,便是死了也無顔去面見祖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