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可以很負責的說一句:他是懷着一種很美好的情感親了晴雯一口。
但十幾分鍾後,進來服侍賈環洗澡的小姑娘如意還是一臉的嬌羞。将浴桶裏的水溫調好後,清秀的小臉上帶着揶揄的淺笑,語氣柔柔的道:“三爺,你欺負晴雯姐姐啊。”
賈環失笑道:“哪有!”說着話,一視同仁,輕輕的在如意滑膩的臉蛋上親了一記。
小姑娘這會兒是什麽心思,他怎麽會不明白?他并非什麽道學先生。陪着他于雍治7年從那間小院裏走出來的清秀小姑娘,這輩子的歸屬,在他這裏。
如意柔媚的低頭,心中嬌柔,輕聲嬌笑着,服侍賈環脫衣服、坐進浴桶裏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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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賈環去了一趟族學,主持召開族學培訓班的學生總結售賣松花皮蛋的經驗、錯誤。
關于松花皮蛋是否擴産的争論已經結束。答案是維持現狀。并将管事培訓班的約三十人派去專程負責這件事,當一門生意來做。作坊就在族學後面的一間小院裏。
同時,賈環宣布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将要把剩餘的三十二名學生派出去實習。一個月後,派出實習的學生再回來,彙報,總結各自的實習心得、體會。
實習地點包括東莊鎮的鹹亨商行、書生食府;崇文門外的南北貨店鋪、京城外城裏的兩家藥店;榮國府、甯國府的管事處、銀庫、庫房等地。
皮蛋項目淘汰了三十人。剩下的這三十二人,賈環要繼續通過實踐來淘汰,直到選拔出精幹的人才。
到目前爲止,賈環辦族學,通過族學來拉攏、挑選賈府内奴仆、管事中的自己人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是第一個目的。
第二個目的,族學的人才作爲他日後席卷賈府權利的基本盤,這個還需要繼續努力。不過,人才的培養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時間。
安排實習的具體事宜由張四水和柳逸塵負責,賈環略坐了一會,便回到望月居。他上午派如意去請寶姐姐過來一同鑒賞唐伯虎的名畫。
賈環現在是一邊等山長那裏的消息,一邊在家休息。
雍治皇帝龍顔大怒,要嚴懲鬧事士子。而把山長推出來當這把刀,局勢于聞道書院的衆人來說有些危險。但國朝的朝廷處理事情的節奏很慢。一件事三五天,十幾天才有結果都很正常。
這是社會通訊手段、社會生活節奏的原因。賈環現在除了派人打聽消息外,隻能等。連帶着,和賈琏一起坐煤炭生意的動力也不是很足。北靜郡王府的壽宴在五天後。這段時間他都是空閑着的。
賈環回到望月居時,晴雯正和如意兩人在屋裏做針線活,說話。兩個小姑娘挨着坐着,一個穿着淺綠色的掐牙背心,一個穿着淡青色的褂子。兩個小美人。
見賈環進來,晴雯俏臉微紅,明眸嬌嗔,“三爺,你回來啦。”昨晚給三爺親了一口,她心情很複雜。有些介意,也有些難言的感觸,仿佛心裏有根琴弦給撥動,湖面上蕩起陣陣漣漪。
賈環昨晚之後就沒見着晴雯,笑道:“晴雯,别光坐着和我打招呼啊。給我倒杯溫茶去。”
晴雯就笑着白賈環一眼,坐着沒動,微微撅嘴道:“你讓如意給你倒呢。”
賈環微微一笑,并不生氣。小姑娘臉嫩着呢。原書中,她跟着寶玉五六年,關系親近,賈寶玉都樂意撕扇子哄她。但親密些的舉動都沒有。
在臨死前,她對寶玉說:“隻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的:我雖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沒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樣,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個狐狸精!
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擔了虛名,而且臨死,不是我說一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也另有個道理。不料癡心傻意,隻說大家橫豎是在一處。不想平空裏生出這一節話來,有冤無處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這段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她的性情還是很正派的。并無别人诽謗她的那些醜行。
第二,“不料癡心傻意,隻說大家橫豎是在一處。”這大抵還是少女心性。心裏喜歡寶玉是有的,但并沒有私情。指着和寶玉一輩子在一起,日後的名分、關系自然會有。
但,晴雯自是沒想到寶玉是個慫貨。
賈環心裏的念頭一閃即過。坐在晴雯身邊的如意抿嘴偷笑,手肘捅捅晴雯的腋下,“好姐姐,三爺喊你呢。幫我也倒一杯。”
晴雯沒好氣的将手裏的針線丢在桌幾上,笑道:“你個小蹄子,等你當上姨奶奶再使喚我。”話是這麽說,起身去外頭細心的倒了兩杯溫茶進來。
上了茶,三人坐在一起随意的說着話。時光慢慢的流走,屋檐下燕子唧唧。晴雯心裏那點介意,在寂靜的夏季上午時光中流走,剩下的是一些旖旎、朦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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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寶钗帶着香菱、莺兒進來,身後跟着兩個望月居裏的小丫鬟簇擁着。
寶钗今天穿着一襲淡粉色的裙衫,肌膚白膩。容顔精緻絕美。有着若國色天香的牡丹花般的氣質,娴雅的輕笑,“環兄弟忙完族學的事情了?”
賈環就笑,“半年的培訓期還剩兩個月,該教的東西都教了。剩下的要靠自己琢磨。我前些日子得了副唐伯虎的畫,請寶姐姐一起來鑒賞。”
很顯然,寶姐姐是矜持着等他回到望月居後,得了信才過來。沒有提前在他屋裏等候。
賈環對此表示理解。寶姐姐是大家閨秀嘛!真要按照現代談戀愛的标準,以他現在和寶姐姐之間的默契,大約牽個手,約會、吃飯是沒問題。
寶钗輕笑道:“我聽如意說了。上午時還想着會是什麽類型的畫。”
賈環拿了畫卷,邀請寶钗到書房裏,将畫卷鋪開在書桌上。晴雯、如意、香菱、莺兒跟着。
畫卷展開,是一副精美的…山水畫。他自是不會腦殘到請寶姐姐鑒賞春——宮畫。
賈環微笑着看寶钗認真的鑒賞這幅畫。他是半吊子水準。但寶钗是有鑒賞能力的。她是皇商之女,自小讀書識字,對文學、藝術、曆史、醫學以至諸子百家、佛學經典,都有廣泛的涉獵。
寶钗微微彎腰,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笑道:“真假我是辨不出來的。倒是看出點心得。環兄弟,你看這裏,山勢雄峻,真實生動、墨色淋漓。技巧是使用皴法斧劈…”
賈環不懂裝懂,走近兩步,和寶钗站在一起,看着她雪白的玉指一處處的指着畫卷中的技法。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幽香,清雅秀麗的名門閨秀氣質怡人而來。
賈環微微沉醉于她的美麗、氣質、才情。
寶钗說了幾處,見賈環隻是附和,扭頭看賈環一眼,好笑的抿一抿嘴,心裏知道賈環不懂繪畫技法。不過,以她的性子,她也不會當面說破讓賈環難堪。輕聲問道:“環兄弟在想什麽呢?”
賈環就笑一笑,道:“說出來寶姐姐會生氣的!”他在想:他是不是應該考慮娶寶姐姐的事情了。
此時,他心中對她的愛慕之情,如同清泉在叮咚的流淌。
而按照封建禮法,他和寶姐姐相處的親密程度,大約也隻能到這樣。最多目視,彼此的好感心照不宣。再想更親近她的話,隻有娶她,才可以。
因爲,寶姐姐端莊娴雅,是大家閨秀,且是一個冷美人。紅樓原書中寫道:罕言寡語,人謂藏愚,安分随時,自雲守拙。
或許,保持現狀,他和寶姐姐的感情會随着相處的時間日久而深厚。但預估難以到山盟海誓的程度。除非,他和寶姐姐的感情經曆波折,情緒激蕩之下,推動感情前進。
就像寶玉和黛玉那樣,隔幾天吵一回,感情慢慢的增進。但他又怎麽會願意和寶姐姐鬧?
賈環産生這個念頭還有個原因:趁着現在薛姨媽願意,他和王夫人關系處在平穩期,和賈政的關系趨于緩和,将他和寶姐姐的親事定下來。不然再過兩年,王夫人說不定會起意讓寶玉娶寶姐姐。
賈環怕倒是不怕王夫人。但早點落實這件事,也省得日後麻煩。誰不願意輕松點呢?
寶钗婉婉一笑,走到書桌的一側,從香菱手中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額前的劉海,倍添她秀雅的氣質。有些好奇的道:“你說說看。”她本來隻是轉移話題,給賈環這麽一說,倒真有點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賈環當然不會照直的說,托辭道:“我在想寶姐姐的金鎖是什麽模樣。”
寶钗白膩圓潤的臉蛋上飛起一抹紅霞,金鎖是她貼身佩戴的物件,賈環要看,她有些羞意,微嗔道:“這又什麽可看的。不過平常的富貴樣式。”
一旁的莺兒笑嘻嘻的道:“三爺,我家姑娘的金鎖和旁人不一樣,還有位大師送了兩句吉祥話。”
賈環就笑起來。拿起書桌上的茶杯喝茶,他一般不會讓如意、晴雯托着茶杯。
什麽大師?肯定是原書中寫的那個癞頭和尚。紅樓原書中有些仙俠元素。但就他的了解,這個世界可沒有神仙。大概是和什麽江湖奇人類似,開了一劑冷香丸,能治寶钗的熱毒,所以得到薛家的信任。
真正的大師,應該是妙峰山上潭柘寺的智塵和尚那樣:臉厚心黑會忽悠。
如意笑着插話道:“我聽說,寶二爺的玉上也有兩句話:莫失莫忘,仙壽永昌。不知道寶姑娘的是那兩句。”
晴雯拉了拉如意的衣角。這小蹄子傻了,這時候亂說話。如今,寶姑娘和三爺彼此有意。可府裏之前傳過“金玉良緣”的風聲。這不是讓寶姑娘難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