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機會好好當人的時候,自己别他媽把嗑唠籃子了,從山西到山D,地界随你挑、時間随你定,想玩把社會大火拼,我們随時奉陪。”魚陽暴躁的打斷他的話,冷笑道:“不吹牛逼的說,王者想什麽時候歸攏你,你就得什麽時候老老實實給我眯着挨收拾,把我哥交出來!”
一大幫小馬仔吵吵把火的嚷嚷:“放開孔哥!”
“都他媽給我閉了!”魚陽咔嚓一下将子彈推上膛,沖着天空“嘣”的放了一槍,槍管戳在孔碩的後腦勺上獰笑:“你家馬仔都說你腦瓜子質量好,子彈幹不透呗?”
孔碩跟個癞蛤蟆似的蜷縮在地上,仰頭看了眼王延慶,吭哧吭哧的喘息兩下沒敢往下接茬。
我拍了拍孔碩的腦袋,朝着王延慶微笑道:“我給你仨數時間考慮,要麽放人,要麽你家死人,你自己琢磨!三..二..”
對面的王延慶臉上肌肉抽搐兩下,沉默小半晌後,咬牙開腔:“他沒在這裏..”
我稍稍楞了一下,随即晃動兩下脖頸,一腳踹在孔碩後腰上,朝着魚陽點點腦袋道:“帶孔哥走,廣場對面十字路口,我給你二十分鍾時間支配,交換還是特麽辦喪事,你選擇。”
魚陽蠻橫的薅住孔碩的衣領将他拽起來,我倆慢慢朝後倒退。
往後倒退的時候,魚陽一腳跺在被他剛剛幹了兩槍的餅子臉上,不挂一絲表情的說:“你給我聽清楚哈籃子,待會抓緊時間買張離開青市的車票,不然我見你一次嘣一次。”
躺在地上裝死的餅子悶哼一聲,沉悶的點點腦袋。
“來,小兄弟讓條道。”我回過身子,抻手扒拉開擋在我們前面的小青年,跟魚陽夾起孔碩硬擠着往人群外面走。
整個廣場上浩浩蕩蕩的全是人,粗略估計一下怎麽也得一兩百号,看來王延慶這段時間玩的确實不錯,小雪團不知不覺滾成了大雪球。
“孔哥..”兩個小青年直挺挺擋在前面,一副誓死追随主子的忠烈模樣。
“孔個雞八孔!往後稍稍,擠那麽緊能給他溫暖是咋地?”魚陽擡腿就是一腳射在一個小夥肚子上,端起手裏的槍管故意在孔碩臉前比劃兩下。
我倆快要退到廣場邊緣時候,王延慶不知道抽什麽風,猛不丁幾步跑到人群最前面指着我和魚陽厲喝:“趙成虎,你太他媽過分了,今天你要是敢碰我兄弟一指頭,老子讓你..”
我昂頭輕蔑的笑道:“咋地?你還打算拿我們哥倆立棍啊?”
王延慶胸口劇烈起伏兩下暴吼:“我他媽..”
“多餘跟他廢話,前面路口我們等你二十分鍾!”魚陽“呸”的吐了口黏痰,随即又看向不遠處幾個站在燒烤架後面的燒烤師努努嘴:“看見對面那十字路口沒?給我打包送二十個大腰子,多撒孜然和辣椒。”
說罷話,我倆夾起孔碩大大咧咧走出廣場,然後就在十字路口停下腳步,隔着一條寬廣的大道跟對面王延慶一夥遙遙對視。
路口旁邊的馬路牙子上,魚陽一巴掌扇在孔碩後腦勺上,龇牙笑道:“來鐵子,給我根煙抽。”
孔碩敢怒不敢言的從兜裏掏出半包蘇煙遞給魚陽。
魚陽點燃兩支煙,塞我嘴裏一根,自己斜叼起一根,吧唧嘴巴吹牛逼:“你說你也是,挺大個人了,閑的沒事裝啥逼?本來我雞八都封槍收山了,你非把我逼急眼,挨頓收拾心裏舒坦啊?”
孔碩讪讪的幹笑兩聲沒有吭氣,魚陽跳起來又是一巴掌掴在孔碩腮幫子怒喝:“你眼神兒不對,透着一股子濃濃的鄙夷,咋地?是不是覺得你魚哥跟你吹牛逼呢?”
“沒有。”孔碩委屈的抽搐兩下鼻子。
沒多會兒,一個腰上系着圍裙的燒烤師還真握着一捆烤串顫顫巍巍走到我們跟前。
魚陽眉飛眼笑的朝着燒烤師豎起大拇指誇贊:“講究,給你點個贊哈老弟,就沖你這個做生意的态度,後半輩子絕對是青市燒烤界的大鳄,多少錢?”
“不用了。”燒烤師不自然的咧咧嘴,打算掉頭往回走。
“操,你說的叫啥屁話,吃東西給錢天經地義,我們又特麽不是洪水猛獸。”魚陽一把拽住小青年的胳膊,回過腦袋朝着孔碩劈頭蓋臉的又是一巴掌:“身上揣錢沒有?我兜裏全特麽大票,來,給我拿二百。”
孔碩怔了怔,快速都兜裏摸出幾張紅票,堂堂虎嘯商會二把手就跟小籃子似的被魚陽這頓欺負,我從旁邊瞅着都忍不住想笑。
打發走燒烤師,魚陽遞給我兩串冒着熱氣的大腰子賤笑:“你最該補補了。”
我撇嘴臭罵一句:“滾犢子,我不愛吃這玩意兒,騷氣。”
就在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姓名,我笑呵呵的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幹練的男聲:“哥,我們到了!距離海潮廣場不到二百米。”
“再等會兒,自己領悟出場時間。”我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抹了抹嘴上的油漬淺笑道:“待會别控制,熱熱鬧鬧的怼一場,完事哪來的還回哪去,能理解啥意思不?”
“知道了。”電話那邊沉寂幾秒鍾後,頗爲無奈的應承。
放下手機,我從魚陽嘴邊搶過一串腰子狠狠咬了一口,朝着魚陽眯眼道:“你個逼養的确實會享受,這玩意兒聞起來挺騷,吃起來還挺利口。”
我倆正邊撸串邊唠騷話的時候,對面燒烤廣場人潮攢動,王延慶帶頭,身後跟了不下百十号小青年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直接占據半條街,吓得好些過往的汽車都不敢動彈,要麽掉頭離開,要麽停在路邊消停等着。
瞅見這麽多手裏拎着家夥式的小青年,說老實話我頭皮禁不住有點發麻,抹了抹嘴邊,故作輕松的朝着王延慶眨巴眼:“挺有效率的哈,我哥呢?”
王延慶沒吭聲,後面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夾着誘哥鑽了出來,誘哥臉頰略微有點紅腫,大門牙好像也飛了半顆,不過整個人精神狀态還不錯,最少看得出來沒受什麽大傷。
王延慶理了理自己領口,很是氣勢的低吼:“趙成虎,我王延慶混社會不圖錢不爲利,就講究個情義...”
“快特麽消逼停,好不好?”魚陽直接将手裏撸串的鐵簽子随手紮在孔碩的肩膀頭,拍拍手冷笑:“這話你給你後面那幫四六不懂的小年輕洗腦就可以了,跟我倆你冒充什麽特别江湖大拿?來,讓我哥主動走過來,我放你的狗滾蛋。”
“别他媽太過分!”王延慶暴跳如雷的蹦了起來,他身後那百十來号小青年就跟提前彩排過一樣,齊刷刷舉起來手裏明晃晃的片砍。
就在這時候,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驟然響起,緊跟着靠近我左手邊的路口刺眼的大燈晃動,二十多台汽車排成一列長龍像把尖刀似的紮了過來,距離我和魚陽不到十幾秒的地方,二十多台車突兀停下。
緊跟着車門紛紛打開,呼呼啦啦的往外蹿人,基本上都是頭戴鴨舌帽,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年輕小夥,從打頭的“霸道”車裏蹿下來三條人影,正是王者二代的生力軍,宋子浩、大偉、孟召樂。
小哥仨一人手裏拎把嶄新的鋸斷槍管的五連發,大偉走的最快,粗暴“咔嚓”一下拉動槍栓指向王延慶厲喝:“草泥馬,就是你要跟我家分分公母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