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敷衍道:“出來溜達了一圈,順便吃口飯。”
“真的?”江琴很是不信的提高調門。
我笑着出聲:“必須真的,你别跟查崗似的行不?我特别不喜歡這種調調。”
江琴輕飄飄的出聲:“切,以爲人家好像多關心你似的,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今晚上我們組聚會,我可能得回去晚一點,晚飯你可能還得自己解決。”
我佯做委屈的探了口氣道:“唉,我這一天天全憑體格子好活着呢,行吧。”
江琴禁不住笑道:“嘻嘻..我逗你的,就是想看看你什麽态度,聚會是真,我過去應付幾句話就回家,想吃什麽?我回去的路上順道把菜買了。”
說話的功夫,車子已經開到了“金客來酒店”的大門口,我有些應付差事的說:“随便啥都可以,領導看着安排吧,我得接個電話,先這樣吧。”
“哦。”江琴郁郁不快的挂斷電話。
我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唉..咋特麽整啊,有點越陷越深的意思了。”
出租車司機挺有生活的探口氣看向我出聲:“老弟我跟你講哈,有人惦記是好事兒,啥都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強,真心的,總共二十八塊五車費,你給我二十八吧。”
“嘿嘿,謝啦。”我掏出五十塊錢的大票遞給他。
司機邊找我零錢邊絮叨:“哥是過來人,我跟你說,什麽肉欲之歡都是假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破鞋再好不跟腳,媳婦再醜不是婊。”
“...”我一陣無語,這哥們估計把我當成要來賓館搞破鞋的登徒浪子了,當然我也沒時間去解釋,龇牙笑了笑道:“就憑大哥你這素質,釣魚島早晚都得回歸祖國的懷抱。”
說罷話,我奪過來他找我的零錢,數都沒數,直接撒丫蹦下車,朝着賓館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賓館門口等了幾分鍾,一台黑色的“尼桑”緩緩開進來,緊跟着罪抱着一尊木質的錦盒鬼鬼祟祟的從車裏蹦下來,走到我跟前低聲打招呼:“哥,二斤重的純金關二爺。”
我眨巴兩下眼睛看向他問:“咋地,地面燙腳啊?你看你兩步道走的好像要起飛似的。”
罪撇嘴嘟囔:“你不讓我擺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嘛。”
我摟住他肩膀,大大咧咧的奔着服務台走去:“待會再特麽心虛,我估摸着等會兒應該能碰上賀鵬舉家的幺雞,你想辦法給我支走他,但不能幹仗,聽懂沒?”
罪愣頭愣腦的回答:“不幹仗還得支走他,屬實有點難度。”
“自己克服一下。”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走到服務台前面我朝着漂亮的前台姑娘出聲:“你好,請問總統套房的江遊江先生現在在房間沒有?”
姑娘挺負責任的問了一句:“你們是?”
我笑呵呵的回應:“快遞公司的,江遊先生有份貨到付款的快件需要他親自簽收一下。”
“稍等。”姑娘審視的上下打量我們幾眼,随即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一個号碼,幾秒鍾後,姑娘揚起腦袋問我:“您貴姓?”
我舔了舔嘴角說:“免貴姓趙,名小虎。”
放下電話,姑娘客氣的朝我說道:“兩位請稍等,江遊先生待會就過來了。”
我和罪點點腦袋,朝着不遠處的沙發區走去,然後我倆分别點燃一支煙後,罪低聲問我:“哥,江遊是誰呀?”
“一個老傻子。”我學着魚陽之前的口氣笑罵。
罪滿臉不信的嘟囔:“現在傻子的待遇都這麽好嘛,有人上趕着送金子,哥,要不你也把我打造成一個大傻子吧。”
我白了他一眼:“這事兒得通過你自己不懈努力。”
沒多會兒,幺雞耷拉着一張驢臉晃晃悠悠的從電梯裏走下來,那個江老四平八穩的走在他身後,穿件洗的發白的淺色中山裝,寬腿西褲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兩人徑直來到我面前,幺雞歪嘴輕笑:“什麽意思啊趙總?”
罪皺着眉頭,厭惡的擋在他前面出聲:“意思不意思跟你有啥關系沒?”
幺雞無視罪,直不楞登的看向我道:“趙成虎,二爺交代過我...”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籲..你家二爺跟我們不是一個單位的,别拿話僵我,我來找江老說點事兒,決策圈的東西你不懂。”說完話我還故意朝着江老抛了個暧昧的眼神兒:“江老,我權哥給你寄了點東西,讓我給您送過來。”
幺雞冷哼一聲,闆着臉沒再繼續吭聲,而是如同保镖似的站在江老的身後,擺明了要看看我究竟跟江老聊什麽的架勢。
罪起身,故意拿胳膊肘靠了下幺雞挑釁:“鐵子你是不是有點飄了?我哥跟你說沒說決策圈的事兒,你一個臭雞八跑龍套的跟着瞎逼摻和啥?我兜裏有倆玻璃球,會玩不?敢不敢給我來場生死局?”
幺雞攥着拳頭,表情兇狠的低吼:“别招我。”
罪再次拿肩頭撞了幺雞一下輕蔑的吱聲:“來來來,咱倆去門口,我讓你見識一下啥叫真正的chinese功夫。”
看江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我咳嗽兩聲道:“罪,懂點事兒。”
罪狂點兩下腦袋,順手摟住幺雞的肩膀道:“沒事兒哥,我跟雞哥是好盆友,我倆過去總這麽鬧。”
幺雞煩躁的推開罪咒罵:“能不能不雞八碰我。”
罪仍舊滿臉挂笑的,抻出胳膊攔住幺雞的肩膀打趣:“你看你,能不能别總是跟小姑娘似的那麽傲嬌。”
江老來回打量我幾眼,扭頭看向幺雞擺擺手道:“幺雞啊,你先回避一下吧。”
“江老..”幺雞有些不樂意的張開嘴巴。
江老眉頭微皺,語氣頓時加重:“小賀給你的任務不是保護好我嗎?”
“好的。”幺雞不情不願的推開罪,咬着嘴皮往門口走去。
我給罪遞了個眼色,罪也拍了拍腦門跟了出去:“雞哥,會彈玻璃球不..”
等兩人都離開後,江老直接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朝着我漏出一抹淺笑道:“小趙啊,有什麽事情想跟我談?”
我臉上挂着笑容,抿嘴低聲道:“再裝逼,信不信我把你胯骨肘子踹碎?我剛跟魚虎逼見完面,說吧,你丫是怎麽從軍監裏逃出來的?别跟我扯越獄的事兒哈,好好說話。”
“呃..”江老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幻,不過口氣瞬間變的賤嗖嗖:“小魚兒就特麽是個大屁眼張三,跟他說的好好的,暫時别告訴你,死活特麽不聽話,我出來是戴罪立功的,朱厭替我立下軍令狀,一定可以将你和賀鵬舉繩之以法。”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驚詫:“啥?”
“嘴巴咧的稍微小點,幺雞擱門口看的清清楚楚。”江老抓起擺在桌上的長方形錦盒看了兩眼,笑呵呵的出聲:“不過我沒打算這麽整,我出來有倆目的,第一是幫着你們诓賀鵬舉一筆錢,這錢交給羅權運作,我至少能少判兩年,第二就是開最後一槍。”
我好奇的發問:“什麽最後一槍?”
“佛曰不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江老抓了抓頭皮,貪婪的将盛着“金二爺”的錦盒抱在懷裏,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很喜歡你送的禮物,關于打黑辦的事情,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我沒再糾結他的欲言又止,咳嗽兩聲後,将腦子裏的套路跟我他低聲說了一下:“想要詐賀鵬舉錢,咱們得這樣..”
聽完我的計劃,江老沉寂幾秒鍾後,随即朝我翹起大拇指道:“論陰損,我們這幫人加起來還真不是你對手,怪不得小魚兒總說你是陰逼界的扛把子。”
我矜持的笑了笑說:“過獎了,大概就是這麽個思路,這期間咱們也沒聯系的方式,一切都得靠默契,如果感覺情況不對勁,馬上收手哈,賀鵬舉發起狂來,一般人真整不過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