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陽搓着下巴颏呢喃:“啥情況啊?”
“你問我呢?”我不耐煩的撇撇嘴。
魚陽賤嗖嗖的掏出自己手機遞給我嘟囔:“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呗,憑着你倆睡一個被窩的交情,我估計她不能順着電話線爬過來抓你。”
“滾你大爺得。”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沉默幾秒鍾後,覺得魚陽說這話好像也有幾分歪理,我從這頭遙遙望着江琴,看看她會不會跟我說實話,也方便往後我能不能到她那去落腳。
想通這點,我接過魚陽的手機,又掏出自己手機,找到江琴的号碼,直接撥了過去,等待的過程中,我把我手機丢給魚陽指了指不遠處的移動營業廳道:“給老子辦證電話卡去,黑卡哈,不準實名登記的。”
魚陽好像吃了虧似的咒罵:“你他媽就是不想讓老子聽你倆聊騷嗑。”
我沒搭理他,眼珠子一眼不眨的盯着對面的江琴,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後,江琴從口袋掏出手機,迷惑的看了幾秒鍾手機屏幕,才按下接聽鍵,很快我這頭就傳來她的聲音:“你好,哪位?”
我咧嘴笑道:“你猜呢。”
“趙..”本來正低頭接電話的江琴猛然擡起腦袋,左右轉動兩下脖頸後,朝着不遠處的綠化帶走去,直到遠離她那幫同事後才壓低聲音問我:“你在哪?”
我淺笑着說:“冒昧的問一個通緝犯藏身何處是不是不太禮貌啊?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江琴端着手機走到旁邊,隐晦的出聲:“我在..我在江河橋梁公司的樓下,奉命調查一個黑幫頭目和這家公司有無經濟往來。”
“那黑幫頭目跟我同名同姓呗。”我暗自松了口氣,不管怎麽說江琴沒有對我說假話,這點還是挺讓我暖心的,我吸了口氣又問:“你不是交警隊的麽,咋又管起案子了?”
江琴的聲音再次低了幾個分貝:“上面害怕原刑警隊、派出所的執法人員跟本地黑幫有關聯,臨時從交警、法警和戶籍警中抽調出一部分有工作經驗的同事組成幾支新的大隊專門偵破王者、漕運商會涉黑案件。”
我不屑一顧的冷笑:“哪個領導這麽有才,讓一幫趕大車的去開奧迪,這不扯淡嘛,王者、漕運商會的狠茬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安排幾隊要經驗沒經驗,要手段沒手段的小綿羊能偵破個籃子。”
“歐團結。”江琴輕吐一個人名。
我瞬間無語,歐豪挂了,老歐瘋狂的想要緝拿我們也算情有可原。
江琴沉寂半晌後問:“你..還在青市麽?”
我想了想後,實話實說的“嗯”了一聲。
江琴俏臉閃過一抹擔憂,低聲道:“走吧,這次肯定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形式主義,京城這幾天就會派過來專業的刑偵專家和一些先進的設備機器,到時候你想跑都跑不掉,相信我。”
我敷衍的應承一句:“行,我知道了..”
這時候,對過不遠處的兩個小警察喊江琴,江琴跟我說句“再聯系吧”,就挂掉了電話,沒多會兒江琴他們鑽進警車離去,我端着手機盯盯的注視着橋梁公司的門口。
魚陽幽靈似的從我背後冒出來,靠了靠我肩膀,滿臉猥瑣的吧唧嘴:“互訴完衷腸了?要我說江琴這個小妞其實也不賴,模樣長得像明星,身材也挺有樣,最主要的是穿制服,嘿嘿..”
我沒理會他的神神叨叨,眯着眼睛道:“你說咱們這會兒喊周樂拿錢,會不會給他添麻煩?”
整棟橋梁公司凝聚着蘇菲她們的心血,雖然周樂是名義上總裁,可真正的控股人是蘇菲、杜馨然和陳圓圓,我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兒讓警方查到什麽,到時候蘇菲她們的辛苦全打水漂了。
魚陽想了想後說:“小樂的人品不錯,不過公司的其他高管就不敢說了,這樣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下來跟咱碰個頭。”
我猶豫半晌後點點腦袋。
十多分鍾後,西裝革履的周樂從橋梁公司裏出來,很快一輛“奔馳”停到他跟前,周樂直接鑽進了車裏。
我輕聲問魚陽:“啥情況?你沒告訴他,咱們在對面的花池旁?”
我剛說完話,魚陽的手機就響了,他按下免提鍵,周樂的聲音傳了過來:“魚哥,公司門口有便衣監視,我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往城陽區的星巴克走,我女朋友在那邊等着你們。”
“謝了兄弟。”魚陽舒了口氣,其實不用周樂吭聲我們也看到了,他坐着的那台奔馳剛走,橋梁公司門口停着的一輛面包車随即就跟了出去,也幸虧我倆沒有冒冒失失過去,要不然鐵定讓按個正着。
放下手機,魚陽朝我聳聳肩膀道:“這兄弟沒白交。”
我苦笑着拍了拍腦門道:“呵呵,我咋感覺咱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呢。”
半個小時後,我和魚陽出現在城中心唯一的“星巴克”裏,順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完事我倆裝作等人的模樣,耷拉下腦袋百無聊賴的翻報紙。
剛坐下沒多會兒,一個穿件白色羽絨服,長相很是清純的姑娘弱弱的走到我們桌前發問:“您好,請問是魚哥和趙哥嗎?”
“你是?”我和魚陽一起仰頭打量女孩,女孩估摸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感覺應該剛從學校裏出來,精緻的小臉蛋沒有塗抹任何化妝品。
“我叫鄭小思,是周樂的未婚妻。”姑娘羞澀的攏了攏耳邊的碎頭發,緊跟着又從挎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快速遞給魚陽道:“這張卡是小樂讓我給你們的,他讓我轉告你們,卡裏的錢放心用,不是公司的款,公司的賬戶估計都被盯上了,這錢是他自己的存款加上又借了一些。”
我微笑着朝她點點腦袋:“小樂好福氣,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對象,這卡你拿回去吧,他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
“那不行,小樂讓我一定把卡給你們。”鄭小思果斷的搖搖腦袋,往後倒退兩步後,輕咬着嘴唇說:“小樂還讓我告訴你們一聲,警方很有可能會查王者在石市的金融街。”
我楞了一下,朝着她感激的出聲:“謝了。”
“那個..”鄭小思遲疑幾秒鍾後,滿眼懇求的望向我們道:“能不能求你們以後不要聯系小樂了,我很愛他,怕他會出事,我們打算五月份結婚的,拜托你們了。”
魚陽搓了搓臉頰,掏出手機當着鄭小思的面将周樂的手機号碼删除掉,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妹子,小樂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往後我都不會再騷擾他。”
“謝謝。”鄭小思抿着嘴角微微鞠了一躬:“還得拜托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小樂,我不想你們聯系,我怕他會生氣。”
“不能。”我和魚陽異口同聲的搖頭,寒暄幾句後,我倆徑直走出了“星巴克”,沒敢打車,而是沿着馬路溜溜達達的走,魚陽摟着我肩膀苦笑:“咱們現在好像成了瘟疫。”
“我覺得挺好的,當初你媳婦要是也這麽跟我說,我肯定不會帶着你玩。”我叼着煙卷低聲呢喃,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那姑娘替周樂做了最應該的選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