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陽今天在這兒揮霍的錢,是靠自己拿血、拿青春換回來的,玩社會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爲了讓自己過的舒坦一些嘛,等朱厭把車停穩,我壓低聲音問他:“咱沒被人跟蹤吧?”
“沒有。”朱厭懶散的将車座子放後一點,打了個哈欠嘟囔:“我..我迷糊一會兒。”
我這才掏出手機按下魚陽的電話号碼,電話“嘟嘟嘟”響了半天後,魚陽才吭哧帶喘的接起,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擱屋裏跑步呢還是幹啥,上氣不接下氣的哼唧:“啥事啊大三哥?”
我直接了當的說:“我在索菲特樓下的停車場呢,趕緊喊上誘哥過來。”
“啊?”魚陽微微一愣,接着喘着粗氣道:“你來濟市了啊?呼..呼..行,我馬上下去。”
挂斷電話,我扭頭看向車窗外,打量周圍停着的各種豪車,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完全就是看熱鬧打發時間,等了能有五六分鍾,前面的朱厭都開始打呼噜了,魚陽和誘哥仍舊沒出現,我不耐煩的再次撥通魚陽的手機号催促:“你他媽是擱屋裏化妝還是生孩子呢?能不能速度點。”
“呼..呼..”魚陽吭哧帶喘,斷斷續續的嘟囔:“造孩子呢,在等我三下,一二一...”
我一頭霧水的笑罵:“草泥馬,你跑早操呢?咋還喊起口号了?”
“三..”魚陽大喘氣的低吼一聲,接着挺惬意的出聲:“早字去掉,馬上完事哈。”
隐隐約約中,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發生的那種聲音,忍不住臭罵:“你爹籃子的,心真雞八大,都特麽跑路了,還不忘記褲裆那點事兒。”
“來了,來了..”魚陽匆匆忙忙的挂斷電話。
又等了三四分鍾,我總算看到魚陽和誘哥這倆貨穿件雪白的連體睡衣,趿拉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着急忙慌的從酒店裏跑出來,看朱厭睡得挺香,我也沒喊他,直接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誘哥上下打量我幾眼,關切的問道:“沒事吧?我聽罪說,你讓人劫走,暴揍了一頓?”
“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斷了幾根骨頭罷了。”我半真半假的龇牙笑了笑,扭頭撇了魚陽一眼臭罵:“你特麽一天能不能有點正經事啊?擱這麽高檔的酒店嫖,你丫不怕掃黃大隊把你狗日的抓起來?”
魚陽抻着脖頸,故意露出脖頸上的“草莓印子”,像是炫耀似的辯解:“沒事兒,我瞟的是自己人,掃黃隊的管不住。”
我好笑的問道:“咋地?你把誘哥給上了啊?”
誘哥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叫罵:“狗屁,這傻逼把小雪給喊過來了,草特麽爹,我從我房間裏都能聽見他倆淫蕩的歡唱。”
我眨巴兩下眼睛問:“小雪?賀鵬飛的媳婦?”
“可不咋地,昨晚上我們剛剛住好酒店,這傻屌就把自己姘頭給喊過來了,不過他姘頭也挺講究,不光替我們出了七天的房費,還給我倆買了一大堆衣裳和手表。”誘哥伸出胳膊,讓我看了看他手脖子上新換的“百翡麗達”腕表。
“會不會說人話?啥叫姘頭?我們是肉體伴侶。”魚陽撇了一眼誘哥,狼狗似的沖我吐了吐舌頭道:“放心吧,我不缺心眼,玩歸玩、鬧歸鬧,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跟小學瞎逼唠。”
我沉思幾秒鍾後,沖着魚陽表情嚴厲的說道:“趕緊把你的姘頭攆走,完事你倆換地方住去,換好地方以後不準再跟她聯系,聽沒聽懂?”
“爲啥呀?小雪不是那樣的人,她如果想賣我,我和誘老賊昨晚上就落網了。”魚陽瞪着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不解的問道。
我皺着眉頭說:“婊子再美也是雞,媳婦再醜終是妻,我雖然不知道你跟内個小雪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但你得明白,她既然今天能跟你,明天就能跟别人,賀鵬舉精的比尼瑪竄天猴不差啥,你在人眼皮底下睡人家大嫂,他真能一點不知情麽?再說這個小雪,她跟賀鵬飛多少年了?爲啥一直沒離婚?在一塊生活這麽多年,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人家最多把你當成了高級小鴨。”
魚陽好像魔怔似的瞪着牛眼跟我犟嘴:“不可能,我倆雖然不能在一起,但彼此做到不背叛還是可以的。”
“你都雞八多大歲數了?還用我跟你普及人間自有真情在的理兒麽?”我一巴掌推在他胸口呵斥:“人家現在肯跟你卿卿我我,是因爲咱們沒有傷及到漕運商會的根本,假如漕運商會真倒台了,你拿啥給你買衣裳換名表?拿啥包裝自己那顆物質到極點的臉孔?退一步講,就算你倆有感情,你認爲她可能會因爲你,幹掉自己原配不?”
“這..這也不能代表啥吧?”魚陽結結巴巴的嘟囔,說着話他扭頭朝身後的酒店門口看了一眼,我也瞬時擡了下腦袋,看到賀鵬飛的媳婦小雪穿一身黑色風衣正站在酒店門口望着我們。
瞅見這個小雪,我就一頓子火氣,最後直接變成了吼罵:“她不會幫你幹掉原配,但是當自己的生活受到波及,她一定會幫着原配掃平你,掃平你就意味着掃平半個我,假如你真讓賀鵬舉抓了,狗日的就算讓我拿出半個王者去交換,我也肯定得照做,能不能懂點人事?”
魚陽也急眼了,使勁捶打自己胸口兩下回吼:“你說這話啥意思?将我軍啊?首先我敢肯定,小雪指定不會把我交給賀鵬舉,其次就算有一天我真把抓了,那也是我自己作的,不用你拿什麽王者換,這點自尊我還是有的。”
面對魚陽這種近乎二逼似的态度,我徹底火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草泥馬,你跟我說這話?玩了十幾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一隻雞?”
“你說話就說話,别老他媽雞啊鴨啊的給人起綽号。”魚陽掙脫開我,黑着臉反問:“我沒你活的那麽複雜,每個人都可以當棋子,我這輩子也不想有什麽大出息,就喜歡自由自在的活着。”
“行了三子,你别上火,回頭我說說他。”誘哥走到我倆中間,朝我擠眉弄眼的使眼色,扭頭又瞪了魚陽一眼呵斥:“你别沒夠哈,咋地?昨晚上喝半斤印度神油,這會兒還沒醒酒呢?”
“不說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吧。”魚陽張了張嘴巴,眼神複雜的瞟了我一眼,扭頭就往酒店裏面走,然後跟内個小雪手挽着手,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氣鼓鼓的跺了跺腳咆哮:“草特麽得,這狗日的腦瓜好像被驢給踢了,内個小雪是不是擱穴上抹迷魂藥了?”
誘哥話裏帶話的拍了拍我肩膀道:“稍安勿躁吧,小魚兒這個人雖然平常不着調,辦事虎逼嗖嗖的,但你看他啥時候關鍵時刻掉過鏈子?該做的他會做,不該做的,我提醒他不要做,你安安生生回去養傷,傷好以後,抓緊時間踢賀鵬舉臉,這把我倆跑路跑的屬實有點委屈。”
朱厭不知道啥時候将車窗玻璃放下來,面無表情的朝着我出聲:“走吧,得去還車。”
“你能不能抽空管管你徒弟?操..”我一肚子火沒地方撒,朝着朱厭撇嘴嘟囔:“養不教是這個父之過,教不嚴是你這個師之惰。”
“行。”朱厭“嘭”的一下打開車門蹦下來,翹着三根手指頭磕磕巴巴的說:“啊就..我現在..現在就去打斷他..他一條腿。”
說着話,朱厭徑直就要往酒店裏的方向邁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