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3防彈車

任由陳圓圓輕輕擦抹我的臉頰,我始終緊緊閉着雙眼不吭氣,無恥的享受着這份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形容的溫柔,替我擦幹淨面頰,她又特别細心的爲我抹擦雙手。

幾分鍾後,腳步聲朝着衛生間方向遠去,我做賊心虛似的将眼睛眯成一條縫偷看,結果看到,陳圓圓掐着腰倚在衛生間的門框上正一眼不眨的盯着我。

我的老臉當時就紅了,幹咳着打招呼:“咳咳咳..你醒這麽早啊。”

“我以爲你還得再裝十分鍾。”陳圓圓撇撇嘴,俏皮的朝我眨巴兩下眼睛問:“早飯吃什麽?我這會兒下樓買。”

我吸了吸鼻子問:“呃?菲菲不給咱送飯嗎?”

陳圓圓手指頭繞着發梢,笑容滿面的說:“菲姐來不了了,剛剛給我發的短信,今天京城的建泰實業和安固士有派人到咱們橋梁公司去考察,如果咱們的硬件軟件能夠讓他們兩家大公司滿意的話,他們會考慮幫咱融資,争取早日讓橋梁公司上市,菲姐得招待那些人。”

我迷惑的問道:“安固士跟咱們藕斷絲連,融資我能理解,這個建泰實業是幹啥的?”

陳圓圓将手中還滴答水的臉盆放下,兩手抱在胸前,撅着小嘴解釋:“建泰實業在京城的實力隻能屬二流,但他們公司和國内外的很多大财團都有貿易往來,建泰公司的負責人姓韓,和菲姐她嫂子韓沫是堂兄妹,他們的上家對口中航制造,中航制造屬央企,我這麽說,你能明白了吧?”

“韓家?央企..”我揉捏着下巴颏呢喃片刻,猛不丁反應過來:“卧槽,也就是說這個建泰公司如果給咱們融資的話,咱們跟央企也算沾邊了?”

陳圓圓掩口而笑:“所以,早飯你準備吃點什麽?”

“今兒必須任性一把。”我拍着大腿傻呵呵的笑道:“整二斤驢闆腸,再來倆醬豬蹄,如果可能的話,給我整半斤散白。”

“大早上吃這麽油膩,你不怕燒心啊?”陳圓圓撇撇嘴,看了我一眼後,自作主張的說:“喝玉米粥,吃素菜包子,就這麽決定了。”

說完話,不等我再吭氣,她已經蹦蹦跳跳的跑出了病房。

瞅她的表情,似乎并沒有被昨晚上的事情影響,我也松了口氣。

沒多會兒,陳圓圓拎着一些熱氣騰騰的吃食回來了,凍得“嘶嘶”直跺腳,紅着臉頰嘟囔:“鬼天氣,簡直要凍死人,你自己坐起來,我喂你飯。”

我笑呵呵的從她手裏接過玉米粥打趣道:“我自己來吧,我手又沒廢,再被你照顧兩天,我真怕自己連怎麽系鞋帶都忘了。”

手指無意間劃過她的手背,我感覺冷冰冰的,皺了皺眉毛道:“回頭買雙手套去吧,冬天這才剛開始。”

“沒時間..”陳圓圓學着昨晚上朱厭的模樣,酷酷的昂起小腦袋。

“成,回頭我有時間替你買副。”我抓了抓後腦勺,大口大口吸溜起粥來。

今天我跟朱厭約好了,讓他帶我去跟魚陽和誘哥碰個面,倒不是讓他倆幫我幹啥,主要我不放心他倆的浪蕩勁兒,回頭再去哪聊貓逗狗被漕運商會的人逮個正着,到時候就又被動了。

誘哥我并不太太擔心,抛棄他五花八門的戰友不說,他本人其實也是一個特别知進退的人,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能做,他拿捏的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好,我主要擔心的就是魚陽,這狗日的自打傍上賀鵬飛的媳婦以後,完全變成了下半體生物,一天不往外噴灑點“子孫”就好像自己吃了大虧。

見我一個勁的狼吞虎咽,陳圓圓輕輕拍打我的後背道:“你别吃那麽快,反正也沒什麽事兒,慢慢吃嘛。”

我含糊不清的回應:“還真有事兒,待會我出去一趟,你就在醫院呆着哪都别去,我讓鬼哥過來跟你下象棋玩。”

陳圓圓滿臉不高興的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亂跑,今天警局的人不是還要來給你做筆錄嘛。”

我放下碗勺,粗鄙的拿袖口擦了擦嘴角道:“水來土掩嘛,有你這個法律顧問在,還用我跟他們費什麽話,警局的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小腦萎縮,去做檢查了,怎麽嚴重怎麽說。”

“哎,你真惡心,怎麽拿袖子擦嘴呢。”陳圓圓趕忙從兜裏掏出一包面巾紙,固執的又重新替我擦幹淨嘴角,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敲響,随即朱厭探進來半個腦袋,見到我跟陳圓圓如此親戚,饒是面癱一般的他都止不住連連咳嗽兩聲,眼珠子陡然瞪大。

“給我拿衣服沒?”我趕忙朝朱厭問道。

朱厭理直氣壯的反問我:“啊就..啊就..你什麽時候讓我給你拿衣服了?”

我直接無語了,拍着腦門嘟囔:“卧槽,沒告訴你,今天要出門啊,這事兒還用我交代?你打算讓我穿病号服滿世界亂竄呐?”

朱厭走到我跟前,歪着脖頸上下瞟動我兩眼,然後将自己身上的牛仔服外套脫下來丢給我:“穿我的吧。”

我将他的衣裳套在身上,絮絮叨叨的說:“我發現你這身衣裳真是神器,冬天穿能防寒,夏天穿能降暑。”

自打我跟他認識以來,他好像就一直都是這身裝備,水洗白的牛仔服,黑色的緊身T恤,破洞牛仔褲。

“傻逼,冬天..冬天的有加絨。”朱厭不屑的瞟了我一眼,揣着口袋走出病房。

就這樣,我上身套着牛仔服,底下穿着病号褲,腳底下蹬着一雙涼拖,打扮像了另類亡命徒似得跟朱厭一塊從消防通道離開了醫院,最重要的是我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散下去,猛地一瞅,就跟電視裏演的越獄犯有一拼,一走出醫院,朱厭就連打了兩個噴嚏,鼻涕頭子差點甩出來。

我壞笑着吧唧嘴:“敢情戰神也怕冷啊?”

“啪!”

朱厭直接擡手甩給我個“腦瓜崩”,疼的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站在凜冽的寒風中,我突然意識到我跟這個“外挂”的之間差距簡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走到醫院後門,一台棗紅色冒着白煙的老款“尼桑”車正跟得了哮喘似的突突哆嗦着,朱厭指了指車朝我努嘴:“走吧。”

瞟了一眼這部好像随時有可能散架子的老爺車,我舔了舔嘴唇幹笑道:“哥,你要實在缺錢就跟我說一聲,你這破車都快趕上我爺爺歲數了,我真不敢坐,要不咱倆打出租呗?”

朱厭甩了甩手腕,又指向不遠處一家小賣部門口停着的藍色“鈴木”摩托車磕巴道:“那..那咱騎摩托?”

我打了個冷顫,慌忙拽開車門蹿進車裏:“得了,我這會兒腳後跟都快凍掉了,死就死吧。”

上車以後,我才發現朱厭這破車裏竟然内藏乾坤,内飾完全可以說嶄新锃亮,後排扶手的地方居然還有個微型小冰箱,車窗玻璃看外面也好像比平常的車子要模糊一些,我咽了口唾沫問:“你這是啥車啊?”

“防彈車!”朱厭發動着車子,面癱似的聳了聳鼻子,一腳油門蹿了出去。

“卧槽,這麽牛掰?防彈車都整上了?”我呆滞了幾秒鍾,随即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摸摸西瞅瞅,看啥都好像挺新鮮,我跟朱厭就是因“防彈車”結緣的,隻不過當時我的那輛座駕比現在這部差老遠了,我那就是個入門級,他這車絕對要值錢很多。

“借的。”朱厭意簡言赅的丢給我一支煙,沒有跟我說借車的具體經過,直到很久以後,跟誘哥無意間聊起這事兒,我才從誘哥口中得知,朱厭爲了替我借這輛車,整整半宿沒合眼,三個多小時從青市到濟市跑了倆來回,中途還捎帶替借車人辦了一些事情,直到早上去病房喊我的時候,他其實剛剛才從濟市回來。

“魚陽他們在哪呢?”我好奇的問道。

“濟市。”朱厭打了個哈欠,機械一般的吐出倆字,直到半個多小時後,我們抵擋毗鄰不遠的即墨市,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又瞅了一眼大廈的招牌,我頓時心疼了。

“草特爹的,跑路的都住索菲特大酒店,這倆貨是要瘋啊。”我捧着心口臭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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