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帶隊的警察頭頭道:“同志,國家不是一直在提倡合法合理的保障殘障人士權益嘛,相信您肯定比我更懂這裏面的規章制度,我已經聯系了青市的殘聯,假如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殘聯的負責人應該會跟您交涉。”
在華夏最沒實權的單位莫過于“殘聯”、“婦聯”這類半民間半國有的組織,别看他們沒什麽權利,但論起虎犢子,這些單位絕對個頂個的硬,屁大點的事情經過這些組織一渲染,馬上就能成爲社會焦點新聞。
聽完我的話,帶隊的警察頭頭腦門上汗珠子都冒出來了,幹咳兩聲,側頭看向一衆“老年近衛軍”,琢磨半晌後,朝着手下擺擺手道:“把打人的帶回局裏,受傷的送去醫院。”
魚陽誇張的梗着脖頸喊:“青天呐..”
半個多小時後,工區門口恢複甯靜,我們的“特保”們被送進醫院,那幫老頭老太太讓帶回警局,魚陽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号碼道:“老韓,讓你的車隊過來吧。”
随後魚陽振臂高呼,一派領袖風範,直接從工具房拎出來一把大錘道:“老少爺們,吃飽喝足,咱就開始幹活喽,抓緊時間整,争取在十二點前完事,别特麽把今年的活拖到明年幹!”
“好好整,明早上我開給大夥提前預支工資!”楊偉鵬也笑呵呵的抛出去一記強心針。
“呼呼啦啦”幾百口民工,忙不疊的放下碗筷,直奔工區廢墟,大錘飛舞,發出“蓬蓬”的敲打聲,一個個幹的熱火朝天,我幫着蘇菲她們收拾夥房的殘渣剩飯,周樂和楊偉鵬則領着幾個設計師到旁邊屋子研究圖紙,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蘇菲滿臉堆笑的沖我眨巴眼睛:“老公,剛剛你真是帥呆了,特别是那句想了事,來工地找我磕頭,帥的不要不要的。”
“沒有你們,我也帥不起來。”我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溫柔的出聲:“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二十多分鍾後,一隊拉土方廢渣的卡車開進工區裏,我們這邊差不多也收拾完了,灰頭土臉的魚陽帶着安全帽拖着大錘湊到我跟前,晃了晃紅腫的手腕撇嘴:“一隻手除了搗管子,幹什麽事兒都雞八不利索。”
“歇着吧,你現在也算殘障人士。”我好笑的丢給他一支煙。
魚陽搓了一把臉道:“三子,我有個疑問,咱爲啥不直接去抓那個劉國平,然後找個地方好好跟丫唠唠黑澀會的平凡人生?我就不信,憑咱們的手段征服不了他?”
“因爲我還沒收到一個人的态度,再等等吧。”我看了眼手表,剛剛晚上十點多,相信誘哥應該才見到任甯,我猜那幾個小記者肯定是把錄像發到了任甯的郵箱裏,蘭博也好、哈森也罷,他們想整我,絕逼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否則現在做的這些将毫無意義。
而任甯應該早已經看到了那段錄像,可是卻始終沒有給我打過電話詢問半句,這裏頭貌似就有點貓膩了,他這種模棱兩可的态度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可我還不确定他到底希望我如何做。
一根煙抽到一半,我兜裏的手機終于響了,看了眼來電人正是誘哥,我忙不疊接了起來:“事情辦得咋樣了誘哥?”
誘哥語氣平緩的道:“剛和任甯吃完飯,我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一通,任甯沒有任何表态,既沒生氣也沒罵街,隻是簡單問了問我青市的物價和房價,還跟我聊了聊青市都有哪些大學、藝校之類的,說特麽什麽現在的女大學生比男生多,對了..剛剛吃完飯,他随手給了我一支筷子讓我帶回青市,讓我回來找找看青市有沒有能根這支筷子配上對的,操,整的玄玄乎乎,我都懵圈了..”
我瞬間皺緊眉頭:“給你一支筷子?什麽筷子?是古玩麽?”
“就是飯店最普通的那種筷子。”誘哥輕聲回答:“那我還需要繼續待在濟市麽?或者還需要做點什麽?”
我想了想後道:“明天你去專櫃整一套像樣的化妝品,然後在到他家附近的美容店去辦張包年的VIP卡一并給任甯她媳婦送過去,那娘們挺惡俗的,如果有機會給錢,争取給丫塞個十萬八萬的,記得拍下來照片。”
誘哥愕然的出聲:“啊?行..我懂了。”
放下手機,我緊鎖眉頭呢喃:“任甯的底線是什麽?”
他問誘哥青市的物價、房價,很好理解,這是在暗示我們抓緊時間準備好房子和裝修,聊青市有什麽大學、藝校,我估計這尼瑪是暗示我應該幫他物色幾個娘們啥的,至于給了誘哥一支筷子,到底是啥意思,我也懵懵懂懂的。
魚陽好奇的問我:“三子,那家夥到底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猜的準确不準确。”我抽了口氣,随手抓起飯盆邊上的筷子比劃道:“你看哈,筷子都是出雙入對才能使的,他給誘哥一支筷子讓他帶回青市,有沒有可能是想告訴咱,他想一個人來青市,不打算帶他媳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劉國平的事兒太好解決了。”
“玩政治的人就特麽喜歡整這些沒用的,崇州的老柳是這樣,石市的老鄧也是這樣。”魚陽不屑的撇撇嘴嘟囔:“有啥話就不能好好唠,非要讓咱自己意會,好像正常點對話會死死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要不然憑啥人家是官咱是民呢。”
“卧槽!”魚陽冷不丁突然跟被踩着尾巴似的低吼一聲,滿眼驚駭的看向我小聲嘀咕:“這逼該不是打算讓咱整死他媳婦吧?”
“...”我無語的拍了拍腦門,魚陽這反應速度實在是太沒誰了。
魚陽舔了舔嘴唇問我:“三子,你讓誘哥給她媳婦送禮,還拍照,不會是打算...”
我朝着魚陽擺擺手:“你還是比較适合掄大錘,趕緊吧,你隊友們在召喚你呢。”
打發走魚陽,我沉默半晌後再次撥通歐豪的電話,今天歐豪沒少替我跑腿,說老實話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給他打電話了,可是官方的事兒還必須得他出面,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後,歐豪邊吧唧嘴邊問:“什麽事兒三哥?”
“正吃着呢?”我尴尬的問了一句。
歐豪直接了當的說:“有事你直接招呼就行,我人還在城陽區呢。”
“确實有點小事兒,你去警局一趟,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我把剛剛工區門口“殘聯大隊”對戰“老年團”的經過簡單跟他說了一下。
歐豪大大咧咧的答應下來:“好辦,我這會兒就跟城陽晚報的主編在吃飯,讓他安排倆記者過去采訪一下OK不?”
我誠心實意的感激:“謝了豪子,這段時間沒少麻煩你。”
歐豪中氣十足的應和:“三哥,往大了說咱是合作夥伴,你好,我們才能更好,往小了說咱倆是哥們,别的不提,上次我和我爸的事兒如果不是你幫忙,我現在估計已經被丢進看守所了,知恩圖報的理兒我懂。”
我抽了抽鼻子道:“等忙完這陣子,咱們哥倆必須好好喝點。”
“妥妥的。”歐豪爽朗的一笑道:“壓力施加到什麽程度?讓警察批捕那幫老頭老太太還是怎麽着?”
我想了想後說:“批捕他們沒啥用,都是一幫土埋半截身子的人了,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就讓警察管他們索要住院費,讓内個劉國平主動來工地找我處理事兒。”
歐豪接着問:“需要我動用關系找找哈森和蘭博不?這倆狗操的,就是禍害!”
“不用,這事兒我心裏有數。”我笑着拒絕。
放下手機,我又給王瓅編了一條短信發過去,很快王瓅給我回過來電話,嘴裏同樣發出吧唧吧唧咀嚼的響聲:“三哥,我這會兒就在蘭博他們租的民房對面,蘭博和哈森都在,院子裏大概有三十來個人,全殲有難度,但隻是整死他倆的話應該沒啥問題。”
我壓低聲音道:“暫時不用,盯好他們就行,我讓小白過去跟你碰頭,你倆互相做個伴,需要你們開磕的時候,争取一擊必殺!”
“穩!”王瓅利索的回應一句。
短時内我沒打算搞垮蘭博和哈森,社會不止一次的告訴我“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沒有這些爛魚臭蝦搗蛋,我的價值也将大打折扣,況且被他們算計了這麽久,我要是不整回來,也不符合我的性格,我自己動手這是最無奈最下乘的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這倆損籃子是死在官方的手裏,讓那位參謀直接氣吐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