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話找話的朝着文錦吧唧嘴:“文哥,挺長時間沒見面,感覺你好像比過去帥氣了很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文錦沒理我,仍舊低頭擺弄着手機,我看到他的手機屏保是十九姐和一個六七歲小姑娘的合影,一把搭住他肩膀道:“這是你姑娘呀?”
“廢話,難不成是你閨女呐。”文錦白了我一眼,故意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我壞笑着打趣:“诶,你别說還真跟我有點像,特别是鼻子,小巧玲珑的,啧啧啧..”
“滾犢子昂,别逼我踢你。”文錦瞪了我一眼,将手機揣起來,正色的望向我道:“說吧,到底啥事?借錢免開尊口,其他的好說,我這趟跟着四哥出來公幹,都是自費。”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歎氣:“那沒事兒了,你姑娘長得真心像我..”
原本我确實打算從文錦那借點銀子應急,畢竟剛剛買下來橋梁公司的股份,後面還有不少雜事沒幹,我手頭上的錢屬實有些吃緊,那位即将到青市走馬上任的爺又酷愛古玩紙扇,我心裏有些發慌。
文錦捅咕了我胸口一下笑罵:“瞅你那個摳摳搜搜的衰樣子吧,送禮的錢,來之前狗爺已經提前給過我了,真特麽羨慕你呀。”
我一瞬間變得眉開眼笑,跟看着親人似的摟住文錦的肩膀耍賤:“操,關鍵時刻還得是我文哥,啥也别說了哥,往後你就是我親哥,待會買完禮物,我請你吃飯,蘭州拉面,咱要大份的。”
文錦黑着臉熊了我一句:“滾蛋!”
不多會兒,我們來到泉州路上一家名爲“大觀園古玩樓”的地方,還沒下車我就已經看到裏頭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路兩旁一個個擺滿老物件的攤位,無比的熱鬧。
“呼呼..”站在車外我使勁嗅了嗅鼻子。
文錦粗鄙的打趣我:“聞啥呢?這附近有屎是咋地?”
“你懂個蛋,我在呼吸文化的味道。”我一臉高深莫測的揣着口袋往前走,文錦拽了拽王瓅低聲道:“跟這貨離的遠點,小心狗日的裝逼遭雷劈,老天爺誤傷你。”
我斜楞眼睛朝着文錦叫嚣:“快點的行不?你說你個管家哪來那麽多屁話。”
文錦一個猛子蹿上前,擡腿就要往我屁股上踹:“草拟大爺的,來來來...小三子,我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管家的憤怒。”
我忙不疊的擺手嘟囔:“都是有身份的人,彼此留點尊嚴可好,你要這樣式,待會我可得給我姐打電話,說你在濟市嫖娼不給錢,還賒人壯陽藥。”
文錦鼻子都給氣歪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我後背上臭罵:“我打死你個混賬玩意兒!”
“哈哈..”
我們一幫人笑鬧着跑進了古玩市場,文錦是整個天門組織,最先跟我們這圈人混熟關系的,年少的時候我沒少在他手裏吃癟,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聽到姓文的我都會渾身打哆嗦,同理他也是整個天門裏除了我師父以外,我最爲親近的人,所以跟他玩鬧起來,我經常沒大沒小。
我們哥仨溜溜達達的行走在古玩市場裏,偶爾看到某個攤位擺着紙扇,文錦都會很認真的拿起來端詳半天,不知道丫到底懂不懂古董,但他那份專注的表情我是真模仿不出來。
閑逛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始終沒什麽收獲,我不由焦急的問:“文哥,咱都逛這麽久了,到底有沒有合适的啊?我覺得剛才那把落款白居易的扇子就挺不錯。”
文錦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嘟囔:“你好像傻逼他舅,舅傻逼!白居易哪個朝代的?那會兒有清明上河圖沒?咋地?白居易還兼職算卦,會未蔔先知呐?這種地方挑老物件,就得有耐心,咱要求不過分,能整上把清朝、民國時候的玩意兒就成。”
我翻了翻白眼沒吱聲,我此刻一點都不關心白居易啥年代的,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師父到底偷摸給了文錦多少買禮物的錢,如果還能有剩餘,看看能不能請幾個小領導到時候參加我們公司的剪彩儀式。
又從幾個攤位遊蕩了一圈,始終沒找到稱心如意的東西,文錦看起來也有些急躁了,朝着我道:“不行,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逛逛,人太多影響我發揮。”
我挪揄的擺擺手道:“不用,我閑着也沒事幹,陪你溜達溜達呗,反正回去也是睡覺。”
文錦煩躁的撇撇嘴嘟囔:“趕緊滾蛋,完事我特麽給你開發票寫清楚行不?别覺得我好像要貪污你那點禮物錢似的,老子不是那樣的人。”
我讪讪的搓着手掌道:“你看你說的叫啥話,我哪有不信你呐,就是感覺回去聽無聊的,擱這兒陪着你一塊接受文化的熏陶挺好的。”
文錦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出聲:“我特麽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屁股撅撅想拉什麽屎,我還能不清楚嘛,放放心心走你的,等我們回上海的時候,我送你一份厚禮。”
我臭不要臉似的摟住他的肩膀嘟囔:“客氣了哈文哥,咱這關系說啥禮不禮的,弟弟現在也就是條件不寬裕,不然必須請你雙飛大保健,全是大洋馬的那種,你等過年時候,我緩過來,中日美韓随便你挑..”
“滾滾滾,趕緊滾,看着你就來火。”文錦不耐煩的推搡了我一把,就在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号碼居然是魚陽的,我迷惑的走到旁邊接了起來:“到青市沒傻狍子?”
魚陽很是難得的沒有跟我犟嘴,正經的問道:“剛到,在工地上呢,友誼橋梁整的挺像回事,規模設備啥的絕對都是業内的模範标兵,那啥三哥..陽痿讓我再問你一遍,确定咱們自己找工人不?我看友誼橋梁的這幫工人素質确實挺到位的,不過就是要價特别高,我們剛剛跟包工頭聊了幾句。”
我壓低聲音問:“對方要啥價位?”
魚陽耐心解釋道:“代工一人一天一千二,大工八百,小工三百,雜工二百,我和陽痿粗略算了一下,從現在開始到明年工地正式動工,咱至少得白白扔出去八百多個,現在工地剩下的活,咱從村裏喊一些雜工就能整,頂多一個人一天一百五,可是現在不養着人家,人家就不打算跟咱續合同了。”
我頓時一陣詫異,想了想後問:“差了小一千個?陽痿那邊确定能找上專業性的人才吧?”
魚陽咳嗽兩聲道:“找是能找上,但質量絕對沒有現有的工人高,現在的矛盾點就是,想繼續用這批工人,今年咱必須白砸出去八百多個,不用的話,明年正式開工,咱喊的人可能不如這些現在這些工人,應該怎麽取舍,我倆拿捏不穩,聽你的。”
我沉默半晌後道:“現在錢确實有些吃緊,不行..咱就退而求其次吧,不能工程還沒整起來,咱自己内部财政就出現赤字。”
“行,那我知道了,等你回來再聊。”魚陽利索的應承一聲,挂掉了手機,放下電話的時候,我猛不丁看到有四五個未接,而且都是同一個陌生号碼,估計是剛剛我跟魚陽打電話的時候打進來的,也沒太當成一回事,陪着文錦繼續在古玩街上溜逛。
直至晚上八點多種的時候,我們才總算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位淘到了一件貌似民國時期某大帥用過的紙扇,文錦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往出走的時候,我電話再次響了,看了眼号碼居然還是下午給我打過好幾遍的那個陌生号,我猶豫幾秒鍾後接了起來:“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請問您是趙成虎先生麽?這裏是城陽區警局,今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您的好友郭北在渝州路撞傷一個過路人,他給我們提供了您的号碼,方便的話,您能不能到城陽警局找一下保釋?”
我皺了皺眉頭道:“郭北?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你們打錯電話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