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肘子怼在他胸脯上質問:“人家到底提什麽要求了?”
歐豪摸了摸臉頰咳嗽道:“咳咳,她說希望我往她的家鄉投資一所小學,還說她們那邊很多孩子上不起學,十來歲就跟着父母到城市離來拾荒打工,所以村裏越來越窮,孩子越來越上不起學。”
我心底微微一顫,一種說不出的心痛一閃而過,點點頭問:“你同意沒?”
歐豪抽了口氣道:“肯定同意啊,不說那女孩就是咱們青市人,就算是外地的,我肯定也贊助,我想好了,以我私人名義捐贈一所小學,然後再說服我爸以青市政府的名義蓋一所學校。”
我滿意的微笑道:“成,至少我知道自己交的是個人,不是一頭畜生。”
歐豪臭屁的笑道:“操,三哥你要是這麽唠嗑,我就不樂意了,那姑娘答應我會錄一份證明自己被人脅迫的錄像,待會我領她回去就辦,我有一個遠房表哥在廣東開酒店,待會我替她買張機票,送她去廣東那邊上班。”
我嘬了口煙嘴道:“你自己看着辦吧,這事兒我不摻和,我就一個要求,對姑娘好點。”
歐豪掰動兩下手指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沖着我道:“三哥,那個哈森我讓人先關到第六看守所了,麻痹的,擺我一道,我肯定好好伺候伺候他。”
我微微一愣,似笑非笑的沖着歐豪翹起大拇指道:“你挺雞八狠的哈!”
青市第六看守所,對青市老一輩的混子來說,絕對是個地獄一般存在的地方,所謂看守所其實說白了就是短期犯勞教拘留的地方,拘留又分三種形式。
一是刑事拘留、二是行政拘留、三是司法拘留,至于有什麽不同,大家可以自行百度,但是除了這三種以外,其實還有一種不爲人知的,就是那種明明已經确定犯了大案要案,但卻沒實質證據的狠茬子,這類人不是家裏條件優越,就是本身特别有實力,青市把這類狠人清一水都關在了第六看守所。
長時間被羁押在看守所裏,很多人的心性不免發生改變,諸如變态、暴力和一些沒法用文字形容的惡心心理在第六看守所都是見怪不怪的,所以我剛剛才會說歐豪挺狠的。
歐豪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朝着我道:“對了三哥,你還記得哈森旁邊的兩個中年人麽?今晚上那倆家夥居然敢跟我們動手,最後我們通知了武警部門,他們才就範,結果一跑一傷,傷的那個在公安醫院,我交代過底下人,想辦法給丫注射一罐子麻黃,跑的那個我們現在挂到通緝網上了。”
我舔了舔嘴角問:“兩人什麽背景,查過沒有?”
歐豪不假思索的回答:“兩人皆是退伍士官,一個三期士,一個四期,之前都是太原X區的,我爸找專人查過,其中有個曾經還當過楚君的警衛員,反正這次事情肯定是惹大了。”
“楚君是誰?”我皺了皺眉頭問。
歐豪“噗”的吐了口濁氣,無奈的撇嘴道:“哥,你讓我說你點啥好啊,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你就妄圖跟人掰手腕,楚君就是那位山西的參謀呐,他的職位不低,但軍銜實際沒多高,我爸說頂多也就跟羅權差不多。”
我翻了翻白眼嘟囔:“大校還特麽叫沒多高?你們真是飄了,抓緊時間抓那個漏網的,我這幾天事情比較多,可能不會在青市多逗留,有啥事你多跟罪和老實蛋多溝通,聽清楚我的話,我說的是有事就跟他倆溝通,别他媽等政策都出台了,你再告訴他倆。”
歐豪幹澀的點點腦袋道:“你放心三哥,我爸說了,這次的事情是你趙成虎幫我解決的,我們歐家肯定一輩子都銘記你的恩情,他在青市一天,不說保證王者風調雨順,但至少能讓你們不被欺負。”
我笑了笑說:“你爹比你上道,就這樣吧,待會給我安排一台車,我撤了!”
歐豪指了指金杯問我:“你那車不要了啊?”
我沒好氣的一巴掌扇在歐豪的後腦勺上咒罵:“你好像他媽缺心眼,我到外地是跟人談買賣,你讓我開台金杯跑出租啊?不特麽趕緊尋思給我弄輛有排面的車,你擱這兒尋思個雞八呢?”
歐豪摸了摸腦袋憨笑:“我的錯,我的錯..馬上安排!”
我抽了口氣,指了指烏七八黑的夜空邪笑道:“豪子,你記住我一句話,咱可以不幹人事,但不能不把自己當人,你也好,我也好,包括你爸在内,什麽事情可以幹,什麽事情不能幹,咱們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次的事情是個教訓,但也是件好事,至少可以給咱提個醒,擡頭三尺有神明!”
歐豪打了個冷顫,忙不疊點頭稱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安排車子吧,你這會兒上去跟那小姑娘多聊聊天,搞不好你倆真能成就一段美滿姻緣,我看那姑娘長得不錯,有個三五年時間,肯定是名模級别的。”
歐豪翻了翻白眼嘟囔:“别特麽扯淡了,我往後管她叫媳婦還是喊媽。”
我由衷的感歎:“哈哈,好好的吧兄弟,我現在越來越相信天道有輪回,不管你通過什麽方式拿到什麽,最後肯定都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當個力所能及的好人比啥都強。”
歐豪端着手機走向金杯車,我趁勢給孟召樂去了個電話,讓他喊上王瓅和鬼哥過來跟我碰頭,在青市晃蕩了兩天,也不知道濟市具體是個啥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特别希望能跟那位即将莅臨青市的一把手提前認識認識。
二十多分鍾後,孟召樂開着一輛香槟色的保時捷卡宴來到路口,朝着我吹了吹口哨挑逗:“小哥,上哪去啊,哥捎你一程呗?”
“再嘚瑟,小心我把你大門牙掰下來!”我瞥了他一眼,朝着站在金杯車旁邊的歐豪擺擺手道:“謝了兄弟,我先撤了,對了,還有個事兒,這幾天我打算跟朋友合夥承包一家橋梁公司,起步資金還差一些,你問問你爸,看看能不能幫我投點,我不白借,按銀行利息給你們。”
歐豪吐了口唾沫,龇牙瞪眼的呼喝:“跟我扯淡呢三哥?咱們之間的關系你跟我談利息?趕緊滾犢子,你先撤,到濟市以後給我來個電,缺多少直接告訴我,多的沒有,三億兩億的咱不需要貸款,你拿我當兄弟看,我肯定不能把你當外人。”
“謝啦!對了,我那台奧迪,就是上海牌照的三個六,想辦法給我過戶到卡宴上,車是我四哥送的,禮輕情意重!”我沒多說什麽,抱了下拳頭,拽開車門坐進了車裏。
随後我們一行四個人,開着一台沒挂牌照的“卡宴”風馳電掣的殺向高速路方向,此刻天色剛好大亮,我伸了個懶腰滿足的呢喃:“又是新的一天!”
王瓅夾着煙卷望向我問:“三哥,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瞪了他一眼打趣:“百十來萬的車,你丫敢不敢珍惜點,先聽好消息吧!”
“跑掉的那個中年人,肯定活不了,我一軍刺紮到他腎上了!”王瓅嘬着嘴角道:“好消息你不用問了,我直接告訴你吧,哈森肯定判不死,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台挂着軍牌照的1開進警局了,沒啥意外的話絕對是去保釋他,接下來一陣子你得做好随時可能會被偷襲的打算!”
我棱着眼珠子問:“消息準不準?”
“準,我也看到了!”鬼哥點了點腦袋道:“我們走的時候,蘭博帶人也開車去了警局,開了一輛皮卡,後鬥裏滿滿的全是錢,這幫逼不是爲了炫耀,就是想告訴咱,他們的決心,未來的日子不好過了,鴻門在青市的馬仔屬實不少,差不多堵滿了一條街。”
我自信滿滿的笑道:“一群小籃子而已,他們要是真行事的話,就不會搞這些偷雞摸狗的破事了,把心放肚子裏,隻要跟曹明的合同簽下來,咱們也算有身份的人了,敢嘚瑟,我吊打他們一群,耽誤之前是趕緊回濟市看看,曹明那邊有沒有什麽變故,連個小喽啰都擺弄不了,我真怕曹明懷疑咱們的實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