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豪帶着哭腔說:“真是救命的事兒,三哥你看我啥時候跟你開過玩笑,你要不回去,我可能就廢了,真的,電話裏面我不敢說,怕被人監控,也怕被人錄音,當我是兄弟,你抓緊時間回來一趟吧。”
感覺他并不是在涮我,我抽了口氣笑罵:“操,整的你好像是007,行吧,我估計晚上差不多能到家,到時候給你打電話,這會兒你别慌也别亂,更不要再給其他人打電話了,一事不煩二主,懂我意思吧弟弟?”
“那你可快點啊哥,我的小命都握在你手裏。”歐豪不放心的又念叨一句。
此刻的我根本不會想到,因爲歐豪的這個求助電話,我迎來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硬仗。
放下手機,我想了想後給還身處青市的王瓅編輯了一條短信,然後推推自己臉上僵硬的肌肉,佯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重新走回曹明的房間,曹明正跟孟召樂、鬼哥談笑風生,來之前我特意交代過哥倆誰也不許再提那晚上喝酒的事兒,想要湊在一塊幹點正事,有些東西即便你再不樂意也得吞下去。
看我回來,曹明樂呵呵的笑問:“什麽事兒啊?看你挺着急的。”
“青市的一個弟弟碰上點小麻煩,無傷大雅,咱繼續唠咱的。”我擠出一抹笑容道:“明哥,你考慮的咋樣了?事情就是那麽個事情,橋梁公司這方面,我們屬實挺上心的。”
曹明捏了捏鼻頭,幹咳兩聲道:“三弟,有四爺的關系擺着,咱們算起來都不是外人,按理說你開口管我要橋梁公司的股份,我就算白送你也應該,但你也清楚,咱們這種人底下都跟着一大票混飯吃的兄弟,那麽大一棟公司,我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說送人,難以服衆呐..”
我心裏禁不住咒罵一句,老狐狸!要錢就直接說要錢,給我整出個“難以服衆”,當然我臉上沒有任何表達,仍舊擺出一副虛心聽講的憨厚模樣,點點腦袋應承:“是是是,混到咱們這一步,自己沒吃沒喝不要緊,但不能苦了跟咱們一路走過來的兄弟。”
“對呗。”曹明拍了拍大腿,淺笑道:“說的就是這個理兒,況且我現在我買四爺旗下幾個公司的股份,資金也确實周轉不開,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樣吧,橋梁公司你給我拿五個太陽,我徹底放權。”
“五個太陽?”
“五個太陽?”鬼哥和孟召樂異口同聲的張大嘴巴。
我微微了皺了皺眉頭,來之前我就想到過曹明應該會跟我讨價還價,但價位應該在三億到四億之間,怎麽也料到狗日的居然跟我獅子大開口,我吸了吸鼻子道:“明哥,按照市場價格,您說的這個數字确實很良心,但弟弟現在确實有難度,咱這樣你看行不?我先給你拿三個出來,公司股份我也不全要,您再劃給我百分之三十就OK。”
“這..”曹明一臉犯難的抖動兩下手指頭,低頭陷入了沉思。
我點燃一支煙,使勁嘬了一口道:“明哥,場面話我不敢瞎說,但我可以給您個承諾,這次您給弟弟我讓價,往後有任何需要到弟弟的事兒,一句話,刀山火海,老弟眉頭不帶多皺一下的。”
曹明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平,沉寂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鍾左右,他側頭看向我道:“老弟,咱這樣吧,你給四爺吱一聲,如果四爺給我打電話,咱就按照三億成交,有些東西,哥哥不能賭未來,還請多擔待。”
曹明的話意思很簡單,就是讓張竟天沖他開口,張竟天如果替我講價的話,那他就是給張竟天給天門面子,就事論事的說,他的要求不過分,就眼前的形勢講,我的承諾沒有任何含金量,可張竟天一句話,說不準能爲他省去多少雜事。
可這個電話我肯定不能打,我相信張竟天那邊肯定也是一樣的想法,他甯願借給我一筆款子也不樂意欠下曹明一份人情,我怔了幾秒鍾後點點腦袋道:“那成,我回去先跟四哥聊聊,探探他啥口風,他不樂意我也不能拿刀架他脖子是吧。”
“以你們的關系,不是什麽大問題。”曹明老狐狸似的笑道:“三弟,咱們公事歸公事,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撇開橋梁公司的事兒,你我也是朋友,有任何用得上老哥的,隻管開口。”
“行,先謝過明哥了,我們就不多打攪了,搞不好待會可能還得回趟青市,等我回來,咱們找地方好好喝一場。”我同樣報以微笑,帶着鬼哥和孟召樂離開。
走出房間,孟召樂氣呼呼的低吼:“哥,這個老雜毛跟咱玩套路,剛剛你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他明明說過打算兩億賣給咱股份,誰知道等你回來就特麽變卦了。”
我不爲所動的出聲道:“他是故意讓你把這話傳給我的。”
對曹明而言,兩億和五億其實沒有任何差别,他就是想借孟召樂的口告訴我,如果四爺張嘴也可以兩億賣給我,可想而知他想求四哥辦的事情絕對不止幾億,我甚至懷疑,那天晚上喝酒,他就是故意抛出來一個橋梁公司勾搭我們上套,隻要我對這個公司産生興趣,後續的坑就是讓我找四哥給他打電話。
孟召樂憤怒的說着氣話:“真特麽不是人造的,麻痹的,回頭我找倆槍手直接滅了丫。”
我一把摟住孟召樂的肩膀道:“事情不是那麽辦的,他賣咱買,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談不上誰坑誰,隻能說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對跟他們學學這些招式吧,将來肯定能用得上。”
“三哥,那您的意思是什麽?橋梁公司咱們不要了麽?”鬼哥好奇的問我。
我理直氣壯道:“要啊,爲啥不要,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漂白咱們的好機會,幾億都得要,他剛剛不是說五億麽?那我就給他拿五億出來,四哥那邊我肯定不會打電話,他這次爲我牽線搭橋已經做了不少事情,再要求别的,就是蹬鼻子上臉。”
鬼哥揪心的問:“可是那麽多錢,咱從那兒弄啊?”
這時候我們剛好走出酒店,我指了指腦袋上湛藍的天空道:“我說天上會掉人民币你們信不信?”
“不信!”哥倆一齊撥浪鼓似的搖頭。
我笃定的微笑說:“這次天上還真掉錢了,剛剛歐豪給我打的電話,說是碰上了要命的大事兒,雖然不知道他因爲什麽,但我相信,隻要我肯幫他,他一定會幫我。”
哥倆的眼珠子頓時瞪的圓溜溜的,孟召樂迫不及待的問:“那咱們現在回青市?”
我單手揣着口袋道:“嗯,現在就走!争取晚上回青市,明天天亮之前趕回來,四哥約的那位青市的新貴族這兩天怎麽也該給消息了,别耽誤回來認識大佬。”
“行,我去開車!”孟召樂一蹦一跳的奔着停車場跑去。
我掏出手機,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撥通了張竟天的電話,電話很快通了,他風輕雲淡的問我:“跟曹明談的怎麽樣了?”
我頓了頓,編了個善意的謊言:“還在談,這麽大的事兒肯定不能一次性拍闆,就算他信得過我,我也得好好查那間橋梁公司,您說對吧。”“哦?”四哥略微有些詫異,接着問:“沒遇上什麽麻煩事情吧?”
我樂呵呵的說:“哪能啊,明哥敢不給我面子,難道還敢駁您的臉嘛,我倆談的挺好的,那啥四哥..我待會得回趟青市,這邊有消息您記得馬上通知我,千萬别耽擱了讓我認識青市新領導的機會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