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權龇牙笑問:“這麽快就想明白了?”
蕭成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發型,讪笑着開腔:“權哥,我覺得這事兒咱們其實還是可以再商量商量的,要不咱換個地方,重新聊聊?”
羅權一口回絕:“沒什麽聊的必要了,條件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兩個條件,你要是能答應的話,最晚後天我就讓你見到人,前提是我得先看到你的錢,你要是感覺很吃力,我再問問成都那邊别的朋友。”
蕭成摸了摸鼻梁問:“我不是不答應,隻是還有點别的事情想跟你溝通,方便不?”
羅權思索了幾秒鍾後,遞給我一個眼神,微笑着說:“今天夠嗆,你嫂子約我看電影呢,這樣吧,有什麽你可以跟我兄弟交涉,他的話完全可以代表我的意思。”
蕭成擺明一副不屑的模樣,指了指我嘀咕:“跟他談?”
“你也可以選擇不談,等我忙完以後再說。”羅權伸了個懶腰朝着武凱擺手:“你先下去熱車吧。”
蕭成沉默了一兩分鍾左右,很無奈的望向我道:“那趙總咱倆談談吧。”
羅權敷衍小孩兒似的拍了拍蕭成的腦袋道:“這才對嘛,咱都是朋友,談着談着就熟悉了。”
我看的出來他這會兒着急走,不到二分鍾的時間看了不下八遍手表,随即會意的沖羅權努努嘴道:“行了,你趕緊回去陪嫂子吧,這點小事兒我要是都搞不定,往後還怎麽跟着你縱橫四海。”
“那行,你們找地方聊吧。”羅權又擡起手腕看了眼表道:“有什麽搞不定的事情随時通知我,别的地方我不敢瞎保證,但是在京城,隻要你不是當街殺人,哥都能幫你搞定。”
“妥了!”我樂呵呵的擺擺手。
我心裏很明白羅權就是故意說給蕭成聽的,生怕他離開以後蕭成難爲我,想到這兒,我心裏不禁暖烘烘的,待羅權離開以後,我側頭看向蕭成冷笑:“想聊點啥呀蕭爺?”
蕭成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鄙夷的上下掃視我兩眼道:“趙成虎,别覺得你傍上羅權就能無法無天,京城卧虎藏龍,各種豪紳官吏...”
“快特麽打住吧!”我煩躁的喝停他,撇撇嘴嘟囔:“你跟我從這兒唱評書呢?有事說事,沒事回見,京城亂不亂,你能說了算是咋地,真特麽碎碎念。”
蕭成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陰霾,冷着臉道:“那咱們換個地方吧。”
“談事兒而已,在哪都一樣。”我直接拒絕了他,這狗日的長得就一副奸詐模樣,京城又是他的大本營,羅權不在身邊,我尋思着還是保險點好。
蕭成耷拉着大長臉出聲:“一個太陽可以給你,但我必須得先見到周民,另外我在青市的那塊地皮轉讓給你也無所謂,但你必須得跟我簽一份協議,保證那塊地皮不管你将來是用作幹什麽,都必須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指着那塊地皮養老呢。”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忍不住笑了,斜楞眼上下打量他兩下問:“你是不是沒睡醒呐哥?還是感覺我權哥剛剛在跟你開玩笑?先讓你見到周民我還能見得到錢麽?地皮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更是想都别想,剛剛權哥沒跟你說清楚的,我再重申一遍,第一我要先見到錢,第二地皮必須轉讓給我,你才能接走周民,理解沒?”
蕭成擰着眉頭又墨迹了一遍:“沒得商量?”
盯着他的眼睛,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狗日的絕對有貓膩,羅權提到的兩個硬性條件他不是不明白,爲什麽還要故意跟我在這兒唠唠叨叨的說這些?難不成是在拖延時間?可是拖延時間他又能把我怎麽滴?我不相信他有本事在京城把我給廢掉。
我點燃一支煙看向他問:“成哥,你還有别的事兒沒?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撤了,坐一天車怪困的,你要是能确定下來這事兒就給我權哥打電話吧,他給我放話,我肯定放人。”
不等他再繼續說什麽,我掉頭就走,這家夥實在太反常了。
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發現他并沒有跟上來,依舊站在原地,陰陽怪氣的看着我笑,沒由來的感覺一陣心慌,趕忙加快了腳步,走下一層樓,我掏出手機撥通孟召樂的電話:“樂樂,你們在哪呢?”
“别動别動,一對三!”孟召樂笑呵呵的說:“怎麽了大哥?我們擱酒店對面的茶餐廳開了個包間鬥地主呢,權哥手下的兵哥哥們全撤了,老大你那邊完事沒?”
“出來吧,到酒店門口接我..”我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蕭成并沒有跟上來,壓低聲音道:“說錯了,你們去附近的西客站等我,别玩了,現在就走!”
“好嘞!”孟召樂笑呵呵的應和,緊跟着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喊“不許動!”“警察!”之類的話,随即“嘣、嘣”幾道槍聲很突兀的響起,電話裏的聲音變得更加淩亂。
“樂樂!樂樂!”我着急忙慌的喊了兩聲,電話被“啪”的一聲挂掉了,我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關機。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要是還想不明白,就真特麽成棒槌了,我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卧槽尼瑪!”轉身往回返,打算先把狗日的蕭成抓住再說,結果等我跑回剛剛跟蕭成說話地方,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完雞八犢子了!”我掏出手機又分别給鬼哥和大佐去了個電話,兩人的電話都通着,但就是沒人接聽。
“要不要給羅權去個電話?”我心急如焚的自言自語,沉默了幾秒鍾後最終還是放棄了給他電話的想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蕭成那個雜碎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拖住羅權,或者說他想讓羅權在他身上盡可能的耽誤時間,反正他吃準羅權絕對不敢弄死他,結果沒曾想到羅權先一步離開。
爲什麽要拖住羅權,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他應該也清楚羅權要出國鍍金的消息,假設羅權在我的事兒上犯一點點錯誤,這次的名額說不準就得易主。
“馬勒戈壁得,高層的鬥争更加赤裸!”我憤怒的吐了口唾沫。
我深呼吸兩口思索幾秒鍾後,先給早就置身在京城的小七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然後又給蘇天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鬼哥和大佐身上都背着好幾起案子,一定不能被抓,蘇天浩答應我想辦法查下到底是哪個單位抓了他們。
最後我又順着酒店的樓梯繞回開酒會的三樓,在大廳裏轉悠了幾圈後并沒有看到蕭成和那幫成都來的“商二代”,看來這幫畜生應該是蓄謀很久了。
我又不敢冒冒失失的離開酒店,雖說在京城,蕭成絕對不敢弄一幫社會人大馬金刀的跑到門外堵我,可誰敢保證狗日的會不會故意制造幾起交通事故啥的,到時候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在大廳裏呆了差不多一個多鍾頭,酒會差不多快結束了,人都往外走的時候,我才跟随人群一塊出門,出了酒店,我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西客站,之前電話裏我跟孟召樂他們約好在這邊碰頭,相信他們隻要不是全部落網就肯定會過來。
京城的火車站不同于别的地方,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始終都是人滿爲患,從西客站裏東溜西逛了好半天後,我混進候車室,再次掏出手機撥打鬼哥和大佐的電話,連續打了七八遍,大佐的電話終于有人接了起來,大佐聲音虛弱的“喂!”了一聲。
我忙不疊的問道:“你們在哪呢?發生什麽事情了?”
大佐低聲回答:“在西客站二樓候車廳的麥當勞裏。”
“等着我。”我忙不疊的詢問了一個車站的工作人員,然後拔腿就往麥當勞的方向跑,很快我在麥當勞裏見到了大佐和鬼哥,大佐的臉色蒼白,一隻手捂着小腹。
我連珠炮一般的問道:“操,爲啥一直不接電話?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鬼哥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三哥,手機我剛剛才拿到手,之前我倆的手機都放在車裏充電來着,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吧,大佐中了一槍,衣服裏面趁着幾個塑料袋,不然血早就滲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