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哥笃定的說:“絕對準确,大佐的一個馬仔是賣藥的,剛剛有人通知他到雷迪嘎嘎送了八九個人的量,他親眼看到鄭波在包房裏,鄭波這個小籃子是真心狡猾,他家、他父母家、還有他保養的幾個小情人家門口,我們都安排了人盯梢,結果誰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三哥我們現在動手抓人不?”
我趕忙說:“千萬别動手,留個馬仔從會所裏盯着,你和大佐先回來,換上警服再抓人。”
挂掉電話後,我又撥通前幾天在“民工街”聯系好的那個民工頭的電話道:“招呼上你的人到火車站前面的大廣場上集合,我安排人過去接你們。”
完事,我又給唐駿打過去電話,樂呵呵的說:“駿哥,前兩天跟你說的警車的事兒,你準備咋樣了?”
唐駿機警的問:“你今晚上用啊?能告訴我到底去什麽地方嗎?不然不好跟那幫司機們交代。”
我敷衍的笑道:“我在崂山有個叫陸峰的兄弟,你知道這事兒吧?他最近遇上點小麻煩,需要我過去給他撐下門臉,你放心,哥不是沒輕重的人,我們隻裝逼不傷人。”
唐駿想了想後說:“行,那約個地方碰頭吧。”
我會意的笑道:“放心,哥早就安排好了,你直接帶他們來市南區的清華池,我在門口等你們。”
打完電話,等大佐和鬼哥回來,我就領着他們出門了,我讓孟召樂找幾輛面包車先去火車站接上那幫民工,我和剩下的哥倆到市南區的“清華池”洗浴門口等唐駿。
半個多小時左右,唐駿帶着三輛海警支隊的警車出現在我面前。
我熱情似火的跟他擁抱一下,順勢往他兜裏塞了張銀行卡,湊到他耳邊聲音很小的說:“密碼在卡背面,今晚上可勁兒造,千萬别給我省錢,完事以後我還有大禮送給你。”
“三哥,你看你這是幹嘛,都是朋友..”唐駿假的不能在假的擺手推脫。
我佯做生氣的跺跺腳道:“别推搡哈,朋友更不能坑朋友,讓人看着笑話。”
“那行,你們抓緊時間去辦事,早點回來,明早上之前得回單位交車,車鑰匙沒拔。”唐駿點點腦袋,笑容滿面的說:“千萬别整出事兒哈。”
“不能,我不是操兄弟的人。”我拍着胸脯保證,目送唐駿領着一幫“國之棟梁”火急火燎的紮進洗浴中心裏,鬼哥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說:“他們的活,是個人就能幹。”
大佐同樣諷刺的笑了笑道:“别這麽說,你知道人家爲了今天的崗位,背地裏付出多少鈔票和人情..啊呸..努力和艱辛嘛。”
我好笑的朝着兩個憤青擺擺手道:“走吧,一人開一輛車,回去把車牌先換了。”
我毫無懸念的坑了一把唐駿,如果他知道自己派出的車竟然是協助我抓鄭波,肯定咬死我的我心都有,不過這樣一來,他跟鄭家的關系也算徹底走到盡頭,将來漕運商會一旦撤出黃島區,除了瞎子以外,他别無所依。
回到我們租的二層小樓前面,我們把車牌全換成套淄市警車的假牌,然後他倆把警服也穿上,鬼哥不知道從哪整了一副寬邊的黑鏡框,往鼻梁上那麽一架,别說,還真有點執法幹警的嚴肅勁。
沒多會兒,孟召樂也帶着十多個民工來到樓前,我示意他把警服從裏面搬出來,招呼這幫五大三粗的工人換上,沖着那幫民工頭微笑道:“我們是劇組的,今天有場戲需要各位。”
一衆民工頓時間有點躍躍欲試,不少人梗着脖子問我需要幹什麽。
“你,你,還有你..”我随手指了幾個長相威嚴的工人道:“你們幾個待會有幾句台詞,第一句是“别特麽廢話,趕緊走!”,第二句是“老實點!”,至于什麽時候念詞,自己把握時間,其他人隻需要把表情做到位就OK。”
一個壯漢迷惑的問我:“俺們需要什麽表情?”
我兩手抱在胸前問:“看過抗日劇沒?電影裏那幫鬼子面對老百姓啥表情,你們待會就照着那個演,怎麽狠怎麽來,戲拍完了,一人五百塊錢,外加兩包玉溪煙,等電影上映,我親自給你們送電影票,都聽明白沒?”
“明白了!”一幫人氣勢如虹的回應。
十分鍾不到,這幫人全都利索的換好了衣裳,腦袋上頂着莊嚴的國徽,身上的警服、肩章全都跟真警察一般無二,絕對比唐駿帶着的那幫“棟梁”還像回事。
“出發吧。”我大手一揮,招呼衆人上車,随即三台海警支隊的警車風風火火的駛出街頭,我和孟召樂則開上我們那輛“帕薩特”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路上我跟鬼哥、大佐試了試一百塊錢從集貿市場買來的簡易對講機,效果還不錯。
快到“雷迪嘎嘎”的時候,我撥通歐豪的手機:“幹啥呢豪子?”
歐豪随口回答:“單位呢,處理兩起糾紛案,你有事啊三哥?”
我欲言又止的苦笑道:“确實有點事,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歐豪大大咧咧的嘟囔:“操,說呗,咱倆這關系就差不能同房了,沒啥藏着掖着的。”
我幹澀的說:“羅權告訴我,京城這兩天可能會下來個工作組微服徹查老鄭,千叮咛萬囑咐不讓我告訴别人,可是我又怕會連帶你們,所以尋思着還是跟你說聲合适。”
“日,真的假的?”歐豪的嗓門驟然提高幾個分貝。
我輕聲呢喃:“真假我也不能确定,羅權是這麽跟我說的,反正你告訴你爸操點心沒什麽壞事,這個節骨眼也是個表現的好機會,比如老鄭如果開會要決定什麽事兒,你爸就一個勁唱反調,提反對意見,争取給上面留個好印象。”
歐豪抑制不住的笑道:“行,謝謝啦三哥,你可真是我親哥。”
放下手機,我仰嘴看向車窗外歉意的搖了搖腦袋,前面開車的孟召樂不解的問我:“哥,你爲啥騙歐豪啊?咱不是朋友嘛。”
我揉搓兩下後腦勺,無奈的解釋:“因爲我想把跟他的關系從朋友變成盟友,現在除了咱們,歐團結還有很多退路,可是一旦鄭波被抓,老鄭絕對方寸大亂,那會兒他不管幹什麽都一定是爲了找到鄭波的下落,這個時候歐團結站出來跟老鄭針尖對麥芒的硬杠,他就徹底沒後路了,這事兒辦的挺髒的,但是沒辦法,我得提前計劃好,将來沒有我以後,罪和瞎子得有所依仗,歐團結隻要跟老鄭撕破臉皮,就必須得借助咱們的力量,他自己啃不過老鄭。”
孟召樂好奇寶寶的又問:“爲啥啊?”
我有些疲憊的按壓兩下太陽穴說:“我沒了不要緊,王者隻要還存在,咱的關系網就肯定不會斷,有羅權、有韓家,到那時候歐團結絕對比我還希望保全王者,縣官不如現管,上面隻希望拿下我,歐團結會有辦法保護好罪、老實蛋他們的。”
孟召樂遞給我一瓶礦泉水問:“那咱們現在就是打算收網了嗎?”
“水還不夠渾濁,我得把青市所有的勢力全都牽扯進來。”我牛飲兩口水後,又按下宋子浩的手機号,電話通了,不等他吭聲,我迅速說了句:“帶人到雷迪嘎嘎攪場。”
給宋子浩打完電話,我又撥通賀鵬舉的手機号,樂呵呵的說:“二哥,有時間沒?我心情郁悶,想約你一塊喝會兒酒,不知道您老肯賞臉不?順便聊聊,你我同歸于盡的事兒,風聲越來越緊了。”
賀鵬舉語氣平淡的問:“在哪碰面?”
我樂呵呵的說:“市南區有個雷迪嘎嘎,你快過來吧,我已經喝上了。”
二十多分鍾後,我們抵擋今晚的目的地“雷迪嘎嘎”娛樂會所門前,前面鬼哥一行三輛警車,響着警報聲很是紮眼,車剛一停下,他和大佐就帶着十多個虎狼小夥紮進了會所裏。
我和孟召樂往腦袋上扣了一頂鴨舌帽,也不動聲色的跟了進去,今天晚上注定會成爲很多人的不眠夜,青市數得上名的幾股勢力将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吧裏展開一場無序的争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