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求和,實際上是來警告的,沒多大點事兒。”我吸了吸鼻子說。
哥倆坐到我旁邊,低聲道:“别因爲我倆受難,有啥事兒你直說,不用悶在心裏頭,需要的話,我們哥倆随時可以換地方回崇州去。”
我一手摟住王興,一手搭在胖子肩頭笃定的說:“真沒事兒,往前推半年我可能還會讓他們給吓住,現在嘛..說句比較低調的話,他倆就是雞八。”
過去我總摸不透漕運商會的脈絡,而且我們在青市也沒啥根基,所以能忍我就忍了,可是鬥了這麽久,我也差不多看明白了,賀家哥倆有錢歸有錢,但政治背景肯定沒多硬,不然他們吃鄭波不能那麽費勁。
王興抹了抹嘴邊不自覺溢出來的哈喇子,憨笑說:“行吧,既然你說沒事兒,那我就不多問了,明天想吃啥?炖點大骨頭棒子喝湯呗?美容養顔,菲菲她們指定愛喝。”
“我就一蹭飯的,東家說吃啥我跟着吃啥呗。”我笑呵呵的開了句玩笑。
王興抛給我一支煙道:“說實話三子,等這波麻煩解決掉,王者徹底在青市紮下根,你也歇歇吧,這麽多年了你不累,我們瞅着都累,當初你我拎起刀是因爲啥?不就是想讓大家生活過的滋潤點嘛,現在錢有了,地位也到了,沒必要再折騰下去了,把咱老爺子接到身邊,一家老小的旅旅遊比什麽都強。”
“唉..”我搓了搓臉蛋,歎了口大氣道:“步入中年後的男人是最寂寞孤獨的,一睜眼身邊都是依靠他的人,而他卻沒人可依靠,我也想停下,放慢腳步,可對手們不給咱時間。”
王興撇撇嘴笑罵:“别雞八扯犢子昂,啥就中年了,咱們正青春,永遠十八歲。”
我抓了抓後腦勺笑着應承:“你屌大你說的都對行吧。”
除了六班的那幫戰友,也就隻有跟他倆在一塊的時候我能恢複本來面目,感覺輕松很多,什麽掏心窩的話都能往出蹦。
“你現在圖什麽?想要的又是什麽?”胖子斜眼看向我問。
“我..”我張了張嘴,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每天就這麽機械的活着,以前我想着把王者帶上巅峰,可現在回頭再看看,哪特麽有什麽所謂的巅峰,不管你玩多大,上面都始終有一張大手在死死的壓着你。”
胖子咳嗽兩下道:“所以嘛,咱心态得放的輕松些,不能隻看腦袋上的屁股,适當的時候也該低頭看看腳下的腦袋,這個世界不如咱們的人多了去,生活這個雞八玩意兒,就是吃好喝好玩好,閉眼翹辮子的那一刻,心安理得的跟自己說句這輩子不虧。”
我分别怼了胖子和王興一拳頭嘟囔:“太雞八傷感了,能不能跟我聊點正能量的話題。”
我何嘗不想嘗試一下啥事都不想的神仙日子,可是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不繼續往前走,别人可能就會撲死我,周泰和沒有倒台,鄭家爺倆逍遙法外,漕運商會神神叨叨,賀鵬舉絕對是個比我要狠辣的人,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論如何多給王者找幾個過硬的政治伴侶,在華夏有錢不一定有道,但上面有人絕對可以睡覺都笑。
王興歪着脖頸壞笑着看向我:“行行行,那咱們唠唠杜二妞和圓圓?你咋琢磨的,這倆妞如花似玉,對你也嘎嘎好,人家都倒貼上門了,你怎麽跟陽痿似的老推推搡搡呢?”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道:“操,你還是跟我唠人生吧,剛才老子隻是傷感,這會兒讓你徹底整絕望了。”
王興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小聲道:“三子,我說正經的,有些事情就得當機立斷,拖的越久對誰都不好,這次你被維和部隊那幫人帶走,王者在青市的産業不是都讓查封了嘛,杜二妞把老杜家的産業都抵押出去了幫着菲菲度過難關,人家是沖菲菲麽?沖的還不是你趙成虎。”
“她把杜家産業都給抵出去了?”我錯愕的張大嘴巴,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胖子連連點頭道:“可不呗,不信回頭你問問金哥,那幾天杜家來了好多人要跟杜二妞斷絕關系,她一個小姑娘承受多大壓力你想過沒?再有就說陳圓圓,我雖然不知道那小姑娘哪去了,但她的心思肯定也一直在你身上,你就說你拒絕人家多少次了?可人家爲啥始終沒走?”
我起身沖他倆擺擺手,丢了句:“讓你倆把我唠的都特麽淩亂了,行了..我撤了。”
王興趕忙朝我喊了一聲:“操,大半夜你瞎跑個雞毛,老老實實呆着吧,有啥事兒明天再辦。”
我沒好氣的出聲:“我不抓緊時間去慰問一下杜二妞,回頭你們不得把我噴成陳世美呐。”
從釣魚池出來,我醞釀了半天感情,才撥通杜馨然的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她語氣不善了問了句:“有事啊?這麽晚打電話。”
我尴尬的說:“沒啥事兒,尋思跟你約個會,你要不方便就算了。”
她嫌棄的說:“先問一下,你喝酒沒?我不喜歡跟醉漢聊天。”
“四瓶啤酒算酒不?别墨迹昂,我去你家小區門口等你,大概半個小時能到。”我吐了口濁氣,很爺們的先挂掉電話。
半個小時後,我出現在杜馨然住的小區門口,她在市南區一棟很普通小區住,之前和陳圓圓合租,後來陳圓圓消失以後,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獨處,這地方唯一的好處就是距離警局比較近。
到地方以後,我點燃一支煙琢磨待會應該怎麽跟她好好聊聊,結果等了又能有二三十分鍾才看到她寒着臉走下來。
這妞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披肩長發宛如瀑布一般散落肩頭,穿件卡其色的短款風衣,裏面是件奶白色的打底衫,盡管衣裳夠寬松了,但仍舊無法将她的胸脯掩蓋住,一雙及膝的大靴子完全将小腿包裹住,看上去特别的性感。
“等你等的我都快睡着了。”我打着哈欠開玩笑。
拽開車門以後,杜馨然直接坐到副駕駛上,撇撇嘴問我:“你不知道女人出門很麻煩嗎?有什麽事快說,别耽誤我睡美容覺。”
“想喝點什麽?我請你。”我樂呵呵的問。
她歪着腦袋想了想後說:“去必勝客吧,我跟你最多的經曆好像就是發生在必勝客,我記得那會兒你吃牛排管人要筷子,而且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無語的縮縮脖頸:“不看我丢人你心裏不平衡。”
“别廢話啊哥們,去救趕緊的,不去我回家睡覺了。”杜馨然不耐煩的撅着小嘴兒,随即拿出手機不知道跟什麽人打電話:“你先睡吧親愛的,我跟頭傻驢出去吃點宵夜。”
“誰呀?”我發動着汽車笑眯眯的問她。
杜馨然拖着下巴颏,看向車窗外,語氣平淡的說:“我對象啊,本來我倆都說好要睡覺了,誰知道你那麽眼力勁兒給我打電話。”
“吱..”我猛地踩了一腳刹車,錯愕的問:“你..你有對象了?啥..啥時候的事兒啊?”
杜馨然捂着嘴巴頓時笑的花枝亂顫:“你又不是我爸,我犯得着什麽事情都跟你彙報嘛,行了,别大眼瞪小眼的模仿朱哥了,我姨家的妹妹來青市旅遊,晚上在我那過夜呢,瞅瞅你那個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吧。”
我莫名松了口氣,拽了拽後腦勺繼續開車:“我不是好奇嘛,嘿嘿..”
杜馨然幽幽的呢喃:“我也想有個對象,可關鍵誰現在樂意去娶一個負資産快上億的敗家女人,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