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人殺氣騰騰的從車裏下來,門口兩個精神的服務生立馬滿面堆笑的走過來問:“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我點頭微笑:“有啊,漕運商會的魏海魏老闆邀請我來這裏的,他在哪個房間?”
“啊?魏總的朋友啊,請問您貴姓?”一個服務生瞬間佝偻下腰杆的問道。
胖子一個跨步走到服務生的跟前,不漏痕迹的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頂在他的小腹上,猙獰的咧嘴一笑:“我們姓刀,殺人的刀!你覺得這個姓咋樣?”
“先生,我們..”服務生的腦門瞬間冒汗,另外一個服務生轉身要跑,王興一胳膊攬住他的脖頸,聲音很輕的說:“都是打工的,我們不想難爲你們,你倆也别讓我們爲難,受累帶個路吧。”
兩個服務生慌忙點了點腦袋,将我們領到了頂層一個标注“王者風範”的單間門口,我眯眼看了眼門匾,聳聳肩膀道:“好像是專門爲我量身打造的。”
說罷話,我“咣”的一腳踹開房門,雙手揣着口袋就走了進去。
屋裏一張大圓桌,坐了七八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魏海就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正跟桌上的人舉杯換盞,當看到我的那一刻,魏海“蹭..”的一下就站起來,屋裏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我身上。
“辛苦了兩位小兄弟,你們就從這包間裏待一會兒。”胖子一胳膊肘将兩個服務生推到角落,替我拉開魏海旁邊的一張椅子。
王興則兩手按住魏海的肩膀用力壓到座位上,我一屁股崴到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點燃一支煙,瞟了一眼邊上的魏海,又看了看那幫大腹便便的秃頭領導們,微笑道:“解決點私人恩怨,各位領導繼續暢飲。”
我側頭看向魏海微笑:“挺意外是呗?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回來了,并且回來第一站就是跟你聚會對吧?”
魏海旁邊還杵着個跟班,見到我們的時候,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就要往後腰上摸,王興手速飛快的一把從懷裏摸出柄大卡簧“噗”的一下紮在那小子的大腿上,小夥疼的慘嚎一聲,慣性往後倚靠,一下子将桌子給靠翻,“噼裏啪啦”一陣亂響,滿桌子的美食灑了一地,胖子順勢一腳跺在那小子的腦門上,直接把他踹暈了。
一幫領導瞬間全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留着短頭,模樣很是威嚴的中年憤怒的指向我厲喝:“趙成虎,你要幹什麽?我是黃島區警局的,有什麽事情咱們可以到局裏聊聊。”
“聊呗,不過得等我處理完事兒哈。”我漫不經心的點點腦袋。
王興彎下身子順勢從小夥的腰後面摸出來一把“仿六四”,舉起來看向場上的其他人笑道:“領導們,這家夥身上藏槍,你們怕不怕?那位自稱警局的領導,您說私自藏槍算不算犯罪呐?”
那個自稱警局的中年人,鐵青着臉沒有吭聲。
“趙成虎,你到底什麽意思?”魏海眯着一隻瞎了的眼珠子,惡狠狠的打量我。
“你麻痹的,打人的是我,你問他幹雞八毛?難不成我跟趙成虎長得很像?你分不清楚我倆誰是誰呗?”王興回過腦袋,一把摟住魏海的肩膀,輕蔑的笑道:“老瞎子,聽說你在青市算一号?”
魏海不自然的聳聳肩膀,想要擺開王興的胳膊:“你哪位?”
王興皮笑肉不笑的歪着腦袋道:“我叫王興,前幾年跟着王者混飯吃的,這兩年單幹,聽說青市沒雞八像樣的選手,所以想着過來自立門戶,你看我是不是那塊料?”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咱倆不熟,别碰我!”魏海推搡了王興一下,王興回頭就是一巴掌扇在魏海的臉上,魏海電線杆似的杵在原地晃悠了兩下,完全懵逼了。
“現在熟沒有?”王興擡腿又是一腳踹在魏海的肚子上,旁邊的胖子抄起一把椅子打傻兒子似的照着魏海身上一通猛掄,好幾次魏海想站起來,都被胖子和王興無情的踹翻,渾身沾滿了飯菜的殘渣,看着格外狼狽。
王興蹲在魏海的前面,一手薅住他的頭發,一手拍拍他的臉蛋輕笑:“老逼梆子,本來瞅你歲數挺大的,我不樂意動手,可最近你好像沒少捅咕事兒吧?來,你說說留左手還是留右腿?”
兩個應該跟魏海關系不錯的秃頭領導,表情嚴厲的看向我道:“趙成虎,冤家宜解不宜結,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我滿臉委屈的攤開雙臂道:“領導,咱說話得負責,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了?我從進門到現在爲止不過跟魏總說了一句話,這倆人就蹦起來了,我也不認識他們啊。”
“不是,你有意見呐?”胖子昂着腦袋就走了過去,一把薅住剛剛說話的那個秃頭冷笑:“你啥單位的方便告訴我一聲不?能帶的起勞力士的單位,回頭我高低讓我爸給我送點禮塞進去。”
“你..”那秃頭氣的哆嗦兩下。
胖子一巴掌甩在那個不知道什麽單位的領導臉上,惡狠狠的低吼:“閉了!草泥馬,自己屁股幹不幹淨,心裏沒點逼數?就你們這桌人,有一個算一個,現在開始都給我老老實實閉緊肛門,樂意看戲就看會兒,不樂意看就睡覺,把老子惹火了,雇一幫私家偵探,天天查你們!”
一衆人頓時抿住嘴巴,敢怒不敢言的瞪着胖子。
魏海讓打的滿臉是血,那顆假眼球也不知道轱辘到哪了,他背靠着牆壁,捂着半邊臉頰朝王興聲音低緩的說:“朋友,有什麽話咱好好說行不?有什麽訴求你說出來,能談得攏最好,談不攏我再想辦法,沒必要大動幹戈的..”
王興對着魏海吐了口煙霧,手裏攥着剛剛從魏海跟班那繳獲的“仿六四”戳在魏海的腦門上笑呵呵的問:“你猜我敢不敢嘣了你?”
魏海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輕聲道:“哥們,當着這麽多領導的面,你殺我真能走的出去麽?”
“呵呵..那是我的事兒。”王興伸了個懶腰,槍口塞進魏海的嘴裏,清冷的笑道:“據說你穩坐漕運商會第三把交易哈,來,跪下朝南邊磕三個響頭,說三句爺爺我錯了,我馬上放你走,我有病,幹掉你,照樣可以保外就醫!”
說罷話,王興“咔嚓”一聲将子彈上膛。
魏海停頓了一下,睜着僅剩的那隻眼睛看向我,猶豫了半晌後,直接就跪在地上,腰闆挺得很直,王興将槍口從他嘴裏抽出來,魏海兩手匍在地上,朝着我的方向“咣”的磕了個響頭,大吼一聲:“爺爺,我錯了!”
“不是剛吃完飯麽?沒勁兒啊,大點聲!”王興一腳踹在魏海的臉上。
“爺爺,我錯了!”魏海的嗓門驟然提高,朝着我連續“咚咚”磕了三個頭,磕完以後,魏海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都被抽走一般,趴在地上半晌沒有擡起腦袋。
“魏瞎子,後半輩子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好好琢磨琢磨自己是因爲啥瘸的!”王興陰沉的一笑,擡起槍口照着魏海的雙腿“嘣,嘣..”就是幾槍,魏海的雙腿暴起一團血霧,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在場的那幫領導頓時張大嘴巴,不少人吓得兩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慌忙站了起來大喊:“興哥,别..”
但是爲時已晚,來之前我們商量過隻滅滅魏海的氣勢,充其量捶他一頓,哪知道王興臨時變了劇本,我焦急的伸手去拽他,王興往回退了一步,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這種逼人不躺下,你半輩子都得跟着受累,事是我辦的,罪我來扛!既然要王者歸來,那就必須血染十裏!”
“扛你麻痹..”我氣呼呼的臭罵一句,掏出手機撥通小七的電話,很快那邊接通了,我粗聲粗氣的問:“得手沒有?”
“我這會兒就在賀鵬舉旁邊,随時可以動手。”小七輕柔的回答。
“電話給他。”我忙不疊的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