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城防軍趕到,跪在辦公室當中的幾個“辦事員”紛紛扯開嗓門喊救命,有用國語的,有用英語的,還有嚷嚷本地語言的,場面熱鬧非凡。
“出去看看啥情況?”我扭頭示意風華,他畢竟在這頭呆的時間久,跟對方多多少少能夠溝通,幾分鍾後風華跑進來跟我大概說了下情況,城防軍的人說我們破壞了規則,在市區裏制造暴力事件,希望将金鵬安保的這幫人帶走。
“對方來了多少人?”我咬着嘴皮問道。
風華回答:“大概三十多号吧,他們也是聽命令辦事的,有幾個跟咱的關系還不錯。”
我吐了口濁氣問道:“如果咱們抗命的話,最壞會有什麽後果?”
此刻我們跟“金鵬”的戰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拔,金鵬的人絕對不會因爲這幾個所謂的“辦事員”将小佛爺和金剛安全放回,我同樣也不想讓對方知道我打算硬拼一把。
“他們有權利對咱們開槍,嚴重點的話,可能會剝奪咱們在阿富汗的持槍權,之前有個小安保公司就是跟城防軍叫闆,結果..”風華嘬着嘴角低聲道:“對方畢竟是城防軍,是這個國家最合法的武裝,忤逆他們的意思..”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對面有能聽懂國語的不?”
風華點了點腦袋說:“有,赫瓦賈的翻譯親自過來了,看來他對這事兒挺在意的。”
“行,我出去跟對方交涉。”我吐了口唾沫,背着兩手往出走。
“三哥,這幫籃子咋處理?”胖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幫“辦事員”問我:“等你回來還是..”
我陰冷的瞟了一眼他們,嘴唇蠕動:“留一個接電話的,剩餘的處理掉!”
倫哥眯着眼睛問我:“那外面的城防軍咋弄?你該不是真打算跟他們杠一下吧?”
“我來想辦法。”我捏了捏鼻頭直接宣判他們的命運。
“救命啊!”
“趙總,事情和我們沒關系..”
幾個辦事員紛紛匍在地上高聲哀求,我沒有看他們,雙手插兜的繼續邁出房門,誠然他們或許不該死,可既然開戰,哪來的什麽應該不應該,我甯肯雙手沾滿鮮血也不想再拿任何一個兄弟的姓名當賭注。
走出辦事處,二三十号城防軍大兵正“叽裏呱啦”的跟我們的人吵嚷,一個皮膚白皙,金發碧眼看上去更像是西方人的青年軍官負手而立,見到我後,他擺擺手制止住那幫大兵的吵鬧,徑直了過來。
“親愛的趙,你好,我是赫瓦賈先生的貼身翻譯,您喊我湯姆就好。”青年軍官朝我伸出手,臉上挂滿了虛僞的笑容。
我跟他蜻蜓點水的握了下手後,微笑着說:“普通話說的挺利索,你讓我想起來小時候最經常看的一部動畫片,裏面的貓主角就叫湯姆,不知道湯姆先生有何貴幹?”
“啊?”湯姆明顯一愣,接着抹了抹自己紅撲撲的鼻尖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您的吧,貴司勞師動衆的圍攻金鵬辦事處有何貴幹?金鵬安保是我們的納稅人,我們有義務和權利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們一年上繳的稅好像要比金鵬更多吧?”我争鋒相對的看向他。
“這..”湯姆舔了舔嘴唇上的幹皮,沉寂幾秒鍾後說:“抱歉趙,這是赫瓦賈先生的意願,所以還請您..”
這個時候辦事處裏傳來“嘣,嘣..”幾聲槍響直接将他的話打斷,湯姆的臉色驟然大變,指了指辦事處看向我問:“趙,不要告訴我,你做了連上帝都辦法寬恕的事情。”
我挑動眉梢笑道:“我是無神論主義者,湯姆先生,麻煩你撥通赫瓦賈省長的電話可以嗎?”
“趙,你讓我很難辦。”湯姆面色不好的盯着我的眼睛。
“看在上帝的份上,拜托了!”我從孫至尊的手裏接過一根金條,直不楞登的塞到他的軍裝口袋,雙手合十的淺笑:“我認爲我們之間的情誼肯定比金鵬更久遠。”
“趙,我真的很爲難..”湯姆咽了口唾沫,眼中閃爍着貪婪的亮點。
我再次拿出一根金條塞進他的口袋,半威脅半懇求的說:“看在上帝的份上,湯姆你懂的,這個世界上任何人和事都是有價位的,比如我可以用兩根金條買到幾個嗜血的亡命徒,幫我宰掉任何不願意跟我做朋友的人。”
說話的時候,王瓅和幾個安保從辦事處内拖出來幾個死不能再死的屍體直接朝北抛到街口,然後安安靜靜的站在我身後,王瓅眼神冰冷的掃視一眼那幫城防大兵。
“哦天呐,你吓到了我,我的朋友..”湯姆誇張的伸出手在額前和胸口比劃了一個十字,慢悠悠的掏出軍用電話按下一個号碼,朝着那邊“叽裏咕噜”的說了幾句後,将電話遞給我微笑:“我的朋友,我盡力了,赫瓦賈先生隻給你一分鍾時間對話。”
“多謝!”我快速接過手機往旁邊走去:“赫瓦賈先生,現在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邊的事情,金鵬安保那頭的高層是否清楚?”
赫瓦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笑說:“我和你們雙方都是朋友,保護他們的人是我的義務,爲你們保密同樣是我的義務,不要在城區裏鬧事是我的底線,當然我不敢保證這份底線可以持續多久,我的朋友,你還有半分鍾時間。”
“好的,直奔主題,如果我們能夠平安歸來,我願意向赫瓦賈先生私人捐贈五千萬。”我沉了口氣開腔:“這是最基本的,不包括,我們捐贈的糧油和設備。”
赫瓦賈很不要臉的笑道:“但是金鵬的朋友告訴我,他們願意花八千萬和我交朋友。”
我棱着眼睛毫不退縮的說:“五千萬,是我的底線,如果您同意,我相信在赫拉特市您将擁有一個真摯的朋友,這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金鵬安保永遠也給予不了你的。”
“如果我拒絕呢?”赫瓦賈的聲音也驟然變冷。
我咬着嘴唇輕聲說道:“那我将帶着我手下的這幫兄弟将矛頭直指外務省長府,同時散盡家财将整個赫拉特灑滿亡命徒,我叫趙成虎,這些年我什麽都沒有做,但卻積攢下來一大幫朋友,您現在看到的隻是我展露出的冰山一角,如果您希望繼續深入了解的話,大可以現在拒絕我,您可以當做是威脅,也可以認爲我是在善意的提醒。”
“趙先生,我認爲我的友誼可能到此爲止了。”赫瓦賈怒氣沖沖的想要挂掉電話,這時候突然聽到他那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和幾聲槍擊聲以及赫瓦賈暴怒的吼叫,電話變得嘈雜起來,十多秒後,一個女聲接起電話:“成虎是我。”
“蓓蓓姐。”我意外的長大嘴巴。
“赫瓦賈這邊我跟他談,我義父在赫拉特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如果他不願意配合,我們可以随時換掉他。”安佳蓓口氣冰冷的說:“我拜托你,把小佛安全帶回來,義父歲數大了,不要讓他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楚。”
“我明白。”我咬着牙齒昂聲承諾。
“我們在赫拉特等你凱旋!”安佳蓓點到爲止的笑了笑說:“保重自己,讓對方領隊的接電話,赫瓦賈要跟他們通話。”
“謝謝。”我提了口氣,回身将電話遞給湯姆。
湯姆接起電話含糊幾聲後,擺擺手示意那幫城防軍撤退,臨走的時候,朝我翹起大拇指,笑着說:“趙,你是我見過最慷慨的華人。”
“那是因爲你對我還不夠了解。”我撇撇嘴,揮手跟他拜拜。
打發走那幫城防軍後,我靜坐在“金鵬辦事處”的桌前默默等待,我在等兩個人的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