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漕運商會的金牌打手,大頭咋咋呼呼的就蹿了起來,直接從桌上操起一個酒瓶子呼喊:“比劃就比劃,你算什麽東西!”
“你要幹什麽?”賀鵬舉“蹭”一下擋在大頭的面前,抻手在大頭胸口上推了一把,眉頭緊皺的低喝:“我問你,你要幹什麽?上演一下全武堂麽?”
就在這時候,門外浩浩蕩蕩的一下子紮進來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小青年,一個個耀武揚威的動手動腳,嘴裏同樣不幹不淨的噴着髒話,像是商量過一般直接圍住了我和孟召樂。
賀鵬舉抓起一個茶杯“啪”的一下摔在地上,臉紅脖子粗的怒斥:“都特麽給我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七八個小青年杵在原地沒有動彈,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賀鵬飛看,顯然這幫人都是賀家大掌櫃的貼身跟班,賀鵬飛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道:“鵬舉,這事兒跟咱們漕運商會沒有任何關系,都是我單方面的看趙成虎不順眼,不管出了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的責任。”
賀鵬舉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将自己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解開,然後指着自家大哥的鼻子厲喝:“賀鵬飛,你他媽什麽時候才能長大?非要被人家坑的我豬狗不如你才肯滿意嗎?”
賀鵬飛愣住了,我從旁邊杵着也有點懵逼,跟漕運商會明争暗鬥了這麽久,這賀鵬舉的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翁,不喜不怒,很少有什麽事情可以牽絆住他的情緒,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他發這麽大的火。
賀鵬飛呆滞的幾秒鍾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出聲:“行,你是的我弟弟,我不跟你犟,今天我可以滾蛋,但我明确的告訴你,如果你敢幫着王者插旗黃島,我一萬個不同意,真鬧到那個時候,哪怕我賀鵬飛撤股漕運商會也不能讓你如願,老二,你摸着自己良心想想,當初拿下黃島區,建立漕運商會,我們沒了多少兄弟才換來今天的成績。”
說罷話賀鵬飛故意撞了我胸脯一下,就朝門外走。
我抓緊時間踩了孟召樂腳面一下,随即努努嘴示意,孟召樂馬上心領神會,一巴掌就拍在賀鵬飛的肩膀上,龇牙怒喝:“草泥馬,誰借給你膽子碰我大哥的?”
本來就憋着一肚子邪火的賀鵬飛等人立時間被點燃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湧向孟召樂,有幾個手快的已經推搡在孟召樂的身上。
“碰你怎麽了?”
“裝什麽逼!”
“草特麽的,幹他!”
孟召樂絕逼不是個吃虧的主,不等對方動手,他率先轉身抓起一把凳子,照着号稱漕運商會金牌打手的大頭狠狠的砸了下去,緊跟着掉頭,幾記勾拳直接放趴下兩個賀鵬飛的馬仔。
“别動手昂!都他媽給我撒開……”我二話不說蹿進人堆裏,照着賀鵬飛小腹“咣咣”就是兩腳,接着攔架的名義跟他們撕扯到一起,旁邊的賀鵬舉和魏海以及那幾個中年人慌忙跑過來勸架,包房裏瞬間亂成一鍋粥,桌上的菜肴四處亂飛,噼裏啪啦的打砸聲響成一片。
就在這時候,包房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十多個手裏還有配槍的“人民衛士”一股腦沖了進來。
“啪……”
一個帶隊的頭頭,上手就推開正跟孟召樂薅拽在一起的賀鵬飛,其他的也紛紛将我們其他人給分成兩部分,屋内的混亂暫時得到緩解,帶隊的頭頭拿起胸前别着的工作證晃了晃,面無表情的出聲:“我們是青市禁毒大隊的,剛剛收到人舉報,這裏有人從事D品非法交易,所有人全部呆在自己的位置别動,把身份證拿出來!”
屋裏的衆人聽到這話集體石化,特别是賀鵬舉更是滿臉的迷惑,瞟了我一眼後,微笑着朝對方伸出手掌道:“您好同志,我叫賀鵬舉,是漕運商會的負責人。”
帶隊的人壓根沒有伸手的意思,很不給面子冷笑:“我是來工作的,不是跟你們攀親戚的,不論你們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現在必須老實的配合我們檢查!”
賀鵬舉嘬了嘬嘴角問道:“同志,能不能讓我先打個電話?”
帶隊的嗤之以鼻的冷聲問:“在我們檢查完之間不行,難道你心中有鬼,怕被我們檢查啊?既然是這樣,那就從你第一個開始,身上的所有東西放到桌上,然後雙手抱頭靠牆而站!”
“我是漕運商會的負責人!”賀鵬舉的臉色驟然變冷,那副模樣叫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帶隊的昂着腦袋厲喝:“負責人怎麽了?誰給你特權了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再廢話就跟我回禁毒大隊對話。”
看到他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禁不住想要拍手喊聲好,自從馬洪濤以後,我再沒見過哪個人像他那樣盡忠職守,時刻以帽檐頂上的标識自律。
賀鵬舉無奈的吐了口濁氣,從兜裏掏出手機、錢包一系列東西,老老實實的抱着腦袋靠牆而站,帶隊的說的不差,即便他再有面子,從黃島區再有人際關系,也隻是個普通商人,沒有任何特權,此刻衆目睽睽之下,他更是不敢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爲。
檢查完賀鵬舉後,幾個人又開始檢查魏海,這時候孟召樂突然舉手笑道:“同志,剛剛是我報的警,我上午溜了點冰,剛剛喝點逼酒突然良心發現,所以舉報了自己。”
“什麽?”一屋子人的目光瞬間全都集中在了孟召樂的身上,孟召樂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道:“其實是在我哥的說服下,我才有勇氣打剛剛的自首電話,那啥……你們抓我回去吧,這屋裏的人都是好人,他們跟毒啊藥啊的根本就沾不上任何關系,特别是鵬飛大哥,他更是從來不會溜冰、抽粉。”
說着話,孟召樂還故意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賀鵬飛,拍拍胸脯道:“你放心吧飛哥,所有事情我一個人扛了,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給老大盡忠職守的“三好馬仔”,同時也給所有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覺。
賀鵬飛果然是個心裏藏不住半點事兒的莽漢,當時就蹦了起來,橫眉冷對的嚷嚷起來:“草泥馬,你溜冰本來就跟我沒雞毛關系,你故意扯我幹個雞八!”
“說話就是說話,不要老是罵街!”帶隊的青年沉思幾秒鍾後,指了指孟召樂和我已經賀鵬飛三人朝手下示意:“把他,他,還有他,全部帶回去,其他人照樣排查。”
“不是,你們憑什麽帶我走?”賀鵬飛瞬間炸毛了。
帶隊的一點不帶慣着的,上去就是一個肘擊磕在賀鵬飛的側臉上,陰沉着臉低吼:“幹什麽?你難道還要襲警不成?三個嫌疑人全部帶回隊裏,這個賀鵬飛攻擊性很強,暫時給他戴上手铐和腳鐐。”
賀鵬飛在黃島區當慣了土霸王,肯定不能順從,怒氣沖沖的反問:“卧槽,你憑啥铐我?”
賀鵬舉冷着臉訓斥了賀鵬飛一句:“大哥,你閉嘴!”
後者雖然不服氣,但仍舊老老實實的不再吱聲,可見賀鵬舉在漕運商會裏的真實地位。
“拷的就是你,有什麽異議,你可以舉報我。”帶隊的胳膊肘直接攬住賀鵬飛的脖頸,粗暴的将他薅出了房間。
賀鵬舉深呼吸兩口氣看向我:“趙總,你這麽整不太合适吧?”
孟召樂眯縫眼睛笑道:“二哥,自首電話是我打的,跟我大哥沒任何關系,你要是怪的話就怪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畢竟黃島區是你們的地頭,我不找點幫手,我和大哥估計今天可能都沒法囫囵個走出去,賀二哥多擔待。”
說完話,孟召樂舉起手朝他們幾個吆喝:“大哥們,溜冰的是我,先給我和我大哥安排個車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