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俠被連捅兩刀,西服裏面的白襯衫給染紅,他拿刀尖撐在地面咧嘴一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着賀鵬飛努努嘴道:“哆嗦沒?下刀剁掉你的狗頭!”
“瞎子。”大偉立時間皺緊眉頭,想要走過去,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搖搖頭道:“氣勢不能丢!”
話雖然這麽說,我還是朝着李俊傑使了個眼神,示意他關鍵時刻救下來皇甫俠,李俊傑默默點頭,直接“咔嚓”一聲将子彈推上膛口。
“哼!”賀鵬飛擡腿一腳徑直踹向皇甫俠,皇甫俠伸手就攥住他的腳踝,但仍舊被踢的往後倒退一步,身體都還沒站穩,就看見皇甫俠掄刀就朝賀鵬飛的腦門劈砍過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賀鵬飛确實是練家子的,可練家子隻能說明他比一般人反應快點,腿腳利索點,不代表他絕對無敵,面對皇甫俠瘋狗一般的進攻,他無可避免的被皇甫俠劃開胸口,踉跄的往後倒退一步。
一朝得手,也徹底拉開了皇甫俠反攻的号角,皇甫俠昂頭怒罵:“草泥馬!跪下!”
罵聲響徹整個宴會廳,喝得賀鵬飛微微楞了幾秒鍾,也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差,皇甫俠第二刀再次劈向賀鵬飛的腦袋。
賀鵬飛橫着軍刺擋在半空中抵擋,皇甫俠手裏的片刀跟對方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皇甫俠再次被怼的往後趔趄的後退一步,虎口瞬間讓震出了血,仍舊是身子還沒站穩,他第三刀又砍了過去,目标仍舊是賀鵬飛的腦袋。
賀鵬飛眉頭緊皺,下手明顯有些慌亂,手裏的軍刺奔着皇甫俠的肋骨紮了過去,得虧是皇甫俠的運氣夠好,賀鵬飛下刀的地方正好在他的皮帶上,刀尖肯定是紮在他身上了,但絕對不深。
皇甫俠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第四次舉刀掄向賀鵬飛的腦袋,賀鵬飛這回沒有躲開,側臉被重重的劃了一刀,他下意識的橫移一步,但身體已然失去平衡,踉跄的後退,險些摔倒,手裏的軍刺也“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
眼瞅着賀鵬飛有倒下去的趨勢,皇甫俠兩手合十攥緊刀把,跳起來奔着賀鵬飛的腦袋來了第五下,賀鵬飛隻能被動的舉起胳膊抵擋,結果嵌進去一多半,賀鵬飛的手臂就跟擰開的水龍頭一般往外“滋滋”湧血。
“草泥馬,我問你哆嗦沒?”皇甫俠高高的舉起片刀,準備再砍第六下,但被地上的一個玻璃碎片給滑倒,身體後傾一屁股坐在地上。
“飛哥……”
“飛哥!”
賀鵬飛那幫馬仔趁機護在賀鵬飛的前後,将他拽出去四五米遠,李俊傑也慌忙帶着“三傻”掩護在皇甫俠的身前,槍口冷冰冰的指向對方。
在大偉的攙扶下,皇甫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刀尖沖前指向賀鵬飛嘶吼:“漕運商會的扛把子,我就問你一句服沒服?不服咱們再繼續!”
這時候齊晨陪同着一個穿白襯衫,看起來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由二樓走了下來,中年人掃視了一眼現場,皺着眉頭低喝:“繼續什麽繼續,趕緊去醫院!鵬飛,你也趕緊去醫院,喝點酒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啥了是吧?本身挺開懷的一次聚會,你們非要讓我心情不好嗎?”
賀鵬飛看了一眼中年人,抿了抿嘴唇點頭:“不好意思,王副市長。”
敢情來人是個大拿,難怪賀鵬飛老實的像條哈巴狗,我心裏也暗暗驚訝齊晨的面子,居然能把這種級别的人物搬出來當和事佬。
“今天的事情我很不開心,回頭我會跟鵬舉打電話的。”中年人滿臉不悅的擺擺手,然後回頭又指向我們一行人道:“你們也一樣,哪來的趕緊回哪去,這是私人酒會,爲了照顧主辦方的面子,我就不通知警局的人過來處理了,事情能不能完結?”
“可以。”我沉悶的點點腦袋。
賀鵬飛深呼吸兩口,沒有做出回應。
其實這個王二把手的出現是化解了漕運商會的尴尬,繼續整下去,我不敢保證我們能夠全部安然離開黃島區,但賀鵬飛和魏海肯定不會好受,搞不好今天得死幾個人才能散場。
看我們兩夥人散開,齊晨沉默幾秒鍾後,微笑着說:“王市,我送我這幾位小朋友先去醫院,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
“算了,我也走了,咱們一起吧!關于你剛才提到的打開南非市場貿易的事情,咱們再談幾句。”王二把手闆着臉吹了口氣。
我感激的望了一眼齊晨,他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怕漕運商會的人在黃島區對我們打擊報複,我估摸着來之前他可能已經跟這個王二把手達成了某種協議。
往出走的時候,皇甫俠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漕運商會,呵呵……”
“小瞎子,你他媽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完!”賀鵬飛臉色鐵青的低吼。
王二把手冷冰冰的掃視一眼賀鵬飛問:“不算完你準備怎麽着?要不我給市裏的相關部門建議一下,專門給你們申請一筆經費,弄個擂台,你們上去比劃比劃?漕運商會爲我市的沿海建設确實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不意味着你們有藐視法律的權利,鵬飛,你弟弟走到這一步有多艱辛,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不要讓他的付出全部打了水漂。”
見賀鵬飛還有吱聲,魏海捂着小腹拽了拽他的胳膊,擠出一抹笑容,縮了縮脖頸道歉:“不好意思,今天确實是我們喝多了,打攪了各位的雅興,回去以後我們一定深刻檢讨自己的不足。”
王副市百感交集的數落道:“你看看你們都成什麽樣子了,好好的西裝不穿,非要拎起片刀重當流氓,怎麽?這樣更有成就感嗎?鬥氣不是這種鬥法,如果你們彼此看對方不順眼,那就比拼一下誰可以爲青市的經濟建設做出更爲傑出的貢獻。”
“明白,明白……”魏海忙不疊的點點腦袋。
我們一行人跟在齊晨的身後慢慢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笑着看了一眼賀鵬飛道:“你也不用七個不忿八個不服,真有能耐,自SD省到HB省,你随便挑地方,實在覺得心裏沒底,咱們也可以找個南方城市試試。”
皇甫俠費了這麽大勁才爲王者換來的名聲,我要是不趁機裝一波逼,都對不住他流的那些血,我相信今天的事情肯定會傳遍整個青市。
“适可而止吧!”齊晨扭頭看了我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提醒。
我咧嘴笑着“嗯。”了一聲。
走出酒店,我們開着兩台車跟在齊晨的車隊後面,副市就是副市,前面有專門的警車開道,賀鵬飛一夥人隻能幹瞪眼站在台階上大眼瞪小眼。
我脫下來西服堵在皇甫俠的小腹上,輕聲問道:“出了黃島區就去醫院,瞎子你沒事吧?”
皇甫俠抽了抽鼻子搖頭道:“沒事,看着吓人其實都是皮外傷,不過我剛剛真心吓夠嗆,也就是那個賀鵬飛不敢下死手,不然我今天肯定挂了!”
“瞎哥,我服你了!”
“我也妥妥的服了!”
“往後瞎哥必須得是咱們四天王裏說了算的主兒!”
大偉、佛奴、張天旭異口同聲的看向皇甫俠,按理說他們都比皇甫俠能力強,可他們身上缺乏皇甫俠那股子一往無前的亡命徒氣質,皇甫俠也用自己的鮮血奠定了自己二代第一人的身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