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風度翩翩,梳着闆寸頭,身穿藏青色的中山裝,白手套一塵不染,看着就格外的英武,女的婀娜多姿,大紅色的複古式旗袍套在身上,雪白的大腿隐藏裙底,若隐若現,叫人浮想連連,還沒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股子奢靡的氣息在緩緩蔓延。
陸峰打了個電話,幾分鍾後一個梳着小背頭,身着一身燕尾服的中年男子快步從酒店裏走出來,笑呵呵的跟陸峰握了個手,陸峰沖我介紹道:“三子,這位是季哥,是齊總的副手加好友。”
“峰兄弟客氣了,我不過是個保姆而已。”季哥很是謙卑的擺擺手。
陸峰又指了指我介紹道:“季哥這是我兄弟趙成虎,熟悉的朋友都喊他三子。”
季哥滴水不漏的朝我伸出手掌憨笑:“王者的威名,我還是聽過的,很高興能和趙老弟認識,齊總正跟青市主管經濟的王二把手在暢談,所以安排我出門迎接,趙老弟可千萬别生氣哈。”
“絕對不會!”我馬上客氣的寒暄:“季哥和齊哥才是真正的隐形富翁,我跟你們比真是差遠了。”
“齊總是真富翁,我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季哥開玩笑的打趣一句,朝着我們做出邀請的姿勢:“走吧,裏面請。”
我們一行人跟随季哥一塊邁步走進酒店。
“貴賓晚上好!”兩排的男女迎賓齊刷刷的朝着我們彎腰打招呼。
“呵呵,你們也晚上好。”佛奴吧唧嘴巴,眼珠子不老實的從一排女迎賓的臉上掠過,那副屌絲模樣就差跑過去管人要電話号碼了。
大偉一巴掌拍在佛奴的脖頸後面咒罵:“能不能行了?瞅你内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
佛奴小聲嘀咕:“偉子,你快看那幫姑娘的旗袍叉都快開到腰上了,我真怕她們步子邁的太大,把裏面的肚兜給露出來了。”
張天旭撇撇鼻子,咽了口唾沫道:“你懂個籃子,性感和色情是兩碼事兒,多麽上檔次的地方,咋被你們一形容聽起來好像味道完全不對了呢。”
關鍵時刻還得看二代的第一人,皇甫俠沉着臉,很是正經的低聲訓斥:“你們注意點素質行不行?這是啥場合?咱們現在代表的可是王者,别雞八、籃子的叨叨沒完哈,惹急眼了,小心我削你們!”
“瞎子,你看最邊上那個,是不是白色的?”佛奴拽了拽皇甫俠的衣角低聲示意。
“啊?哪呢?”皇甫俠立馬秒變豬哥,仰着個傻臉就來回張望起來。
聽到後面叽叽喳喳的吵鬧聲,李俊傑很無奈的拍了拍腦門:“真特麽丢人!”
幾分鍾後,我們步入宴會廳,整個大廳裏早已人滿爲患,基本上都是西裝革履的男士以及身着晚禮服的貴婦,三五成堆的聚在一塊談笑風生,聊的話題也很高深,不是什麽GDP就是金融資本論,瞅着眼前的這幫“成功人士”,我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個毛事不懂的聾啞人。
見我們一幫人全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東張西望,季哥指向不遠處的幾個座椅道:“趙老弟,峰,咱們先到那邊坐一會兒,待會齊總就過來。”
“行。”陸峰笑着點了點腦袋。
将我們安置好以後,季哥說去見幾個朋友就離開了,隻剩下我們和陸峰兩夥人不尴不尬的杵在位置上。
大偉抓起一杯雞尾酒,悶着腦袋嘟囔:“哥,這雞八地方簡直不能呆,剛剛我聽到那邊倆吹牛逼的,說自己最近跟卡紮菲做絲綢生意,操特奶奶的,卡紮菲都死多少年了,這倆逼跟鬼做買賣呢。”
皇甫俠指了指不遠處幾個長得跟豬腰子成精了似的娘們嘀咕:“那算啥,你沒聽那幾個老娘們說,自己是英國女王的座上賓,我擦了,聽得我尴尬症都快犯了。”
我不耐煩的訓斥:“别絮叨哈,樂意呆着就老老實實的裝回聾啞人,不樂意呆着馬上滾回市北區。”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身材中等,模樣看起來很是平凡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就跟季哥一塊朝我們走了過來,陸峰壓低聲音道:“齊晨來了。”
“齊哥……”
“齊哥!”我和陸峰趕忙站起來,一塊朝着中年人打招呼。
“不好意思哈,剛剛有點瑣事纏身,坐吧峰……”中年人禮貌的點點頭,分别跟我和陸峰握了下手,然後目光柔和的看向我問:“你就是趙成虎趙老弟吧?”
“齊哥叫我三子就成。”我笑着應和。
齊晨面色從容的出聲:“這次濟市的事情,峰都跟我說了,多虧了趙老弟,既照顧到了我的面子,沒有跟侯國強撕破臉皮,又成功的化解了我的損失。”
我擺擺手道:“我其實也沒幹啥,齊哥真心不用那麽客氣,況且我往後可能還有事情要麻煩齊哥。”
說着話,我朝李俊傑使了個眼色,李俊傑趕忙将“四傻”準備的文玩核桃遞給齊晨。
我輕聲道:“聽說齊哥喜歡收藏文玩,我一個弟弟最近正好得了對核桃,我也不懂那玩意兒咋玩的,留在我手裏簡直是暴殄天物,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齊哥吧。”
齊晨瞟了一眼禮盒,出乎我意料的沒有推辭,微微點了點腦袋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哎喲,這不是齊總嘛,齊總有日子沒見了哈,最近聽說你跟西亞幾個小國家達成了貿易關系?”我們正說話的時候,一道呱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接着就看到幾個青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帶頭的還是個熟人,漕運商會的魏海,之前唐駿組飯局的時候,我曾經跟他見過一面,值得一提的是這家夥跟皇甫俠一樣,有一隻眼睛也是瞎的。
“呵呵,最近還好吧老魏!”齊晨不卑不亢的跟魏海握了下手,指了指旁邊的我和陸峰道:“老魏,這是我兩個小弟弟,陸峰和成虎,你應該認識吧?”
“當然認識,我和成虎老弟還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呢。”魏海眯縫眼睛掃視一眼我。
“呵呵。”我咧嘴笑了笑。
魏海沒再搭理我,而是伸出手握向陸峰:“峰老弟的崂山酒業最近可是搞的風風火火,聽說都開始往日韓銷售了?”
見魏海故意讓我難堪,陸峰蜻蜓點水一般的跟他碰了碰手後,随口敷衍道:“混口飯吃而已。”
魏海身後,一個腦袋上箍着紗布的青年猛然指向皇甫俠,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魏總,今天下午在長壽街,就是那幾個家夥跟我們動手的,四座樓獅子頭也是被他們搶走的。”
皇甫俠瞟了一眼青年,皮笑肉不笑的昂頭嘲諷:“啧啧,哥們真是身殘志堅的代表人物,都傷成這個逼樣了,居然還有心思來參加酒會,佩服!”
“這兒是黃島區,别太狂,聽懂沒?”青年的嗓門驟然提高。
皇甫俠争鋒相對的指向對方的鼻子叫嚣:“我狂還得跟你申請一下呗?下午跪在地上喊我爸爸的那個是你不?”
“閉嘴!”
“閉了!”
我和魏海同時出聲,随即我倆又對視一眼,魏海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道:“趙老弟,等酒會散了,咱們還有點私事需要處理,你晚走幾步哈。”
張天旭微皺眉頭獰笑:“咋地,你爹是玉皇大帝啊?你讓我們晚走我們就得晚走呗?”
魏海身後,兩個青年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你跟誰對話呢!”
“你想幹啥?”陸峰耷拉着腦袋擋在兩個青年前面,斜眼看向魏海輕笑:“魏總,你們這是打算欺負人呗?”
“老魏,你什麽意思?”齊晨也緊皺眉毛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