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KTV裏唱完歌,本來就懵逼的一幫小年輕更是一個個五迷三道,直接找不到北了,魚陽薅着大偉的胳膊一個勁的幹嚎,說大偉長得像他已故的二姥爺,皇甫俠則抱着陸峰手下那個叫浩南的小青年脖子一個勁問:“山雞在哪,銅鑼灣的扛把子到底是誰。”
唯獨還能保持五分清醒的估計也就我和陸峰、誘哥以及一個看不出來到底醉沒醉的高明。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進KTV之前高明看的就跟紅光滿面、醉眼朦胧,結果從裏面出來,他仍舊還是那副樣子,要知道我們這半天從裏面造了最少四五十瓶啤的和四瓶洋的。
站在KTV門口的台階上,高明樂呵呵的問道:“弟弟們,玩的盡興不?不盡興咱們再繼續轉移陣地,濟市是個老城沒啥特别的,唯獨就是玩的地方多,隻要money給到位,燕瘦環肥随便睡!”
魚陽臉紅脖子粗的扯着嗓門,看向高明結結巴巴的拍馬屁:“明哥,我決定了,明天開始跟你混,從你旁邊呆着簡直就特麽是人間仙境..”
高明笑着咧咧嘴道:“陽弟,你快别扯犢子,拉走你這樣的精兵猛将,回頭三弟不得給我急眼啊。”
我樂呵呵的擺手道:“明哥,你發發善心收留他吧,這家夥在我家的主要責任就是清空米面缸,除了吃喝玩樂以外,啥正事都不帶幹的,我早就尋思把他掃地出門。”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六七個喝的醉醺醺的男男女女從KTV裏面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帶頭的是個剃着飛機頭,模樣長得挺白淨的小夥,懷裏摟着的女人正是梧桐,旁邊跟着的幾個青年找裝打扮也很時髦,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見到梧桐,我本能的往旁邊挪了挪腳步,倒不是怕她啥,主要不樂意跟這個婊砸面對面,很明顯李俊傑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也不動聲色的走到我旁邊,遞給我一支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操,真是出門見狗屎,衰到極點了!”
很顯然梧桐并沒有認出來我們,小鳥依人的倚在那個小青年的懷裏走向了停車場,本來就是萍水相逢,我估摸着這趟濟市之旅應該很難跟這個婊砸擦出任何火花。
“真特麽牛逼,一輛邁巴赫,兩輛賓利!”等梧桐等人離開以後,魚陽望着車尾燈,吧唧嘴巴出聲:“都特麽歲數差不多,人家開着頂級轎車,我卻還和傻逼誘哥夥擠一輛Polo,這就是差距啊!”
敢情魚陽這個大老粗,半天就沒認出來梧桐。
高明笑呵呵的安撫:“呵呵,還年輕都會有的,再說了他們指的是爹媽,你們靠的是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明哥,開邁巴赫那小子你認識不?”李俊傑皺了皺眉頭問道。
高明搖了搖腦袋,很無所謂的出聲:“不認識,濟市大了,有六七八百萬人呢,出現幾輛頂級轎跑沒啥稀奇的,怎麽?你認識對方啊?”
“不認識,就是羨慕人家開的起豪車..”李俊傑幹笑着搖搖腦袋。
閑扯了一會兒後,高明領着誘哥他們轉移陣地繼續嗨皮了,我和陸峰則就近從旁邊找了家賓館住下,回到賓館,我和陸峰坐在屋裏商量這次讨賬的事情。
陸峰咬着煙嘴,滿臉擔憂的說:“三子,你說那個高明靠譜不?”
我吐了口煙霧笑道:“靠不靠譜咱除了他以外也指不上别人,歐豪他親爹倒是濟X戰區的,可關鍵這種事情,咱麻煩部隊上的人是不是有點不合适呐?”
陸峰感歎的抽了口氣道:“唉,說到底還是咱們名聲不夠響亮,假設我和你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就這點雞八賬,我估計這事兒就跟吃飯放屁一樣簡單,我跟你說三子,上回我到上海去玩了兩天,正好趕上四爺幫别人要賬,好像是三個億也不知道五個億的死賬,欠錢的也是個國企,文哥帶着我去漲見識,我們一共六個人,往那個老總的辦公室一坐,四爺随便跟人聊了幾句,賬目的事情提都沒提,我們走的時候,那老總已經把欠的錢連本帶利打給了對方。”
“嗯,在南方那片,天門确實有實力!”我認同的點了點腦袋。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問題,陸峰趕忙糾正道:“三子你别瞎想哈,我并不是說你們王者比天門差啥,真的..”
“我沒多想,王者和天門還是有差距的,不管是在地方的影響力還是對上的人脈圈,天門經營的都比我們要完善的多。”我笑着說道。
這話我說的真是誠心實意,如果王者現在跟天門對上,單是戰犯和戰犯的碰撞,我們可能已經不差多少了,可最後的戰局肯定是我們完敗,爲啥?因爲這年頭不是手裏有刀有槍就能平定天下事,天門雄踞上海多年,早就把那地方經營的鐵闆一塊,而我們王者的幾個屬地,不管是石市還是崇州,哪怕是青市,都跟大上海有着不小的差距。
就拿我們幾次胖揍大日集團來說,也就是上面領導壓着,如果大日集團現在仍是上頭的寵兒,我估計第一次我們幾個堂口聯合包圍大日集團的時候,就得出動軍警,與其說是我們和大日集團拼鬥,倒不如說是政圈高層之間的博弈。
我歎了口氣道:“算了,不扯這些了,人脈圈這東西需要慢慢經營,睡吧,明天先跟那個國企的老總碰一面再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宿醉的誘哥和高明跑到賓館喊上我和陸峰,我們就奔着市郊出發了,這次要賬的國企是個鋼鐵廠,具體那個鋼廠到底是怎麽欠下來這麽大一筆饑荒的,我們也不清楚。
“那幫小畜生沒給明哥你惹麻煩吧?”坐在車裏,我禮貌的問高明。
高明搓了搓紅通通的眼睛,笑着說:“沒有,我這個人愛玩,就喜歡跟年輕人接觸,我尋思今天的事情用不上他們,走的時候就沒喊。”
路上高明打了幾個電話,抵擋鋼廠門口的時候,門外停着一輛寶藍色的奔馳600,一個看上去大概五十左右的老頭,坐在車裏沖着我們招了招手。
看到中年,高明扭頭朝着我和陸峰壓低聲音介紹:“這個就是鋼廠的侯總,全名侯國強,你那筆款子就是他簽的字,跟他說話的時候稍微客氣點,我就不跟着你們下去了,你們先去探探口風,實在不行,我再找個朋友撮合一下,切記别發生任何矛盾!”
“謝了明哥。”陸峰點點腦袋,我倆一塊從車裏走下來,挪到那個“侯總”的奔馳車跟前,陸峰微微弓腰,朝着侯總打招呼:“侯總你好,我叫陸峰,這是我朋友趙成虎,我們來麻煩您是因爲...”
侯總打斷陸峰的話,語氣平淡的說:“你們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我和高明是哥們,他張嘴了,這事我肯定不能當做沒聽見,咱這樣,待會我給财務打個招呼,你們先拿三千個走,畢竟大老遠跑過來,空手而歸,你們回去跟齊晨也不好交代,這事兒我懂,呵呵..”
“三千個?”陸峰的眉毛一下子就皺緊了。
“怎麽?你嫌少?”侯總的眉心頓時也擰在了一起,沉思幾秒鍾後說:“算了,你們也不容易,這樣吧,我咬咬牙給你們拿四千個,這已經是極限了,這幾年鋼鐵廠的效益不太好,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咱說句不好聽的,假如明天場子咔嚓一下黃了,那我欠齊晨的錢也就徹底打水漂了,企業重組,換個名字再重新開業,相關領導一換,這筆錢可就徹底成死賬了。”
侯總話裏的意思很明白,給我們四千萬,然後趕緊滾蛋,以後也别再過來了,要不然他真打算一毛錢也不還。
陸峰性格直,一看對方想賴賬,臉色直接冷了下來:“侯總,您這麽大的企業老總,不至于做事這麽沒風範吧?”
“你啥意思?”侯總“啪”的一下打開車門,表情冰冷的從奔馳車裏走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