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白了我一眼,輕輕扇了兩下自己的面頰道:“是不是打我臉?老朽雖然見錢眼開但絕對明白什麽叫人情禮往,犬子前兩年在多倫多上大學給我敗的就不止這點錢,到你那去念社會大學,我是不是也得替他掏點學費啊?”
“真不要啊老爺子,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是賊窮賊窮的。”我梭着嘴角壞笑。
“拿走,再繼續推搡下去就是虛僞了,王興的病情我會竭盡全力去救治,不爲第九處的電話,單單憑咱們之間的交情。”皇甫浩然大義凜然的擺擺手,接着長舒一口氣道:“對小俠好一點,我老來得子,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你母親又走的早..”
我态度誠懇的說:“老先生,如果你是奔着讓他到我那繼續當揮金如土的公子爺,我完全可以再給他安排另外的差事,但如果您希望他能夠脫胎換骨,罪肯定不會少受。”
皇甫浩然楞了幾秒鍾,接着抹了抹眼底,擠出一抹笑容:“罷了罷了,随便你怎麽教導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相信不管是富人還是窮人,沒有一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能夠出人頭地,以皇甫浩然的本事肯定早就爲自己掙得萬貫家産,他期盼的不一定是皇甫俠可以變得多優秀,隻是希望孩子能夠早一點成熟成人。
吃罷飯,我和王興又單獨聊了一會兒後。
王興面對面的看向我道:“三子,這把回去,有些事情必須得抓緊時間辦,往往一鍋好湯都是被半顆老鼠屎給毀掉的,咱可以慣着,但絕對不能養奸。”
“問題是你現在能分辨出來誰是忠誰是奸嗎?”我抽了口氣問他。
王興笑了笑說:“你心裏跟明鏡似的,何必跟我扯這個皮,昨天你說曾經讓那個袁平給張黎打過電話,說是把咱們全都偷襲進醫院了,對吧?”
我點了點腦袋道:“嗯,我想釣下張黎,看看狗日的有沒有膽量親自來京城會會我。”
“也就是說這事兒,知道的人僅限咱們幾個對嗎?”王興再次反問。
我眯着眼睛笑問:“你想表達啥?”
王興皺着鼻子問:“我沒記錯的話,昨晚上你前腳回别墅,後腳手機就響了,我的視力雖然下降,但也看的清清楚楚,給你打電話的人是宋子浩吧?”
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道:“那又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什麽你其實比我更懂,話說的太深了,反而沒什麽意思,你是龍頭,我們能給的隻是建議,具體怎麽挪步還得看你自己。”王興揉了揉自己太陽穴道:“反正我特麽有言在先,誰要是背後捅咕事兒,千萬别讓我知道,否則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收收你的火氣吧,人生路,步步險,誰都有邁錯腿的時候,況且我一直都沒琢磨明白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麽。”我歎了口氣道:“我始終覺得人心這玩意兒是可以捂熱的。”
王興斜楞眼睛瞟了瞟我,擺手驅趕:“算了,不說了,跟你聊的來氣,老先生告訴我,我現在不能動氣,你自己整吧,總之一句話,後院要是特麽着火,哪怕老子正挂輸液瓶,拔了吊針也肯定往回趕,你要是希望我安安生生看病,就把事情早點辦妥。”
“好好好,你是我大爺。”我苦笑着點點腦袋,站起來朝他擺手告别:“那我走了啊?”
“趕緊滾吧,誘哥大婚的時候,記得替我上禮。”王興撇嘴嘟囔。
我開玩笑的打趣:“咋地,你害怕往後你結婚的時候,他給打白條啊?”
“我結婚?”王興楞了幾秒鍾,接着眼神落寞的說:“希望我真的有那麽一天。”
“必須有,到時候哥幾個集體給你當伴郎。”我用力的捶了捶胸口道:“明天胖子過來,到時候給你帶來一份驚喜,興哥,人生在世無非短短幾十年,别給自己留遺憾。”
“你想說啥?”王興眉頭挑動。
我伸了個懶腰壞笑:“媳婦可以長相依,婊子不能代替妻。”
告别王興,我和魚陽坐上了皇甫俠的那輛大黃色吉普越野直接殺向高速路,魚陽來時候開的切諾基則丢給了王興他們,哪知道我們剛剛開出街口,意外就發生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火急火燎的從出租車上下來,伸開雙臂擋在了我們前面。
“你着急投胎啊?傻逼娘們!”皇甫俠把腦袋伸出車窗外咒罵,同時回頭朝我和魚陽解釋:“等我幾分鍾,這女人是我對象。”
“明白,抓緊時間善後吧。”魚陽猥瑣的咧嘴一笑。
小姑娘長得挺帶勁的,皮膚白皙,身材也高挑,差不多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挽腿的修身牛仔褲,粉紅色的小T恤,剛好露出肚臍眼,戴着墨鏡,朝皇甫俠歪嘴問:“給你打電話爲什麽不接?”
“接個雞八,有事快說。”皇甫俠不耐煩的從車裏蹦了出來。
小姑娘歪着脖頸嘟囔:“給我一萬塊錢,我姐妹過生日。”
皇甫俠皺着眉頭道:“你姐妹過生日,關你啥事?又關我啥事,我憑啥給錢,不給,沒有..”
女孩理直氣壯的說:“我不知道送她什麽禮物,幹脆承包了她吃飯的費用,就一萬塊錢,你至于磨磨唧唧的不?還是不是個爺們了?”
見我和魚陽眼巴巴的抻脖看熱鬧,皇甫俠臉上挂不住了,撇嘴道:“唠嗑就唠嗑哈,别抨擊我的性别,我着急出外地辦事,有什麽事情回來再說吧。”
女孩有點急眼:“你給不給錢?不給咱倆就分手!”
皇甫俠也同樣火了:“分就分呗,缺了你,我還找不到地方放屌了啊?操..”
“行,你給我記住了,咱倆現在不算分手,明天才正式分手,今晚上我就給你戴幾頂綠帽子,發到QQ空間裏去。”女孩異常彪悍的掐着腰咒罵。
皇甫俠梗着脖子冷笑:“你特麽吓唬誰呢?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暗地裏給我戴幾回綠帽子了?上個月,你管我要香奈兒的小包,我沒給你買,你晚上是不是跑到李棟的被窩了?真以爲老子不知道呢!”
“你..你..”女孩一下子傻眼了。
皇甫俠嘲諷的吐了口唾沫,臉上隐隐挂着一抹揭人短處的得意。
“噗..”魚陽頓時笑噴了,咽了口唾沫道:“這小子簡直虎的冒煙,媳婦是自己的,外遇搞破鞋被他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他有啥可牛逼哄哄的..”
“現在的年輕人,搞不懂呐。”我同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行了,你麻溜搞你的破鞋去把,晚上随便找個傻逼給你一萬塊錢,等你敗光了,咱倆再和好,我有事兒,走了啊。”皇甫俠抹了抹自己剛剃的小平頭,異常潇灑的鑽進車裏,然後哄着油門就從姑娘旁邊蹿了出去。
魚陽笑呵呵的遞過去一支煙:“老弟,你挺有鬧啊?媳婦都把你綠成啥樣了,還能這麽氣若仙雲。”
“操,這雞八社會不就是你綠我,我綠你嘛,想要生活過的去,頭上必須頂點綠,頭上綠了怎麽辦?洗幹淨再接着幹!再說了,真奔着結婚,我能給這樣的貨在一塊嘛。”皇甫俠無所謂的撇撇嘴,接着扭頭看向魚陽問:“對了哥,你有媳婦沒?嫂子要是漂亮的話,我感覺咱倆能當鐵子處。”
“滾蛋,開你的車吧。”魚陽臉龐頓時一綠,甩手就是一巴掌蓋在皇甫俠的後腦勺上。
一路上皇甫俠的嘴巴就沒消停過,一會兒問問王者到底多大的規模,一會兒又問問我們日常都幹啥,問到我實在不耐煩的時候,我直接甩了句:“除了不吃人,我們啥都幹。”
這才把虎了吧唧的皇甫俠給喝住,相反魚陽倒是挺待見這個看起來格外的陽剛的小夥,總沒話找話的跟他唠閑嗑,兩人的關系也迅速升溫,抵擋高速路口的時候,好的就差沒整兩瓶黃酒磕頭拜把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