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想要發火:“我讓你們過去給人賠禮道歉,你們是不是又跟對方吵吵起來了?”
胖子搖搖頭解釋:“絕對沒有,我和魚陽、大偉、罪剛剛到醫院,一大幫人呼啦一下就把我們給圍了,還說我們沒完沒了欺負人什麽的,罪想要解釋,被對方直接怼了一刀子,我們才沒控制住和他們幹起來的。”
“啥叫沒完沒了?”我側頭看向大偉問:“你打了展鴻幾次?”
“就一次!”大偉毫不猶豫的回答。
“嗯,走吧,既然幹仗不好使,那咱就過去談談心。”我深呼吸一口,起身朝着胖子和大偉道:“罪沒啥事兒吧?”
大偉極其委屈的回答:“臉上挨了一刀,去醫院縫針了。”
“不惹事但不代表咱怕事,這一刀我肯定得替罪找回來。”我拍了拍自己腦門,拔腿朝門外走去,這個時候蘇菲從卧室裏走了出來,手裏拎着一件外套披到身上,輕聲交代:“天涼了,早點忙完早點回來。”
“好,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家。”我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下樓以後,胖子去開車,我站在酒店門口給唐駿去了個電話,對方報警估計隻是不想跟我們硬碰硬,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暗手,我領着人過去開砸,有理也變成沒理,爲了防止自己被人給包餃子,我尋思領上唐駿最合适。
海警也是警,另外漕運商會的地盤主要集中在黃島區,唐駿的工作範圍也在黃島區,最重要的是唐駿的老子肯定和漕運商會這幫人有往來,唐駿穿上制服站在我旁邊比喊上一個連的民警都有效果。
就在這時候,大偉憤怒的跑到他車上,拎出來一把仿五四,沖着低聲道:“大哥,實在不行的話,待會我直接幹死内個大頭,草特麽的,說話太嚣張了!”
“幹死他以後呢?我應該怎麽安排你?”我側頭看向大偉。
大偉咬着嘴皮喘息:“大不了我就去國外,跟着佛爺他們混。”
我冷着臉說:“然後一輩子不打算回國了嗎?蔣婷婷能跟着你一塊去國外生活不?她同意,她家裏人能願意不?我一步一坎的領着你們,不是爲了讓你們去當亡命徒,與其那樣,我拿養你們的錢雇一幫殺手不是更省事?我希望你們出人頭地,将來咱們拜托混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出席各種高檔場所,哪怕是當混子,我也希望你們都做穿西裝的混子,懂不?”
大偉遲疑了幾秒鍾後,耷拉下來腦袋,點點頭小聲道:“我錯了大哥。”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沒錯,我最待見的就是你身上那股子赤子心,不過往後咱們更應該多走走腦子去辦事,殺人不見血才是王道。”
和宋子浩、罪、栾建比起來,大偉更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重感情懂仁義,不管什麽時候都把情義放在第一位,是優勢也是弊端,這樣的人對内對外人緣都不會太差,可也最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就跟過去的我一樣。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們一行三人開輛皮卡車,來到白天幫着方管教解決事情的那條街,下車以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管教那個破鞋的洗頭床,結果看到人家緊緊的拉着卷簾門,門上貼着“歇業”的告示,不由搖頭笑了。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方管教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麽樣了,可能是因爲他對我的能力放心,但我想更多是因爲他害怕,害怕自己跟這件事情扯上幹系。
“龍鳳呈祥”的門口,堵了不少人,足足能有二三十個,基本上都是膀大腰圓的魁梧青年,一個個叼着煙卷,戲谑的打量我們,不遠處三輛閃着警燈的“桑塔納”警車穩穩的停成一排,“貓和老鼠”能夠相處的如此融洽,我真不知道應該感歎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還是諷刺有錢能使磨推鬼。
我撇了門口這幫小青年們一眼,雙手插着口袋沒有動。
這時候一個剃着短頭,個子特别高,瘦的跟麻杆有一拼的青年從店裏走了出來,嬉皮笑臉的看向我問:“王者的趙成虎?”
我嘲諷的笑了笑:“對呗,你要不認識我,就換個認識我的來接客,素質太特麽差了,連誰是大爺都認不清楚,你們還咋訛錢啊?”
那青年哼了一聲道:“這段時間沒少聽你名字,我還尋思肯定是個三頭六臂的怪物,見面一瞅,也不過如此嘛。”
我捏了捏鼻子不耐煩的問:“主要我沒變身,現出原形我怕吓尿你,别廢話了,主事的是賀鵬舉還是賀鵬飛?”
麻杆青年斜眼瞟了瞟,轉身走進店裏:“鵬舉大哥哪有時間見你這種喽啰,正好飛哥有空,跟我進來吧。”
跟随他走進店裏,還是白天展鴻的那間辦公室,我看到坐在辦公桌上的賀鵬飛以及号稱漕運商會金牌打手的大頭,将我們領進屋裏來的那個“瘦麻杆”也很自覺的站在賀鵬飛的身後,看來地位應該不算低。
賀鵬飛手裏把玩着幾個硬币,冷着臉就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錢似的瞄了一眼:“錢呢?”
“啥錢?”我很自來熟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瞧着二郎腿沖他咧嘴一笑:“我欠你錢麽?”
“趙成虎,我懶得跟你磨嘴皮,進來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看到了,這家洗頭城被你的人砸成什麽樣,想要重新裝修得一百萬,另外你的人今天打展鴻哥倆三次,醫藥費要你一百萬不過分吧?”賀鵬飛從辦公桌上蹦下來,徑直走到我面前。
“打了展鴻三次?”我瞬間意識到有貓膩,再次側頭看向大偉。
大偉攥着拳頭,惡狠狠的咒罵:“放尼瑪臭狗屁,我就下午來砸店的時候,砍了展鴻一刀,後面那兩次從哪來的?訛人起碼把瞎話編圓了!”
大頭龇牙咧嘴的嚎叫:“砸店一次,送去醫院的路上一次,到醫院縫針的時候一次,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們是不是準備再來個第四次。”
胖子一肘子推開大頭,黑着臉罵了一句:“你快他媽往後稍稍,唾沫星子噴我一臉,咋地?要使用生化武器啊?”
我一眼不眨的看向賀鵬飛說:“我的人說就打了一次,我肯定信我的人,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店被砸爛了,是我的責任,裝修不管花多少錢,我負責到底,展鴻哥倆的住院費連同營養費我給你拿五十萬,咱們就此翻篇,你看咋樣?”
我們動手在先,魚陽還被對方給囚禁着,今天想要一毛錢不掏把人帶走,我才琢磨出這麽個折中的辦法,最重要的是拿出來五十萬已經是我現在的極限,再多我就得找人借錢。
瘦麻杆似的青年,歪着膀子也湊了過來:“趙成虎,你是來搞笑的嗎?我們漕運商會的面子就值五十萬?”
“要不我給你燒一個億,你待會取一下?”大偉直接跟瘦麻杆碰到一起。
“挨打沒夠是吧?忘了剛才我是怎麽捶你的了?”瘦麻杆冷笑着推了大偉一把。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将煙順手撚滅在煙灰缸裏,慢悠悠的問道:“也就是說剛才動手打我兄弟的事,是你挑頭的啊?”
瘦麻杆牛逼哄哄的揚起腦袋:“對啊,剛才被我從臉上砍了一刀那小夥子怎麽沒來啊?你想怎麽地吧?”
“不咋地!”我猛然起身,一手薅住他的脖領,一手攥起煙灰缸,照着他的腦袋“咣咣”猛砸兩下,指着他腦門叫罵:“草泥馬,我弟弟我都舍不得碰一指頭,誰賜給你狗蛋膽的,哪隻手動我人的,我剁你哪隻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