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火車碾壓鐵軌的響聲特别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我盤腿坐在卧鋪上,有些神經質的看向蘇菲問:“你聽到有人喊救命了嗎?我看到大老闆再朝我求饒。”
見我一臉的木讷,蘇菲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死死的抱住我哀求:“老公,你别吓我行不?隻要你好過來,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求求你了。”
“大哥,喝酒吧!”
“小三爺,你老說我是個酒懵子,今天我得給你證明一下,不管喝多少,我都肯定沒事兒,你要不服氣,咱倆就拼一下。”
罪和胡金慌忙拿出我們來時路上買的幾個“劉伶醉”的口杯挑釁的朝我叫嚣,我是誰?堂堂王者的龍頭,怎麽可能被他們給撐住,自然抻脖應戰,喝着喝着我就多了,據說還在卧鋪車廂裏耍了一段醉拳。
經過一夜的颠簸,我們終于踏上了求仙問道的征程。
目的地,SX省五台縣,一個叫台懷的鎮子上,兩個打扮的異常利索的青年接待了我們,并且爲我們安排了明天一早的行程,住在農家院似的小庭房裏,我蹲在院子當中的葡萄樹下,夢呓一般的嘀咕一些自己聽不明白,别人直搖頭的屁話,蘇菲像是哄孩子一般一勺一勺的喂着我甜水。
冷不丁我看向蘇菲問道:“媳婦,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得神經病了?”
蘇菲怔了一怔,左手摟住我的脖頸,腦袋輕輕枕在我腿上流着眼淚道:“沒有,我隻是覺得過去對你的照顧太少了。”
看她此時的樣子,我心裏特别不是滋味,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沒有得神經病,隻是我不樂意去回想那些刀光劍影的生活,或者說我潛意識裏特别排斥那段過往。
冷不丁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院外走進了,朝着我呵斥:“趙成虎,你給我立正!”
我看了眼來人,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反而朝着他咧嘴笑了笑:“權哥,你跟我整這一出累不?有啥話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幹啥呀,五馬長槍的。”
來人正是羅權,京城赫赫有名的二代子弟,衛戍區未來的掌舵人。
“你特麽給我起來!”羅權一胳膊薅住我的脖領,很是粗暴将我拽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戳着我腦門厲喝:“這會兒覺得良心難安了?你牛逼哄哄的告訴我,自己可以拿下青市時候那股子意氣風發去哪了?青市是我逼着你拿的不?”
“不是。”我老老實實的搖頭。
“那他媽是我逼着你殺人入魔的不?”羅權噴着唾沫星子再次嘶吼。
“也不是!”我吞了口唾沫笑了笑。
“你給我把嘴合攏,有能耐承受隻手遮天,沒本事面對千夫所指啊?”羅權惱怒的吼叫:“你是什麽玩意兒不需要任何人評價,你隻要記住你上無愧于國、下無愧于心,對得起兄弟,顧得住百姓,就萬事OK,這話老子今天隻跟你說一遍,而且這輩子也隻會說一遍,能記住你就記心裏,記不住當我他媽這趟白來五台山,你趙成虎是我羅權的兄弟,如金似鐵的兄弟,你錯,哥替你扛下千金壓頂,你對,哥陪你九霄雲外!回來吧,兄弟..”
“權哥..”我嗓子一陣幹澀,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羅權眼中噙着淚,哽咽的嘟囔:“回來吧兄弟,你要真他媽神經了,哥這輩子都不得安生,我求你了..”
我咬着嘴唇出聲:“權哥,我啥事都沒有..”
“行,那你回屋躺下睡覺,明早上咱們一起拜佛求安。”小佛爺拽着我胳膊推進房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和蘇菲又說了些什麽,我躺下很久才緩緩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羅權和那兩個負責接待我們的年輕小夥披着軍大衣就來喊我們起床,爲了證明自己腦子确實沒問題,我趿拉着拖鞋就跟他們一塊朝山腳開拔。
作爲華夏最富盛名的佛教聖地,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五台山的香火一直都鼎盛至極,即便清晨四點多,天色還沒有完全大亮,那些燒香拜佛的佛教徒們已經開始朝拜,我們一路走來,看到不少一步一叩首的虔誠佛徒,通往山頂的台階上,每一階都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羅權和蘇菲一身運動裝走在我左右,似乎怕我會滾落台階底下,望着巍峨的崇山,我使勁抽了抽鼻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哪知道鼻子往上一抽,聞到的全是劣質香燭的味道,再擡頭一看,天空中藍天白雲,帶着一股子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靜谧。
猛不丁一個戴着大金鏈子,剃着頭小平頭,挂着個雷鋒挎包,看起來溜溜達達的小青年,攥着一把檀香走到我們跟前,朝我笑着問道:“哥們,是不是要拜佛啊?”
罪不耐煩撇嘴:“咋地?你跟佛祖是親戚,找你可以走後門辦事啊?”
“兄弟,你看你說這話有點外道,我就指着這個吃飯的,你們要是真想拜佛,我這兒有千年楠木制的焚香,一根一百八十八,保證有求必應。”小青年龇牙笑道:“很多明星大腕,高官達人都從我手裏買香。”
“用你的香,我許的願佛主能提前受理是麽?”我摸了摸腦門笑問。
小青年眯着眼珠子打量我半晌,差不多五六分鍾左右,他遞給我一支雲煙,笑着說:“哥們,我雖然不知道你要許什麽願,但看得出來你有心病,我直白點說吧,活人給死人燒紙,那就是糊弄鬼的事兒,你燒香拜佛也一個雞毛樣,佛祖顯不顯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隻要你花完錢,狀态絕對比來的時候好,這叫啥?精神寄托..”
我沉思了足足能有快十分鍾,朝着他點點頭道:“你這麽做買賣,生意肯定沒個賠,來吧,你現在身上戴多少香,我全要了,求的就是一個心裏寄托!”
“好嘞,款爺!”小青年樂呵呵的将雷鋒包遞給我,吧唧嘴道:“包裏一共八十根香,一共一萬五千零四十,咱們有緣,收你一萬五得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沖着罪擺擺手:“給他錢。”
說罷話,我接過雷鋒包,從裏面掏出香點燃,神經兮兮的念叨:“也不知道那尊佛能顯靈,我幹脆全部拜了,希望你們保佑,死者真的能夠已矣。”
說完後,我走一步磕一個響頭,點燃一支香的朝五台山上爬去,跪在青石闆上,我匍匐在地,虔誠的一步一拜,周邊不少上山的旅客,看到我都跟瞧傻逼似的打量,還有不少人拿着手機、照相機對我“咔咔”牌照。
剛開始的時候,我每磕一個響頭,蘇菲總要罵我一句白癡,當我速度緩慢的磕了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蘇菲不再說話,陪在我身邊一起一步一跪的朝拜,走到山腰的時候,胡金和罪也陪在我旁邊陪着我一起扣頭。
從清早四點多我們一路磕到傍晚七點半,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才終于抵擋山門,見我瞅着山門怔怔發呆,羅權走過來低聲道:“三子,我認識山上一個修佛的方丈,他告訴我,你一路一磕頭肯定可以洗淨身上的塵垢,到時候他幫你再加持一下,保證有求必應。”
“我希望那些枉死的人來生全都投個好胎,也可以嗎?”我扭頭望向他。
“有求必應!”羅權使勁點了點腦袋...(未完待續)